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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于煁發(fā)現(xiàn)他前兩天堆的丑臉怪雪人變了個樣,原本七歪八扭的形體變得端正可愛,肚子圓滾滾的矗立在地上,枯枝為手,小石子嵌成的眼睛炯炯神亮,有鼻子有嘴,脖子上圍著紅圍巾,一臉微笑地面對著窗戶中央。他一眼望過去,被攪成糊漿的心情放晴朗了些。沈西洋離開了,而他最終還是答應去今晚的聚會。鄭眉的一通電話讓他拒之千里的態(tài)度瓦解,她說:“于煁哥,兩年不見,你就算不想他,也應該想我啊?!?/br>白家和鄭家上頭兩代交好,到了他和鄭眉這一代,關系自然也不錯。曾經(jīng)求而不得的下場讓他把某種無厘頭的討厭甚至恨意強加在鄭眉頭上,認為她以女孩的優(yōu)勢,走了一大段捷徑。但他不至于淪落至為愛沖昏頭腦的地步,心底比誰都清楚鄭眉的無辜。她一開始就知道他對沈西洋的意圖,在只有兩個人的時候也告訴過他對沈西洋的愛慕。誰的愛情都是這樣,喜歡就是喜歡,當仁不讓,他真正氣惱的,不過是當初看一眼就喜歡上的沈西洋,以及那個看上沈西洋的自己。沈西洋和鄭眉的感情甜蜜如初,他掛掉電話時不禁在心底冷笑,很想問問那人所說的后悔是什么意思,問問去這場接風宴的意義在哪里。是嫌他鬧的笑話不夠多,所以硬要把他塞在一群人面前,讓他們看看兩年心不死的白于煁,在人一回國又不要臉地當著人家對象的面無恥倒貼上來,然后告訴大家他要在沈西洋這棵樹吊一輩子?空氣中傳來絲絲醇香味,白于煁思緒回籠,視線的焦點凝聚回雪人身上。周錫在咖啡沸騰兩次后加了一勺糖,有些苦,又加了一勺,仍然苦。他溫著小火煮了一分鐘不到,攪拌均勻后悉數(shù)倒入深褐瓷馬克杯,占據(jù)小半杯,幾步繞到白于煁身旁,順著他的目光移到窗外胖了一圈的雪人,遞咖啡給他:“小心燙。你的病沒好全,不宜喝太多?!?/br>白于煁轉身,收斂好眸光中翻涌的情緒,與周錫四目相對,那雙瞳孔里無驚無喜,任他再如何想探究竟,里面和平時也沒什么區(qū)別。應該沒聽見吧?他與沈西洋的對話。想到這里,一直緊懸在半空中的心落了下來。至于為什么不希望周錫聽見,或者聽見了又該怎么辦,他下意識不去多想。接過熱氣騰騰的咖啡,捧在手里,試著溫度嘗了一口,又燙又甜,皺眉道:“放這么多糖干嘛?”“很甜嗎?”周錫問。“甜膩了?!币环N怪怪的甜味,白于煁不愿再喝,把杯子舉到他跟前:“你自己嘗嘗?!?/br>他毫無察覺地把自己專用杯子送到別人嘴邊,但是周錫注意到了。他沒接,只拿手指在面上快速點了一下,放到嘴里,用舌尖舔了舔,果然很甜,努力回想剛才一直覺苦澀的自己到底在干什么,竟然一點印象也沒有。他奪過來倒進水池,“太甜就別喝了,喝熱白開最好?!?/br>他將杯子沖洗干凈,倒?jié)M開水:“我待會兒要去醫(yī)院,你先睡一覺,晚上出門記得多穿件衣服,外面風大。”周錫看向他,沉默半晌后又說:“可以的話記得少喝酒,如果避免不了,胃疼忍不住了就讓沈先生幫你揉揉?!?/br>一長串絮絮叨叨的囑咐聽得白于煁很受用,心頭觸動。想起每次喝醉酒,一圈一圈輕柔撫在肚腹上的溫暖大手,讓他貪戀不止。那邊周錫說話間已經(jīng)在準備出門的裝束,他開口喚道,冷不丁有些不自在:“周錫。”周錫停下手里的動作,等待他接下來的話。“晚上你來接我。”*周錫站在病房門口驅了驅周身寒氣,開門進去,床上的人睡得正沉。這段時間余顏顏的身體免疫力以rou眼可見的速度下降,并發(fā)癥也頻繁加劇,清醒的大多時候頭疼欲裂,其余基本在痛苦的睡夢中度過,熬得很辛苦。他坐在病床邊的凳子上,削瘦蒼白的臉,實在無法和以前那個愛蹦蹦跳跳,喜歡黏著自己的傻姑娘聯(lián)系起來。余顏顏睡到晚飯點才醒,睜開眼,無神地盯著天花板,視線所及模糊一片。她重新閉上,再次睜開時帶了笑意,撇頭喊他:“哥。”“感覺怎么樣?”周錫扶起她靠在床頭,枕頭墊在背脊,“晚上想吃什么?”“排骨湯,小青菜?!庇囝侇佉贿呄胍贿吂首魃衩兀骸案?,我做了一個夢,你猜我夢到什么?”“我們的孤兒院?”周錫打電話讓柳姨帶飯,又拿起才買的新鮮橘橙,動手剝開。他只是隨口一說,剛剛坐在這兒出神,想到了以前那些趣事,孤兒院里小孩子多,哭聲多,笑聲也多。余顏顏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你怎么知道,我夢到和經(jīng)常我們一起玩的小嵐,阿風,還有老欺負我的秦大鑫?!?/br>她的頭一陣陣疼得厲害,眼睛卻帶著天真與欣喜:“他們都說想我哩?!?/br>周錫往她嘴里喂了一瓣橘子,笑意也逐漸展開:“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回去找他們。”“好啊。”余顏顏輕聲答道,語氣飄渺又渙散。她笑得腮幫子都累了,才好奇地試探:“哥,給我說說他吧?!?/br>“誰?”周錫一頓,揣著明白裝糊涂。“你知道我的意思,我想聽?!庇囝侇伷蚯蟮赝?,眼巴巴地。第一次主動面對周錫為她去做的那些事,這個世界上誰都可以對她哥嗤之以鼻,唯獨她,再心疼也不能逃避。有時候余顏顏是感激那人的,他把周錫從一個深坑拉進一個淺坑,盡管性質(zhì)上與那些人別無二致。有時候她也會嫉妒每一個與周錫有過關系的人,而更多時間,都是用來討厭自己。周錫不知她心中所想,呼嚕了她額尖的碎發(fā),平靜笑道:“和你一樣,是個小孩子,有什么好說的?!?/br>余顏顏被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溫柔刺得生疼,勉強咧嘴:“這樣啊。”卻沒有再繼續(xù)問下去的勇氣。柳姨動作很快,將兩個人的晚餐送來,周錫放慢速度,陪她一起吃飯,飯后坐在燈下看書。遠處的霓虹在爛漫的夜色里星火寂寥,余顏顏放眸遠望,忽然眼前一黑,不動聲色抓住窗簾,撐在墻上,好半天才恢復清明,見周錫仍然心不在焉地翻書,不點破,說:“哥,要過年了?!?/br>周錫從書中抬頭:“嗯,新年愿望想好了沒?”“沒有?!庇囝侇佌{(diào)皮地眨眨眼:“我要睡覺了?!?/br>她最近容易疲乏,無可奈何。周錫幫她掖好被子,坐在床邊守了近兩小時,等來白于煁的電話。他讓柳姨多注意狀況,坐出租車趕過去。那人在電話里一句話幾個字都說得斷斷續(xù)續(xù),想必又喝醉了。他一走,柳姨也出了病房,不知道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