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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直線而去。 我進家門的時候,爸和媽正商量著什么,看到我回來,齊刷刷地轉(zhuǎn)過來看我。 “怎么了?”我問。 “你過來?!崩习窒蛭艺惺帧?/br> 走到近前,老媽向我張開雙唇,我看到她一排閃亮亮的牙齒。 “你去過牙科了?”我問。 “高景行看的?!?/br> “高景行這孩子,我和你爸,都看到了。他看起來很有書香氣,彬彬有禮的,確實不錯?!?/br> 老媽看我不做聲,又解釋:“你放心,我沒表明身份,他不知道我是你媽?!?/br> “媽……”我心生一絲愧疚。 “哪天把他約到家里,正式地見一面,要不就定了吧?!崩习终f。 “太快了點,再等一下吧。”我說。 “你三十幾歲了,你還覺得太快?” 事實是,我真的已經(jīng)沒有了反駁的理由,我只是低聲說:“再等一下吧?!?/br> “我不知道你還在等什么!” “你到底還在等什么?”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 那遙遠地渺茫地暗淡無光的未來,是否還有微乎其微的希望之光? ☆、調(diào)戲 轉(zhuǎn)眼是一個星期之后,中午,我和幾個同事到附近的一家餐館就餐。 我們找了個位置,正坐下來的時候,吳倩倩卻不知從哪里冒出來,湊過來說:“介意多個人嗎?” 同事打趣:“坐啊,今天怎么不是兩個人?” “什么時候向我們正式介紹一下男朋友? “葉晟,小昀姐應(yīng)該認識的。小韻姐,你幫我介紹一下吧。”吳倩倩倒大方得很,把這個球扔給了我。 “對啊,小韻姐,要說近水樓臺,你應(yīng)該離葉總更近吧。”那吃不到葡萄的吳可人此時醋意很濃,借題發(fā)揮。 “我……我們只是公事上見幾次面?!蔽曳笱苤?/br> “不是吧……葉晟都跟我提到過您?!眳琴毁辉俅蜗蛭肄Z炸。 提到過我?他都說什么了?難道今天吳倩倩逮著我,是要向他男朋友的前女友——我,開炮? 我有成炮灰的趨勢。 “哎呀,前段時間他嫌我提案沒創(chuàng)意,不會這種事都打報告了吧。”我故作輕松。 吳倩倩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怎么會呢,雖然他這個人很執(zhí)拗,但心胸還是開闊的。” 我不知道她說這句話是什么意思,這么多人坐在這里,倒是像說給我聽的。 “吳倩倩,你左一句男朋友,右一句男朋友,你們什么時候好事將近啊?”同事再次打趣。 “快了,下個月初八,請你們喝喜酒?!?/br> 我用筷子夾著的一塊rou,突然掉了下去。 眾人歡呼。 他們竟要結(jié)婚了。 我怔了一會,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補了個笑容。 長大,真事件可怕的事情,明明心里痛楚,臉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 吃完了飯,同事歡聲笑語地回去。 我掉在一行人的后面。吳倩倩的腳步慢了下來,似乎故意落下一段路,和我并排走。 “小昀姐……你覺得葉晟怎么樣呢?” 我勉強抑制住內(nèi)心的澎湃,可她還要火上再澆點油。 我不悅地敷衍:“什么怎么樣?” 她沒有看我,只目光向前,似乎自言自語:“他這個人雖然平??雌饋聿惶菀子H近。但是你跟他熟了之后,確實非常好說話。他也會有點高傲,有時很自負,但是一旦想對你好,他也會放下架子,一心一意地待你。應(yīng)該來說,他還是一個比較可靠的結(jié)婚對象。只是,有時候執(zhí)拗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闭f到這里,她似乎輕微地笑了,沉浸在回憶的愉悅里。 我以為她不會比我更了解葉晟,更何況,他們相處的時間還如此短暫。 但是她的這番話,讓我有點動容。 “你覺得呢?”吳倩倩反問我。 我沒有回答。我承認,我輸給了她。 我,輸?shù)靡粩⊥康亍?/br> 回到辦公室,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桌上黑色的電腦,白色的書本,灰色的文件夾,似乎都了無生機般枯萎。想想,我和葉晟也就這樣了,我和他的起起伏伏的故事,都成了過往云煙。 我想找張紙巾,推開辦公桌前的抽屜,一個銀灰色的打火機躍入眼簾。 它安靜地躺子那里,似乎被遺忘了。 我拿了起來。打火機在我的手里翻轉(zhuǎn),我“噗”地打了開,一串火苗在我的眼前跳躍著。 “小東西,你要回去嗎?” 火苗繼續(xù)在我的眼前跳躍。 “可是,如果你的主人不要你,你是選擇和我相依為命呢?還是獨自浪跡天涯?” 火苗似乎有著生命,它左右搖擺,高低跳動。 我合上了蓋子,看著這銀灰色的堅硬的外殼,似乎這打火機有與我相同的宿命。 “不過,或許你還有被選擇的權(quán)利?!彪m然我已沒了選擇。 發(fā)個微信給他吧,我的手有點顫抖。 【上次酒宴,你落了打火機,在我這里,還要嗎?】 【要的,我去拿。】他回得很迅速。 我看著他發(fā)過來的這兩個字,有點難以名狀的情緒。他居然還要我送給他的打火機。 不一會兒,又傳來一條微信:我在你公司樓下,你下來。 這么快! 我拿了打火機,朝樓下走去。大門口并沒有看到葉晟的身影。 “小韻!” 順著聲音望去,葉晟站在拐角小巷的陰涼處。我的心有點悸動,我以為我他連我的名字都不愿再提及??墒沁@聲音中依然充滿熟悉的熱切,似乎我和葉晟的距離并沒有那么遙遠。 我向他走去,陽光從斜上方照著過來,我站在他面前,彼此沉默。 這個時候,我是不是應(yīng)該瀟灑地跟他道一聲,祝你幸福,以給這段感情畫上個句號。 但語句卻哽咽在喉,我怕自己多說一句話,都有情緒失控的可能。 我攤開手,遞給他打火機。 他卻沒有接。 “小韻,你難道沒有話對我說?”他的目光,如這灼熱的陽光般照射過來。 “應(yīng)該說什么?”難道我還要說你找的女朋友比我漂亮,跟你很相配? “不要再裝了。”他的語氣有凌空而下的逼迫感。 他逼近了一步,我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說吧,說你是嫉妒,你其實嫉妒地要命?!?/br> 我像被□□地剝了衣服。我促立不安,本能地往后退。 他又往前一步。 我的背部碰到了墻,退無可退。 “神經(jīng)!”我說。 即將要成為我同事的未婚夫,卻還在這里跟我說些不三不四的話。我瞬間想到了逃跑,還是逃吧。 我正這樣想時,葉晟卻伸出雙臂,壓在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