分卷閱讀18
也是這樣早熟,也是這樣,苦苦壓抑著對親情的渴望。“阿槿?!?/br>“嗯?!狈介容笭栆恍?,“不要緊,在人后,你可如此稱呼我?!?/br>“嘿嘿…”冉小樂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和方槿手中的酒盞碰了碰,“干了,以后咱們就是兄弟了!”他仰起脖子一飲…“我cao,水???”方槿哈哈大笑,“我何時說過這是酒啊。”“不是…”冉小樂憤憤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下肚,故作深沉地做出了標(biāo)準(zhǔn)的吸煙動作,還假模假式地吐了一個煙圈,方槿一臉狐疑地盯著他,“你在做什么?”“學(xué)你?!?/br>“學(xué)我…什么?”“裝逼。”“什么意思?”冉小樂撓了撓頭,“沒什么意思,那個,你還沒告訴我呢,你多大???”方槿笑了笑,“正值二八年華。”“都二十八啦?”方槿跺了跺腳,“十六啦!”“哈哈哈…十六啦!”冉小樂捻了一個蘭花指,故意仿著方槿那嬌嗔的語氣,“娘們唧唧的,還說不是姑娘…呃…”方槿捏住冉小樂的脖子,陰森森地問道:“你是找死?還是不長記性?”冉小樂猛拍方槿的手臂,啞聲說道:“錯…我錯…松…咳咳咳…咳咳…”咳了半天,冉小樂終于喘過氣,“你你你…”“嘴賤就是這個下場。”“行,行!真不禁逗!十六是吧?怪不得?!?/br>“怪不得什么?”“中二病?!?/br>“那是什么???”冉小樂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沒皮沒臉地又往方槿身前蹭了蹭,“你已經(jīng)病入膏肓了。”方槿也笑了,“那,可還有救?”“沒事,長大了就好了?!?/br>“哈哈哈…”方槿彈了一下冉小樂的腦門,“你這人倒真是有趣。”“那是,活得不痛快,總要學(xué)會給自己找樂子?!?/br>方槿頓了一下,“也是?!?/br>“不過阿槿啊,你倒跟我家那小子挺像?!毕氲降艿?,冉小樂臉上的表情明顯活泛了起來,“你看他長得俏吧,比姑娘都可人,卻也最討厭別人說他絕色無雙?!?/br>“哦?”方槿饒有興致地眨了眨眼睛,“為何?”“我怎么知道你們長得好看的人整日都在想些什么?”冉小樂聳了聳肩膀,“阿槿,那你是為何啊?”“我?”方槿笑了笑,“我啊,最厭惡他人說我陰柔,可我偏偏又最喜歡自己這幅皮囊,我的驕傲,亦是我的恥辱?!?/br>“那可就奇了。”冉小樂咂咂嘴,“你既然愛你這般相貌,為何還不喜別人夸贊它漂亮?”“那是我的東西,他人怎可覬覦僭越!”這般強詞奪理,讓冉小樂啞口無言,沒辦法,他從小沒被誰說過什么好話,平庸限制了他的理解能力,懂不了他們這些謫仙的世界。唉,旱的旱死,澇的澇死,總是如此。“好了,不說這個了,你不愛聽,我也怕死,以后不夸你便是了?!?/br>“嗯?!狈介韧隽藗€杯,“算你識相。”“行了,你心腸也不壞,就別老端著了,不覺得累啊?”“心腸不壞?”方槿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何以見得???”“不知道,就是…有一種感覺,你和我家小孩挺像的,骨子里怕也單純?!?/br>“單純?你可知我殺過多少人?”“你?”冉小樂搖著頭嘆了口氣,“自己數(shù)得過來么?”方槿秋瞳含笑,“那你還覺得我不壞?”冉小樂喝了口酒,哦不,水,望著那無垠的月光沉默了半晌,低聲呢喃道:“壞人,不一定要殺人,好人,也未必就清白。在你們這個世界,誰能手不沾血?誰又能全身而退?”“我們的世界?”“嗯?!比叫纺曋介?,“你們的世界。”方槿只是微微一笑,不再追問。“對了。”冉小樂突然想起了什么,“阿槿,我問你,我家小安,和某些姓段的,沒什么關(guān)系吧?”“…不知。”“哦,諒你也不會說真話?!比叫窡o奈一笑,“罷了罷了,阿槿,你以后在我面前大可不必戴面紗,我眼睛不好,你只要不貼在我臉上,我是看不清你的花容月貌的?!?/br>他眼神當(dāng)然不好,不然絕不會錯過方槿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巨大驚愕。“我習(xí)慣了,凡是見過我面容的人,都必須死?!狈介葖擅囊恍?,“我可舍不得小樂你死呢!”“好,隨便你?!?/br>“夜已深了,我便不多留了,明日再來探你?!?/br>“好?!?/br>冉小樂伸了一個懶腰,“大病初愈,睡回籠覺去嘍!”方槿望著他躺回了床上,起身離開了。冉小樂合不上眼,方槿也不會睡,彼此太過神秘,卻又心照不宣。方槿今日笑得有些多了,他其實每天都在笑,卻從未如此疲憊過,他捏了捏眉心,自嘲輕嘆,莫不是真心的緣故?真心?是啊,本來就很可笑。“主子?!?/br>凌棄從屋頂飛落而下,悄無聲息地跳到了方槿的面前。“去查他的來歷?!?/br>“是?!?/br>“好生伺候著,這人…我挺喜歡。”“是。”“還有事?”凌棄猶豫了一下,躬身湊到方槿耳邊,“主子,今日是十五…”方槿愣了一瞬,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去吧。”第12章耍無賴也要有底氣方槿從祠堂中出來時,日頭大好,已然是次日正午了。“主子?!?/br>“派人去查了?”“是,不過…”“說?!?/br>“無從查起?!?/br>方槿鳳眸輕挑,“哦?”“請主子降罪!”凌棄重重跪下,“是屬下愚鈍。”方槿凝視他半晌,嘆了口氣,“罷了,不怪你,起來?!?/br>“謝主子?!?/br>方槿雙手虛托著凌棄的手臂,突然低聲問道:“棄啊,我問你,天香閣里所有人的體內(nèi)都被我埋了毒,偏偏只有你沒有,為何你還如此怕我?。俊?/br>這聲音平淡得聽不出喜怒,凌棄卻被驚出一身冷汗,垂首道:“主子,凌棄為您,萬死莫辭!”“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方槿搖頭苦笑,又自問自答地說道:“我殺人太多了,你們忌諱兔死狗烹也是人之常情。也對,和我這種人,是萬不可親近的?!?/br>“主子…”“莫怕,我不怪你,我信你?!狈介扰牧伺乃氖直?,淡漠一笑,“去吧,能查多少查多少,讓底下的人都上點心?!?/br>“是?!绷钘夀D(zhuǎn)身走了幾步,又折了回來,“主子…”“還有事?”“翠竹說,那個孩子…”“還不肯吃飯?”“是,已經(jīng)三日滴米未進了,他身子本就虛浮,前些日子還肯喝些稀粥,現(xiàn)在…主子,再拖下去,怕是…”方槿輕聲一笑,“倒是有點骨氣。罷了,我這就過去看看?!?/br>“是?!?/br>“棄,這孩子,你覺得如何???”凌棄頓了一下,“屬下不敢妄言?!?/br>“又是不敢啊…”“主子恕…”“恕罪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