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很乖，眼下還未醒。方嬤嬤正守在她的身邊。”

    “她確實不怎么鬧人?！庇钗臎鲞€真是好運(yùn)氣。

    紫笙斟酌道：“將軍是有什么煩心事嗎？”最近總是在皺眉。

    “軍務(wù)上的瑣事罷了?！彼麥睾偷?，“你不必?fù)?dān)心。”

    陳秉和老夫人已安全歸府，但解毒之事卻并不順利，他們還需要車前的幾味藥材。屠白又來信，說他們準(zhǔn)備與利安見面……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紫笙眼中閃過一絲難過，但面上仍舊是和婉的笑：“如此便好?！?/br>
    七月末的昌邑，正是進(jìn)入了最熱的季候。女孩一邊在宋府門前踱步，一邊用錦帕擦著額頭上的細(xì)汗。

    侍女小聲勸道：“小姐，您還是回去吧。大公子他可能有事。”

    女孩搖搖頭：“他已許久未出府，甚連朝都不上，娘親在家都快要急死了。”

    “小姐說的是，不過眼看著便快日落了，您會誤了回府的時辰的?！?/br>
    女孩翹起嘴：“我是他親meimei，他今日要是不讓我進(jìn)去，以后我就不認(rèn)他這個哥哥了?！焙?，難為她擔(dān)心了他這么久。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小丫頭長本事了，還敢不認(rèn)我。”

    女孩忙轉(zhuǎn)頭，果見是宋衡，立時忘記了不滿，笑嘻嘻地跑到他面前：“哥哥！”想想不對勁，看了看他的身后，“你怎么從外面回來的？”

    宋衡彈了彈她的額頭：“小丫頭管得還挺寬?！?/br>
    宋衑癟癟嘴，因個子不高，只能暫時抱到兄長的腰?？鋸埖赝铝艘豢跉猓骸案绺缒氵€在就好?！?/br>
    “這里還是府門前?！彼魏鉄o奈地揉揉額角，將她從懷里牽出來，“你也快及笄了，以后可是要嫁人的?！?/br>
    宋衑不情不愿地哦了一聲。

    見她不高興，宋衡小心道：“等了很久？”

    宋衑比了一根食指。

    “一個時辰？”

    也沒打算讓哥哥愧疚，實話實說道：“一刻。”

    宋衡皺眉：“門房沒讓你進(jìn)去？”

    宋衑差點想翻白眼：“他們說，沒有哥哥的吩咐，就是當(dāng)朝右相來了也不讓進(jìn)?！闭f著又忍不住贊嘆，“哥哥你敢這樣和爹爹對著干，真是厲害。”她就不敢。

    宋衡這才記起之前對門房的吩咐，又聽到小妹不倫不類的夸贊，有些好笑地?fù)u搖頭：“我先帶你進(jìn)去吧?！?/br>
    宋衡給她倒了一杯菊花茶。

    宋衑嘖嘖道：“哥哥你這么大一個府邸，招待貴客竟然只用一壺菊花茶？”

    “菊花茶去火清熱。”

    宋衑給自己灌了一大口：“你才有火?！?/br>
    “小孩子喝那么多上好的茶作甚，我看普通的就很好。”

    “我這不是喝了嗎？”宋衑放下茶盞，扳過哥哥的臉，認(rèn)真打量了一番，包子臉微皺。眼下發(fā)青，嘴唇發(fā)干，目光略有些無神，眼風(fēng)一掃，注意到他寬袖下的手正微微發(fā)抖，再加上府里備的菊花茶——

    “你這大半月是不是都在酗酒？”

    宋衡不意那般明顯，掩飾道：“只是小酌了幾杯?！?/br>
    “你能不能不要連meimei都騙?！?/br>
    “……你不能和母親說?！?/br>
    提起這個，宋衑忍不住瞪他一眼：“你還說呢，連著一月都沒來府里和母親請安，后面更是索性連朝都不上了。你知不知道母親有多擔(dān)心你？”頓了頓，繼續(xù)瞪著他，“我也很擔(dān)心的?！?/br>
    “所以就偷偷跑過來？”宋衡溫和地看著她，“今日族學(xué)應(yīng)當(dāng)沒有休假?！?/br>
    宋譽(yù)對子女的學(xué)識要求甚為嚴(yán)格，宋衡身為男子自不必說，宋衑雖是女子，仍舊被要求每日按時上族學(xué)，直到議親方止。

    宋衑苦著臉：“你還提醒我。我都沒想好怎么和娘親說呢。”

    宋衡笑道：“無妨，我會同母親解釋，就說是我?guī)愠鋈ビ瓮妗！?/br>
    宋衑眼光一亮：“哥哥是要和我一道回府嗎？”

    “我連你都騙不過，如何能瞞過母親?！?/br>
    想想也是。

    “但你需給我一個準(zhǔn)信。”

    “我會書信一封，你回去帶給母親就好?！?/br>
    總比什么都沒有好，宋衑妥協(xié)地點了點頭。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咬了咬下唇，決定還是問出來。

    “哥哥為什么不開心？”

    宋衡笑著摸摸她的頭：“只是遇見了一些事，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是因為南意jiejie嗎？”

    宋衡一怔：“你怎么知道她？”宋衑出生時，他們已搬至了昌邑。

    “母親前幾日將事情都同我說了，你明白的，她拗不過我?！?/br>
    “真的？”

    宋衑鼓了鼓腮幫：“前日母親約了她出來。我也在。”

    宋衡握了握拳：“你們說了什么？”

    “母親和她聊了些往事，又談了些近況。”

    “只說了這些？”宋衡皺了皺眉。恐怕兩人言辭間的機(jī)鋒，是meimei所不能聽懂的，便換了個別的問題，“母親怎么將你也帶去了?！?/br>
    “你這是什么意思，覺得我沒用嗎？”

    宋衡笑道：“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br>
    宋衑撐著下巴回憶道：“母親問我喜不喜歡她?！?/br>
    宋衡替她續(xù)了一杯茶。似是精力不濟(jì)，茶水有些輕微的溢出。

    “你怎么說？”

    “我說，哥哥喜歡，我就喜歡?！?/br>
    宋衡微哂：“小小年紀(jì)，你也知道什么是喜歡？”

    宋衑放下?lián)沃掳偷氖郑笪Ｗ溃骸案绺缡且驗槟弦鈐iejie才酗酒、不上早朝的吧?！彼斐隽藘筛种福谒矍盎沃?，“我記得這兩件都是你不喜歡做的事情。”

    宋衡將她的指頭按了回去：“所以？”

    “你是嫌棄南意jiejie嗎？因為她曾經(jīng)淪落教坊?！笨匆娝魏饷夹囊货荆涡e慢慢道，“我雖然小，也是快要及笄的人，知道教坊意味著什么?！?/br>
    宋衡長睫低垂：“我怎么可能嫌棄她?！?/br>
    “那就是心疼啰?！彼涡e看著哥哥，“娘親說你很心疼她?！?/br>
    “恩?！?/br>
    “在娘親嫁給爹爹之前，爹爹也是一個無名小卒。”昭容長公主當(dāng)年私下江南，與右相宋譽(yù)一見傾心的故事至今還在坊間流傳，甚有人借此編了不少書詞雜劇。

    宋衡抬眼看她：“是母親和你說的？”在他小時她就常和他講這些往事，神色間還透露著得意，字字句句里都是對自己眼光的贊賞。

    “當(dāng)然了?！备锍怂€有誰敢說。

    “我以為她一直不喜歡……”頓了頓，卻沒再說下去。

    “娘親說，你已是而立之年，又分府獨立，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是自己做主比較好?！彼涡e想了想，補(bǔ)道，“不過我覺得，主要是你這次太反常，嚇到她了。”

    “你倒是想得多?！?/br>
    “那，”宋衑小心地看著他，“哥哥喜歡南意jiejie嗎？”聽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