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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樣子。 “葉總,我過來,就是跟你談這個提案的?!蔽遗褐菩闹械膽崙?。 葉晟夾菜的筷子停了停,看著我,以一種嘲諷的語氣說: “我似乎忘掉了張小姐做事一向很有功利性,包括……與前男友分手,還可以找個備胎墊一下?!?/br> 我頓時毛骨聳立。 這就是我所認(rèn)識的葉晟嗎?說話如此刻薄而不近人情! 他所說的前男友就指江浩嗎? 我只呆呆地看著他,望向他的眼睛,那瞳孔深黑而不見底。 而我的一顆心已碎零零地破了一地。 我從他的瞳孔中游離出來,望向那空氣中的虛無。 彼此沉默著。 葉晟從包里抽了根煙出來,用右手的打火機點著。我看到了他的打火機,銀灰色的外殼,方正的外形——Zippo打火機,他還一直用著這個牌子打火機嗎?還是原來的那一個? 煙霧繚繞,層層疊疊地而又?jǐn)鄶嗬m(xù)續(xù),這努力追憶的前塵往事也像斷瓦殘垣,殘破中有不可 切割的傷痛,努力拼切的完整畫面,只是在傷口上撒把鹽,讓人更痛不欲生。 我們靜默著不再說話,夾著盤里的飯菜。 米粒從我的嘴里一顆顆艱難地吞了下去。時間似乎停滯不前,周圍嘈雜的聲音令人昏眩。 我站起來,說:“謝謝葉總的款待,我先走了?!蔽姨崃税?,義無反顧地轉(zhuǎn)身離去。 身后傳來葉晟的聲音:“提案我再仔細(xì)考慮下,有問題打電話給你。” 我徑直出了大門,沒再回頭。 ☆、迷途 下班的時候,高景行在公司的樓下等我。他穿著干凈的白襯衫,衣服簡單的款式更襯托了五官的英俊和氣質(zhì)的不凡。 “周末我有一場牙齒保健的公益講座,你可以過來幫我嗎?”他說。 “可是我又不懂牙科知識?!?/br> “是一場有關(guān)幼兒園小朋友的牙齒保健,挺好玩的。況且,小朋友看到你這位笑得甜甜的阿姨,肯定會喜歡?!?/br> 我露出兩個大門牙,傻笑著。這表情倒真有點像幼兒園的小朋友了。 “怎么樣,來嗎?我去接你?!?/br> 我不知道他講座時會是什么樣子,他被小朋友圍成一團,在雀躍和歡呼聲中淹沒,似乎也是一番別樣的風(fēng)景。 這確實是個不錯的提議,至少比坐在餐廳里發(fā)呆要有趣得多。 “沒加班的話,可以去?!蔽一卮稹?/br> 周末的那天,他來接我,車上塞了醫(yī)用箱及一大袋的小禮品。他很用心地給我也加了件白大褂,我也儼然有點醫(yī)生的神圣感。 他穿著白大褂坐在多功能廳的臺上,親切感之余,又有專業(yè)的權(quán)威性。他用幻燈片為小朋友講一側(cè)的故事,臺下稚嫩的聲音卻歡呼雀躍。他接下來講了些如何刷牙,如何保護牙齒的知識,以及牙齒在玩耍中磕掉后如何緊急處理的情況。 我一不留神,他突然指了指我,說:“可以到那位漂亮的阿姨那里領(lǐng)取禮物?!?/br> 小朋友蜂擁地朝我而來。我扯著嗓門,要求小朋友列好隊伍,一個個來。 原來,被小朋友圍成一團的,淹沒在歡呼中的并不是他,而是我。 當(dāng)我手腳并用地忙完一陣,抬頭,看到散亂的人群當(dāng)中,高景行微側(cè)著臉,正耐心地回答幾個家長的提問。 他的聲音不時穿過嘈雜的人聲,鉆進(jìn)我的耳朵。他的神情嚴(yán)肅,濃黑的眉毛似乎似乎象征著 絕對的權(quán)威。想不到他工作時,是另外這樣一副認(rèn)真的神態(tài)。 人群漸漸散去。 我開著玩笑:“高醫(yī)生,接受一下采訪,你覺得今天的效果滿意嗎?” “很滿意,主要有個美女醫(yī)生在場幫忙,很順利。” 我歡笑,問: “你怎么會來幼兒園講座呢?” “我每年都有幾場公益講座,你不覺得這樣很有意義嗎?” “嗯,我覺得你這樣做的效果是你年輕了很多”,我學(xué)著小朋友的的聲音:“大哥哥……” 高景行笑聲朗朗。 高景行脫下了白大褂,說:“忙了一個下午了,累嗎?一起去吃晚餐?!?/br> “你請哦?!?/br> “當(dāng)然?!?/br> 我們并排走著。我們邁著輕盈的步伐,談?wù)撘恍┥畹娜な潞鸵娊狻?/br> 高景行出眾的外表和儒雅的氣質(zhì)很引人注目,常常引來異□□慕的目光。這樣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本應(yīng)早有個貌美如花的女朋友偎依在身旁的,而今,三十好幾的人,卻還如同我一般,過著形單影只的生活。我不由好奇地問: “高景行,你以前有女朋友嗎?”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撲朔迷離的,說:“有一個女朋友?!?/br> “哦?那應(yīng)該很漂亮?!蔽腋雍闷妫瑧{他的溫柔和細(xì)致,不應(yīng)結(jié)不出愛情的果實。 “為什么沒有繼續(xù)下去呢?” 他停在了原地,沒有繼續(xù)往前。他的視線落在地上淺灰的石板,石板一塊連著一塊,中間有看不太清晰的縫隙。 我似乎觸及到了他不愿提及的往事,想著怎樣找個話題,調(diào)節(jié)氣氛。 他卻黯然地看著我,說:“過世了,一場車禍?!?nbsp;聲音中透出蒼涼。 我猜不出答案會是這樣,愣住了。 想想,年紀(jì)一大把還單著的人,總有這一段傷心的凄美愛情,我又何必再去揭它?;蛟S這樣,會讓傷口愈合地更快一點。 同是天涯淪落人。 “高景行,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蔽衣曇麸h渺,如一團煙霧,已穿梭了時光的隧道,與過去揮手告別。 這話似乎是說給他聽,更像是自己的獨白。 他看著我,嘴角向上,顯出深深地弧線。 我到達(dá)家門口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 我對高景行說了聲拜拜,便往家走去。 我走了幾步,回頭,他依舊站在原地。 路燈照在他俊朗的臉上,顯出溫和的神態(tài)。他笑著,如晨起或傍晚的的陽光,不熱辣,但異常溫暖。 我伸出手來,微風(fēng)從我指縫間滑過。 或許我所向往的生活也就是這般平淡是真,歲月靜好。 晚上關(guān)燈睡覺前,我敷著面膜,躺在床上,手機“叮”地一聲,發(fā)來一條微信。 我猜想可能是高景行。 打開手機來看,卻是同事楊向威,提醒著我明天要帶給他的一份材料。我回了聲好,道聲晚安。 我躺下,關(guān)燈,已近夜里十一點。看來,高景行是不會來電話了。 只是,我們今天相處融洽,我以為或許他到家會給我發(fā)微信,趁熱打鐵。 他是想不到用這套路追女孩子,還是他根本不想用? 枕頭柔軟,我翻了個身。黑夜,不是用來想男人的,而是為了調(diào)整體力繼續(xù)奮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