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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清點點頭,勸導道:“我明白你不舍,但是你看哈,喻霈在你身邊,你有時間管她嗎?我倒是有時間,她聽我的話嗎?她怎么對我的你不記得了嗎?小時候就砸我的香水、化妝品,在門上寫‘徐婉清與寄生蟲不得入內(nèi)’,這倒是沒什么?小孩子心性嘛,可是后來動不動扎我的輪胎,在我的筆記本里動手腳,不影響事情也就罷了,有時候我趕著時間去公司,半路車子出了故障,被卡在山道上,耽誤了生意,我上哪去哭?” “……” “還有哈,我這是剛懷上,誰也沒說,她不知道,萬一要知道了,再在我的飯里搞什么名堂,你兒子沒了怎么辦?或者又在我車里搞什么鬼,我出個車禍,一尸兩命,你高興了是吧?” “呸呸!” “我弟什么人你又不是沒見過,每年公安里優(yōu)秀警官都是他,大大小小的案件破過多少了?市領導都公開表揚過的,人民英雄啊。再說,喻霈什么性格?她能吃虧?她恨不得把所有惹她的人一把火全燒了,還能吃虧?” 喻明宗伸手摸著徐婉清的肚子,估計只有一兩個月,半點不顯懷。 他其實想要個兒子想了很久了,也知道徐婉清一直照顧著喻霈的情緒,犧牲了很多,就連孩子,都甘愿等過了最佳生產(chǎn)期再備孕。 他已經(jīng)四十了,徐婉清也三十出頭,正正好的時候,這個孩子的來臨大概是天意。 于是他琢磨了許久,終于把頭點了下去。 “聯(lián)系一下你弟吧,他叫什么來著?” “祁岸?!?/br> * 專案組剛把案子給破了,就地解散前準備吃一頓好的,李志成拍拍手,對熬完夜東倒西歪的成員說:“辛苦諸位了!今晚七點湖濱大酒店!敞開了肚皮喝!” 孫青勉強抬抬頭,問:“誰請客?” 李志成環(huán)視一圈,沒發(fā)現(xiàn)目標任務,便放心大膽的說:“祁隊請客!” “祁隊自己知道嗎?”孫青問。 李志成眨眨眼:“管他呢,他成立的專案組,他不管飯,我們不解散?!?/br> 孫青贊同的笑了,笑了半天問:“誒,祁隊人呢?” 穿過歪東倒西的人群,里面有間隱蔽的辦公室,隱藏在花草勾欄背后。 陽光勉強從窗戶闖進來,鋪灑了屋子里四分之一的木地板,其余部分懶散的放置著草席子,東一塊西一塊。 有張辦公桌,卻沒有椅子,只有一摞書壘在桌子旁邊,高度幾乎與辦公桌齊平。 最上面的一本書上放著一只腳。 腳的主人躺在辦公桌上。 他兩條長腿在不夠?qū)挸ǖ霓k公桌上無法施展,于是一條腿踩著書,另一條腿屈著,一半懸在外面。 他腦袋枕著胳膊,昏昏欲睡。 頭發(fā)散亂著,卻在他英俊的五官影響下透露出不羈的風情,一雙緊閉的眼下,高挺的鼻梁左側(cè)有顆深棕的痣。 他的眉眼略有侵略性,睜眼看人的時候像匹蓄勢待發(fā)的猛獸,卻在閉眼的時候顯出些微柔情。 略薄的雙唇叼著一根沒點著的煙,煙嘴隨著他的呼吸,有掉下去的趨勢。 就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 “這世界~我來了~” 一瞬間,猛獸睜開眼,神色清明,冷靜的打量四周。 誰來了? 他很快回過神,想起任務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現(xiàn)在在辦公室。 沒有目標人物,只有一個正在翻天覆地叫喊的手機。 “任憑風暴~旋渦~” “正是你愛的承諾~” “讓我看到了陽光閃爍~” “愛~擁抱著我~” 祁岸摸了半天才在屁股底下摸到了手機,心想,你爸的屁股擁抱著你。 看也沒看,劃開:“誰?!?/br> “是我,你姐。”徐婉清說,“你最近忙嗎?姐有個事要拜托你一下?!?/br> 第2章 祁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把不忙兩個字說出的口。 明明自己已經(jīng)兩天沒有好好休息了,接連查了一個星期的案子,作息全亂,剛睡著又被電話吵醒。 他這個姐,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而且為人處世的作風,祁岸很不喜歡。 只是因為徐婉清的爸爸認了祁岸當干兒子,對他有恩,所以在徐爸爸去世后,祁岸對兩個遺孀照顧的緊。 幾乎是有求必應。 然而這個幾乎就止于今天。 “帶小孩兒?”祁岸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讓我?guī)湍銕『???/br> “不要你帶,有保姆,你就幫我管教管教就行?!毙焱袂彘_始訴苦,“你知道她多過分嗎?她小時候……”一大段抱怨。 祁岸還處在‘居然有人讓英明神武·A城不法分子的噩夢·A城險惡黑暗的洗滌劑·妖魔鬼怪都退散·長腿·民族拯救的希望·帥氣·八千萬少女的夢·再次英明神武的祁警官去帶小孩兒’的震驚階段,徐婉清的抱怨一大段都沒聽見,就聽見最后一點兒的放火。 祁岸勉強問:“什么放火?” “喻霈啊!這個死小孩居然放火把我的屋子的燒了!她這是想殺人吧!弟你看看,你不幫幫我行嗎?她爹又不舍得管教,把她慣成什么樣了!” 祁岸皺著眉:“這事兒你找我一個刑警,是想把她關(guān)幾年?未成年吧?我先告訴你,罪名重不了?!?/br> “……”徐婉清說,“我沒要你抓她,你幫我管教管教她,你不是在少管所待過嗎?管不良少女的那套你肯定知道對吧?” 祁岸又躺下了,不耐煩,說:“我不知道?!?/br> “不可能?!毙焱袂鍞蒯斀罔F,說,“弟弟,jiejie除了找你真的沒有辦法了。你也聽我媽說了吧,我的身子不適合懷孕,所以一直沒有小孩,我養(yǎng)了五年才養(yǎng)好,這好不容易懷上,說不定就是我這輩子的唯一一胎了,我不能冒險,你能理解我嗎?” 祁岸嘖了一聲,心想這他媽都是什么事兒。 他還在做最后掙扎,說:“我工作時間不穩(wěn)定,隨時有指示,我怎么幫你帶小孩?” 但他也知道,這壓根就不是問題,因為徐婉清根本沒想讓他管什么。 果然,徐婉清說:“弟弟你還不明白嗎?非要我說清楚?我這就是找個理由把人丟開,安安靜靜的把孩子生下來。你管也好,放縱她也好,只要你把人看著,別讓她在我身邊就行?!?/br> 祁岸的臉色冷了下來,他沉默了很久,都沒有做聲。 徐婉清也跟著沉默,忽然說道:“弟弟,這段時間對我來說很關(guān)鍵,你答應我爸會照顧好我和我媽,你忘了嗎?” “……”祁岸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爸一定對你很失望?!?/br> 徐婉清哽住了,斥道:“這話也輪不到你來說!沒有你,我爸會走的這么快嗎?!”說完她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