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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我家姑娘不樣摸頭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5

分卷閱讀75

    過頭去看祁岸的車,發(fā)現(xiàn)那輛顯目的白色路虎還停在原地,駕駛座上的人隱約望著她這個方向,一動不動。

    喻霈嘴角不自覺勾了勾,對著祁岸擺擺手,收到一聲回應的喇叭,她安心地走向教學樓。

    她并不知道,這是她從此刻到未來很長時間里,能看見祁岸的,最后一眼。

    祁岸還沒離開,他點了根煙,看著一中的校門,來來往往的少年少女,邁著青春活力的腳步,堅定而自信地前往夢想的學府。

    所有壟長繁贅的故事,都留給時光評定它的價值。

    值得紀念的稱回憶,令人成長的稱經驗,毫無意義的被叫做年少無知。

    我是你的什么呢?

    祁岸回家拿了行李,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包括去買菜的祁姥姥,他一個人上了高速,趕往B市,他施展的另一個舞臺。

    喻霈和祁岸形成了約定,上課的時候除了急事,絕對不能找他聊天,而課間十分鐘,最開始喻霈會強打精神和祁岸發(fā)消息,堅持了幾天發(fā)現(xiàn)會影響下一節(jié)課的效率,于是她課間都抓緊時間睡覺,再不碰手機。而中午,她因為要睡午覺,祁岸也極少回家吃飯,她倆很難得能湊在一起。

    所以,直到喻霈下了晚自習,她看見校門口停的不是白色路虎,而是張曉蘭每天買菜的車,她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好容易消停下來的眼皮又開始跳了,她壓下強烈的不安,坐上車問張曉蘭:“今天怎么是您來接?”

    張曉蘭也不是第一次接喻霈下晚自習,有時候祁岸接不了,她就會來接,她說:“祁先生走啦,他說以后都是我來接你,他沒跟你說嗎?”

    “……”

    喻霈愣愣地看著張曉蘭:“你說什么?”

    張曉蘭又重復了一遍:“他走啦,好像是被調走了吧,霈霈你不是知道嗎?以后就阿姨來接你啦?!?/br>
    “……”喻霈慌張地掏出手機撥電話給祁岸,還沒拿穩(wěn),差點從開著的車窗掉出去,驚的張曉蘭問她怎么了。

    喻霈已經聽不見外界的聲音,她的世界只剩下手機里響起的:“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喻霈渾渾噩噩地回了家,把張曉蘭的呼喊關在臥室門外,她掀開窗簾,對面果然一片漆黑。

    她在窗戶前呆站了兩分鐘,沖出臥室,沖過明顯意識到異樣的張曉蘭,沖到對門,一頓敲。

    祁姥姥披著外套來開門,一見是她,讓她進屋,對她身后面色擔憂的張曉蘭說:“沒事兒啊曉蘭,我和霈霈說說話,你去忙吧?!?/br>
    張曉蘭張了張嘴,擔憂更加凝重了。

    祁姥姥一關上門,就被喻霈抓住了手,她急切地問:“姥姥,祁岸呢?”

    “他果然沒跟你說?!逼罾牙寻阉缴嘲l(fā)上坐下,嘆了口氣,“我也是下午給他打電話才知道他走了的,你說這孩子也真是的,走就走,干嘛要瞞著我們?!?/br>
    “……他?!庇黯穆曇舳甲哒{了,頓了頓說,“他真的走了?”

    “遲早都是要走的?!逼罾牙雅呐挠黯氖直?,“你別太難過,洗洗睡吧,該干嘛干嘛,他瞞著你也是不希望影響你的正常生活。”

    喻霈沉默了兩秒,拿出手機繼續(xù)給祁岸打電話,還是關機,她也不說話,只安靜地撥號。

    祁姥姥看著她,也不阻止,過了一會兒去對門找張曉蘭:“小霈今晚跟我睡,你早點休息吧,放心,沒事啊?!?/br>
    祁姥姥把祁岸的房間收拾了一下,把他剩下的一些沒有搬走的衣服歸攏起來,整理了一下抽屜和床頭柜,出去對喻霈說:“今晚你就睡在他房間里吧,明天早上姥姥會叫你起床,手機沒電沒鬧鐘也沒關系……你要是睡不著可以找姥姥說說話,別一個人悶在心里?!?/br>
    喻霈輕輕地嗯了一聲:“您去睡吧,不用管我?!?/br>
    祁姥姥想了想,回了屋。

    喻霈在沙發(fā)上坐了半小時才去祁岸的房間,一進屋就被里面祁岸的氣息攔住了腳步,她反鎖上門,坐在床邊,仔細地看著周圍的布局。

    她極少進祁岸的臥室,也許是祁岸在刻意避免著什么,不想讓她進來,他自己也很少進喻霈臥室,大多都站在門口看看然后把她拉去書房。

    祁岸大概是覺得,臥室是一個過于私密的場所,他們現(xiàn)在還不能介入過深,一旦越過那條線,有些事情就會變得嚴重。

    祁岸給自己,也給她,留足了后路。

    喻霈躺下,把臉埋在他的枕頭里,呼吸著祁岸的味道,那顆搖搖欲墜的心終于找到了支撐,平穩(wěn)跳動。

    其實有時候。

    一把刀懸在頭頂久了,掉下來的時候,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疼。

    至少她還能冷靜地站在祁岸的角度思考,他不告而別的理由,而得到一個祁岸真的太理智的結果。

    來的干脆,走的灑脫。

    喻霈把胸腔里憋著的氣呼了出去,輕聲說了句,王八蛋。

    祁岸的電話直到十二點才被打通,他接起電話的時候似乎并不意外喻霈這么晚還沒休息,且很有可能,他故意這個點才開機。

    “明天我不能送你去學校了?!逼畎堕_口就是說,“過馬路記得小心?!?/br>
    聽到這句話,喻霈的眼淚瞬間涌出眼眶。

    人的悲傷都是有觸發(fā)制度的,好比至親離去時也許可以冷靜地安排后事,但卻會在看見至親生前用過的物件,想到再也沒有人會熟練地拿起它們時,悲傷轟然決堤。

    離別這個詞的重量,在喻霈想到以后再也沒有祁叔叔接送她上下課時,被強行沉入她的靈魂。

    再也沒有。

    重若千鈞的一個詞。

    也許他們在多年后還會故地重游,但在她高中時陪伴她成長的祁叔叔是真的走了,再見面的那個人,位置已經改變。

    喻霈咬著唇,不讓顫抖的呼吸聲傳到電話那頭,祁岸等了許久沒有回應,他接著說:“早點睡,為了不讓你耽誤學習時間,我白天會關機,晚上十二點再開機,所以有什么事情這個點再說?!?/br>
    “不行?!庇黯綇土撕粑安辉S關機,我要隨時能掌握你的消息?!?/br>
    “可以?!逼畎墩f,“一個月以后,等你適應下來沒有我的生活,我再隨時開機,隨時聯(lián)系?!?/br>
    喻霈咬著牙,深呼吸,問:“你為什么……總可以這么狠心?”

    “不是狠心?!逼畎堵曇舻统?,“是理智。”

    “滾。”喻霈破口大罵,罵了一連串的臟話,聲音從高昂逐漸變得沙啞,最后她啞聲質問,“我求你也不行,哭著留你也不行,你永遠都比我理智,是不是因為你永遠都比我少一點喜歡?”

    “……”

    “你防我干什么呢?不讓我找你是為什么呢?怕我控制不了自己去找你是嗎?怕我天天守著手機等你消息不讀書了是嗎?”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