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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到死時娘親的慘象。南宮飄云知道自己已經(jīng)生了心魔,并且深知只有葉琉璃消失了,才能罷休。既然如此,當然是要自己親自動手了。南宮飄云黑沉沉的瞳孔直直看向山腰下面露出的一些尖角,唇角泛出一點笑意。那是屋檐的最頂部,恐怕便是有人煙的神藥谷了。想到此,她蒼白的臉色泛上一絲血色,將耳邊一縷碎發(fā)理好,心中大感愉悅。葉琉璃啊葉琉璃,前世毀我所愛,今世老天憐我,我便讓你一點一點全都還回來!南宮飄云驀地笑了一聲,旁邊的青河不知為何突然背脊發(fā)冷,他晃了一下神,疑惑地皺起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剛才一瞬間少谷主身上似乎有深沉的殺意。應(yīng)該是錯覺吧,少主說要拜訪一個老朋友,怎么會有殺氣呢。青河覺得自己大概是神經(jīng)質(zhì)過頭了,不禁好笑地搖了搖頭。神藥谷內(nèi),一白衣女子正在主堂中執(zhí)筆著墨。她的面貌清麗而純凈,尤其是那雙微斂的雙眸,濕漉漉的泛著水潤的光澤,如同叢林中被獵人射中而瀕死的梅花鹿。再鐵石心腸的人見了,也會為這雙會說話的眼睛停駐。如此風(fēng)采灼人的人物,正是多日未曾露面的葉琉璃。葉琉璃輕咬貝齒,執(zhí)筆的右手頓在半空中,遲遲沒有落下。直到一滴濃稠的墨汁墜到宣紙上浸染成一片烏黑,她才如剛回過神來一般,急忙換了一張紙,只是眼眸中依舊沁出了幾分猶豫。幾息后,她終是下了決定,輕嘆著重新提筆,待寫完了信,等到墨跡干透了,便喚來一只白鴿,將信卷入竹筒之中綁好,看著白鴿帶著信件飛向遠方。葉琉璃又出神了片刻才收回手,眉間夾著絲憂愁。她心不在焉地正要轉(zhuǎn)身,卻不想動作間打翻了硯臺,濃黑的墨汁頓時灑了她一身,將潔白的衣料染得一塊灰一塊黑,看上去實在是可憐得緊。葉琉璃愁郁的面色更悲戚了,瀲滟的眼中含著要落不落的水珠,只覺天下不管活物還是死物都要來欺負她,正獨自委屈時,被她支走的貼身丫鬟又冒冒失失地闖進來,道:“小姐,一位南宮姑娘來谷拜訪,據(jù)說是您舊友——”剩下的話在見到葉琉璃狼藉的衣裙時戛然而止。葉琉璃披著一身墨汁,原本想自己先去換身衣服,誰知還未實施就被人撞見這副模樣。她一向以優(yōu)雅的姿態(tài)示人,何時出過這種丑,頓時臉色隱隱發(fā)黑,好不容易才平息下發(fā)怒的沖動,忍著脾氣差使下人去收拾,便冷臉拂袖而去。真是諸事不順!葉琉璃憤憤地想,沒想到霉運還沒完,她竟一跨出門檻就和南宮飄云撞了個正著。“哎呀,琉璃jiejie,你這……”南宮飄云差點沒控制好自己而笑出聲來,適時地露出驚詫的神色。“……”葉琉璃迅速漲紅了臉,恨不得就地消失。她呵呵地干笑了幾聲,連寒暄也沒顧得上就狼狽地掩面跑去換衣服了。南宮飄云興味地看著她慌亂地背影,斂下眼中的算計,示意在她身后的青河過來,悄聲囑咐了幾句。青河露出疑惑的表情,但他對少主的話自然是不敢有異議的,當即點了點頭。柴房內(nèi),三個被捆成了rou粽的男人正大眼瞪小眼。“看什么?。 逼庀騺聿缓玫奶坪铺旆藗€白眼,嘴巴一如既往的毒辣,“看看你們這副鬼樣子,哎喲喲哎喲喲,笑死大爺我了?!?/br>龍越天冷笑:“呵呵,說得你不是似的?!?/br>“你丫是不是找打???”“呵呵?!?/br>皇甫軒看著他們倆你一句我一句地撕逼,英俊的一張臉上很是憂郁:“沒想到竟會如此,我不信……”他繼續(xù)憂郁地看著撕逼的兩人,語氣幽怨得讓兩人都不約而同地起了層雞皮疙瘩:“琉璃meimei一定是被脅迫的!是誰竟然這么做!”唐浩天和龍越天互相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隨即一同瞪向皇甫軒:“閉嘴!”皇甫軒被他們異口同聲的默契驚嚇到了,他堂堂五皇子何時被這樣吼過,不禁露出被傷害了的憂郁表情。“不是她做的是誰做的,還留著我們定然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好啊——怪我走眼,被這女人給騙了,她分明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賤人!”唐浩天氣得牙癢癢,發(fā)誓一旦出去了就要把神藥谷夷為平地,這幾天他嘗試了無數(shù)辦法都沒能成功,更別說身上所有的東西都被拿走了,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毒婦?!币幌蚝退鲗Φ凝堅教祀y得沒有反駁,咬著牙罵道。唐浩天心想葉琉璃還沒有嫁人呢,應(yīng)該叫毒女才對。“唉,唉,唉……”皇甫軒見他們?nèi)绱?,不禁連連嘆氣,也說不出別的話了。葉琉璃沒想到南宮飄云真的找上了門,匆忙換了身淡粉色的長裙,端起了如往常的假笑,也是熱情地招待了一番。南宮飄云故作熟稔地和她交談,表示自己只是順道過來看看她,歇息兩晚就要走。因著蒙上了面紗,她偶爾露出譏諷的笑容葉琉璃也沒有察覺,虛情假意地拉著對方的手好jiejie好meimei地說了許久,一同用了餐,待到天色已晚,這才‘依依不舍’地請南宮飄云入住了客房。青河眼觀鼻鼻觀心地一路沉默地跟著南宮飄云,葉琉璃也只以為他是個護衛(wèi)類的角色,并沒有放在心上。夜色很快深了,本該睡熟的南宮飄云卻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把房門拉開了一條縫,將一包包好的粉末從縫隙中推了出去。守在房門外的青河很快就將粉末放入懷中,左右打量一轉(zhuǎn),確定了沒有人,便行動了起來,很快消失在了夜色里。南宮飄云好整以暇地回到屋中,慢條斯理地泡了壺茶,卻不喝,只是拎著茶壺將茶水淋洗到茶杯上。今夜她讓青河去打探好神藥谷內(nèi)的侍衛(wèi)和葉琉璃的住所,只等明晚動手,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葉琉璃毒死在她的房中,隨后再脫身。而打探清楚神藥谷內(nèi)是否有高手也是目的之一,以免功敗垂成,反倒打草驚蛇,誤了性命。南宮飄云用手絹細細擦拭手指上的茶漬,盯著自己細長的手指笑了笑,目露瘋狂之色。青河悄悄摸了一圈都沒有碰上什么厲害的角色,一直到靠近一處柴房,他見好幾個帶刀的侍衛(wèi)都守在門口,不禁心感疑惑,對柴房內(nèi)的事物大感好奇。恐怕是綁了什么人吧。青河暗自思忖,因著少主的命令,還是決定進去查探一二。他矮下身子,與身后的草木融為一體,連呼吸都幾不可聞,這才打開了包著藥粉的布袋,朝那邊輕輕一揮,悄無聲息地用推出一道內(nèi)力,紛紛揚揚的透明粉末很快飄到了那幾個侍衛(wèi)之處,不到五息,紛紛失去了意識。青河不發(fā)出聲音地將他們直立擺靠在一旁,這才拿了一侍衛(wèi)手上的油燈,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