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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有時溫如玉,暖如棉;有時克制而有禮;有時暗含喜悅... 阿緋鳳眸微瞇,那人模糊的面孔在眼前一閃而過。她捕捉到了他的眼睛,綿長而溫潤,微微地笑著。阿緋身形震顫,步步后退,“云霄...” “是他將你從深淵里拉出來,你呢?你給了他什么?!” 那人的音容笑貌呼之欲出,阿緋連連搖頭。 “別急著搖頭,精彩的還在后面。只要你別忘了你對本王的承諾,別忘了云霄太子?!?/br> 九賢王很滿意地看到阿緋臉色大變,“那就....先說說你娘吧?!?/br> 阿緋猛然抬頭,“朱翎,我要聽真話?!?/br> “不信本王?本王還不愛說呢?!?/br> “岳大公子恐怕不曾說過你娘的出身的吧?” 阿緋緊盯著他,“我知道,盛都名妓,彈得一手好琵琶,才色并重。” 九賢王嗤笑,“你果然只知道個屁?!?/br> “方津津,她可不是一般的歌妓。你娘的出身高貴著呢?!?/br>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周六了,終于周六了!這些天都不知道自己過得什么日子,啊,終于可以回家優(yōu)哉游哉碼字~\(≧▽≦)/~啦啦啦 第29章 饞雞,我想知道 第三十章饞雞,我想知道 阿緋沒有心情與九賢王斗嘴,“什么意思?” 九賢王背著手踱步至獅子的面前,獅子突然受寵若驚,整只貓都精神起來了,“喵.....”九賢王伸手捏了捏它的耳朵,吩咐丫鬟,“帶它出去玩。” 獅子的臉?biāo)查g垮了下去,“喵~” 朱翎這個人總是有這樣那樣的惡趣味,尤其擅長吊別人的胃口。 楊功忽然從外面進(jìn)來,“王爺,禪機(jī)和尚求見?!?/br> 阿緋皺眉,“饞雞?” 藏在袖中的素手微動,不久前她與禪機(jī)不歡而散。只因她要尋九賢王問個清楚,禪機(jī)卻不允許。禪機(jī)覺得九賢王在將她當(dāng)成一顆棋子用,阿緋雖知他此話有理,可九賢王恐怕是唯一一個肯與她說實(shí)話、說詳盡的人。 阿緋記不起她與她娘的經(jīng)歷,可是抬眼看那滿院荒蕪,想到當(dāng)初母親靈位被丟棄枯枝敗葉中,身為女兒,她容不得自己母親被這樣糟踐,又豈能顧得上九賢王如何目的不純?她只想知道過去的所有。 九賢王眼角斜笑,“你人來就來了,怎么還帶條尾巴?” “你說話放尊重點(diǎn),誰是尾巴?” “喲,還挺護(hù)著。”朱翎冷哼,“真是可憐那地下的云霄太子。” 阿緋被他堵的心煩。 九賢王吩咐楊功,“請?jiān)来蠊舆M(jìn)來吧?!?/br> 禪機(jī)到的時候,阿緋正坐立不安,她不知道禪機(jī)也有這么強(qiáng)硬的一面。他不同意她來找九賢王,可是她來了,禪機(jī)卻當(dāng)真尋了過來。 之前憑著一股氣與他爭執(zhí)兩句,現(xiàn)在氣消了,再見他時阿緋覺得自己像個見了夫子的頑童。 九賢王手里捧著蜂蜜茶,見禪機(jī)便笑,“大公子坐啊?!?/br> 禪機(jī)卻說不坐了,尋一個人便走。 “尋誰?唐緋?” 禪機(jī)沒有正面回應(yīng)他,轉(zhuǎn)身去看阿緋,“阿緋,跟貧僧走?!?/br> 阿緋倏然抬頭,對上的是一雙不含任何情感的眼睛。這是禪機(jī)第一次喚她的名字,阿緋... 阿緋曾經(jīng)設(shè)想過禪機(jī)喚她名字的場景,應(yīng)該是溫和的,繾綣的,至少也該是喃喃的害羞。可這一聲阿緋,只有她自己聽得出禪機(jī)的固執(zhí)與脾氣。 阿緋扭頭,“饞雞,我娘她很可憐...” 九賢王飲著茶,涼涼的看這兩人,“你們倆當(dāng)王府是戲臺?來本王這里唱戲來了?” 禪機(jī)深知阿緋的脾氣,“當(dāng)真不走?” 她咬著唇,“不走。” “那好,貧僧便也留下?!?/br> 九賢王哼笑,“出家人這么熱衷世俗事?” 阿緋不悅,“一個人聽也是聽,兩個人聽怎么就不行?王爺口中的故事莫非有假,怕饞雞聽出來嗎?” “好一張利嘴,行啊,你不介意本王又何須藏著掖著?!?/br> 九賢王問,“聽說過安國公府嗎?”見阿緋面露疑色,“哦,你肯定不知道。不知大公子可有耳聞?” 禪機(jī)自小便入竹雞山,對盛都的事并沒有深入的了解。但苦吟寺香客往來,安國公他曾有所耳聞。禪機(jī)點(diǎn)頭,“略有耳聞,先皇金筆御封,爵位罔替。” 九賢王點(diǎn)頭,“對,爵位罔替,只可惜啊,只傳兩代便被抄家。男的流放邊關(guān),死的死,瘋的瘋。女的充作官妓?!?/br> 聽到官妓二字,阿緋僵直了身子,“有我娘對嗎?” “聰明。說起來,你的祖父安國公并無過錯。錯就錯在他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兄弟,私造龍袍啊,多大的罪!夠誅九族的了吧?若不是老安國公曾立下赫赫戰(zhàn)功,子孫得以蔭蔽,方家何德何能只落個抄家流放的寬恕之罪?若非如此,唐緋,恐怕今日坐在這里的就不是你了。” 方津津隨族中姐妹被充入教坊司時不過十三歲年紀(jì),正是豆蔻年華好時光??擅\(yùn)偏就做出了如此安排,令她從一個高高在上的國公府小姐落入泥潭。 四年時間,足以改變一個人,身份、地位、容貌、經(jīng)歷與脾性。誰也記不清楚方津津究竟是從何時名滿盛都的。 二十三年前唐萬山只是一個入盛都趕考的書生,生的并不英俊,卻勝在胸懷壯志。初入盛都的唐萬山只識得方津津的艷名。 烏舍凌波肌似雪,綾羅飄颶,反彈琵琶,令多少人癡迷。此女雖為官妓,卻仗義豪爽又知風(fēng)雅,每每萬花從中過,卻又片葉不沾身。這其中又惹得多少男子神往。 遂得名——風(fēng)流名妓方津津。 二十三年前的方津津,可謂名噪一時。 然而,物極必反?;ㄩ_得再鮮妍,總有凋零的那一天。 那年科舉,天下之士,聚于京都,春還秋住,烏聚云合。 一朝黃金榜下,幾家歡喜幾家愁。 榜上有名者,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朝看遍盛都花??茍鍪б庹?,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 而唐萬山恰恰是那落榜的考生。十年寒窗,幾度春秋,胸中壯志,只一朝便塵埃落定。若是他無才無德,便也認(rèn)了,可偏偏那向考官塞過金錢的紈绔子弟卻躋身三鼎甲,得皇上賜進(jìn)士及第。 唐萬山年少輕狂,他不甘受此不公平待遇,想盡方法混入那卷宗密室,想要一看那位紈绔是如何的才華卓卓勝過自己。卻意外發(fā)現(xiàn)那文字,分明是自己所書,卻變成了他人之物。 上告無果,卻被痛打一番。 潦倒落魄的唐萬山入酥手坊,臺上女子懷抱琵琶,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臺下為之一擲千金者,大有人在。 唐萬山仰天長笑,“學(xué)貫古今無人識,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