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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岔子,那他們哥幾個就干脆并排上吊去算了。 而顧尋川就沒有這方面的顧慮,心中詭異的第一次因為自己的能力而產(chǎn)生了異樣的滿足,顧尋川的目光越過閑雜人等,直直的投到了那個淡粉色的小襁褓之中。 這一刻,就連顧尋川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呼吸已經(jīng)不由自主的屏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嘴上說著無所謂,實際上偷看自家小紅鸞的時候比誰都積極,國師大人你熊的。 以及,憐愛大舅子軍團(tuán)三秒鐘,日后如果諸君知道你們的童年陰影最終還拐走了你們家小寶貝兒,諸君會不會拔刀呢? 三山半落青天外。 第七章。三山半落青天外。 或許因為見識過這世間的許多丑惡,在很長一段時間之中,顧尋川并不覺得“人”是一種美麗的生物。如果真的讓他對他所見過的人類下一個定義,那顧尋川只會說——他們很有趣。至若其他,卻是沒有的。 只是有趣而已。 世人的諸多算計、敬畏、乃至于怨恨對于顧尋川來說都是沒有意義的東西,他從沒有將之放在心上,只當(dāng)成無聊的時候消遣用的折子戲,他不會在戲劇之中沉淪,更不會去細(xì)細(xì)探究這種種復(fù)雜情緒的成因。 然而當(dāng)顧尋川透過喧囂的人影看見那個被淡粉色珠聯(lián)小云團(tuán)緞錦包裹著的小小嬰孩的時候,分明是就連眉眼都沒有長開的一小團(tuán),顧尋川卻就是無端的覺得,他家這小紅鸞簡直可以稱得上他見過的人之中最漂亮的了。 不過顧尋川的存在,本應(yīng)是這世間最公正清明的,所以在萌生了這個想法的剎那,他就已經(jīng)搖了搖頭。說什么“最漂亮的”呢?且不說一個嬰孩有什么美丑可言,就是這種分明與事實半點不符的想法就已經(jīng)失于公正,簡直偏心到?jīng)]有邊際了。 一念之私而已,顧尋川也只是搖了搖頭便罷。他是最隨心而為的人,甚至沒有太過明確的善惡是非。他所行每一事,所生每一念頭都是源于本心,所以既不會后悔,更不會因之愧怍。 顧尋川看見他家小紅鸞的院子之中攘攘熙熙,張家兒郎們明知道今天是不可能看見meimei了,卻還是團(tuán)團(tuán)圍在門口不肯離去。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聚集在張家大夫人院落之中的人越來越多,許多張家小輩們聽見消息就連滾帶爬的趕回來——說是連滾帶爬一點也不夸張,都已經(jīng)過了小半盞茶的功夫了,還有一路跑回家來的幾個衣冠不整的公子靠在他們家大伯院子里種的青竹上氣喘吁吁。 除卻張家的十五位公子,其余幾位少夫人和小公子都一齊眼巴巴的在門口守著。幾位少夫人暗自撕了撕帕子,須知自己的那幾位手腳快的妯娌如今已經(jīng)都進(jìn)了大娘的屋子了,說不準(zhǔn)這會兒都已經(jīng)抱上小meimei了!如此想著,那幾個稍晚些收到消息抑或是恰好今日出門,聽到信兒才急匆匆趕回來的少夫人真真是要悔死了。 這些人出乎預(yù)料到有耐心,就連幾位年紀(jì)尚小的小公子都跟在娘親和爹爹的身邊,安安靜靜的等著。對于這些小公子來說,“比自己還小的姑姑”實在是很新奇的東西,值得他們等上這一會兒。 以顧尋川的目力,他不會錯過這些人臉上最微小的表情。不知怎的,看著這些人在門外瞎著急,而他卻可以cao縱著神魂去到自家小紅鸞身邊,顧尋川心中就涌起一陣得意。 神魂沒有形體,只是顧尋川逸散的一縷神思。他穿過了錦城的車馬川流,穿過了張家的重樓屋宇,穿過張家大夫人院子中的雕花木門,最終來到了那個小小的搖籃旁邊。 剛剛出生的小姑娘被喂過了一勺蜜水,代表著家人對她最初的祝福。這會兒,張家的這位小女郎察覺不到圍著她的人呼吸都屏住了的緊張,她只是吧唧了一下還有些甜味的小嘴兒,抽噎了一聲,轉(zhuǎn)而就要睡過去了。 在大安,尋常嬰兒落地之后的第一口食物,大半都是一勺黃連水。黃連水寓意著“人生本苦”,飽含著家中長輩希望孩子日后可以“不畏風(fēng)雨,砥礪前行”的期望與勸誡。而也有一些鐘鳴鼎食的人家覺得孩子生來應(yīng)當(dāng)是來享福的,所以就會反其道而行,喂給孩子一勺甜津津的蜜水,祝愿這孩子一生長樂,未來的日子可以甘甜如蜜。 張家的孩子一貫是不許驕縱的,哪怕是家中幺兒,那也是要頂立門庭的。所以張家的公子和小公子們無一例外,出生的時候都要灌一大勺黃連水。只是這次他們家十七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大夫人的陪嫁嬤嬤端過來黃連水的時候,就連一向儒雅的張家老太爺都差點跳腳。 方才還在爭搶孩子周圍最佳的位置的幾位夫人少夫人瞬間統(tǒng)一了戰(zhàn)線,目標(biāo)出奇的一致,那就是絕對不能讓那玩意進(jìn)他們家小十七的嘴!可憐的老嬤嬤也不過是遵循慣例,這會兒被這多人一瞪,她手一抖,險些將碗都摔了出去。 末了還是老太太出了聲,一面安撫了被嚇到的老嬤嬤幾句,一面又讓自己身邊的大丫鬟去端一碗蜜水。 給有些脫力的大兒媳掖了掖被子,老太太親手喂了一勺溫?zé)岬拿鬯o小孫女,轉(zhuǎn)而虎了一張臉,把一個個亢奮過度的兒媳孫媳,連帶屏風(fēng)外面已經(jīng)因為剛剛摸到了小孫女軟乎乎的小手而神游天外的自家老頭揪出去。 末了,老太太吩咐大兒子好生照料他媳婦,又轉(zhuǎn)而去叮囑了大夫人房里的丫鬟婆子諸多事宜,這才帶著眾人走了出去。 大老爺雖然只想跟夫人和閨女膩在一起,可惜到底需要出門送走那些恨不得在他院子里安營扎寨的弟弟和侄子們。 方才都有些擁擠的屋子瞬間安靜了下來,顧尋川的神魂飄到了那個躺著他家小紅鸞的搖籃旁邊。小姑娘的臉還皺皺的,需要養(yǎng)上幾日,待到她臉上的紅皮褪盡之后才會顯現(xiàn)出白嫩。四斤七兩到底太輕了一些,顧尋川伸出自己的手懸空在小姑娘的上頭,兩只手掌攤開就能將這孩子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 新生的孩子最容易魂魄不穩(wěn),這也是許多幼童總會無故啼哭的原因。雖然隨著年齡的增長,幼童的魂魄都會漸漸的平穩(wěn)下來,可是顧尋川就是沒有辦法忍受他家小紅鸞有遇見危險的一絲一毫的可能。雖然用神魂施展一些手段對他的身體是一種負(fù)荷,但是顧尋川依舊在掌心集聚起了絲絲縷縷瑩白的靈氣,想要探尋一番,而后就著手幫著這孩子安穩(wěn)神魂。 不過讓顧尋川意外的是,這個小姑娘居然沒有絲毫神魂游離的樣子。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一般,剛出生不足一個時辰的小姑娘迷迷瞪瞪的在睡夢之中睜開了眼睛,就這樣瞪著一雙黑亮的眸子看著他。 顧尋川的動作微微一頓,躺在搖籃里的小女孩軟軟的沖著他“啊”了一聲,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