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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不倫不類。 因此葉小禾一開始纏著她,后來卻從不愿打擾,只因自己的糾纏,反而會成了他的負擔。 云醒握著筆,卻遲遲不落,也不知怎的,竟有些意興闌珊,剛剛葉小禾問他要不要一起去散步,他心里想著把畫作完,可若是她像從前一樣,使勁拉著自己的袖子撒嬌,說不定他就答應了。 他突然回想起以前的事,那時候葉小禾總愛纏著自己,自己卻很不愿搭理她,對于他來說,葉小禾是個地地道道的焚琴煮鶴之人,可是后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她的態(tài)度全變了,大約是感念于這小姑娘的一派天真,修道之人崇尚返璞歸真,就是葉小禾這樣的靈動心性,讓自己對她不再反感了吧。 葉小禾本就由自然靈氣孕育,這樣的特質,讓向往山林的云醒漸漸惺惺相惜。 只是這孩子這幾日不知怎么,不再像從前那樣時時纏著自己,生活恢復了平靜,倒是讓他不適應起來。 ☆、病情 葉小禾回來的時候捧著一大把馬蘭,這花從不需要特意照顧,只要不去橫加干涉,自會生長到漫山遍野,所謂萬物作焉而不辭,花兒自生自滅,但是繁衍生息的很好。 葉小禾見云醒仍在呆呆望著窗外,手下的畫卻還停留在她出門的時候,不知他是怎么了,低聲問道,“前輩是怎么了?有心事么?” 云醒正回憶著自己心境變化過往,他自己孑然一身古井無波走了一千年,竟在這短短一年之內,起了些許漣漪,仍在驚嘆之中,聽葉小禾說話,才回過神。 此時的她正頭戴杏花花環(huán),手握一大把馬蘭,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今日她的衣裙也是幽幽地淡藍,此時正對著自己笑靨如畫,仿若和手上的花束融為了一體,她帶著花兒進來就是把滿山的春天帶進了屋子。 云醒看了眼她頭上的花環(huán),看過她垂下的縷縷青絲,又流連過她嘴角的笑意,最后才逡巡至她的雙眼,只覺得里面清澈如水,仿佛自己將要沉溺其中,卻義無反顧。 他慢慢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也不知怎的,那里面怪異非常,此時竟怦怦直跳,很不安分老實,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想要控制一樣東西,卻徒勞無功。 云醒生病了,葉小禾很擔憂。那日她采了一把藍色的小野花,不小心打碎了西王母送他的瓷瓶,云醒像是很心疼,一直捂著自己的胸口,隨后就讓她回去了,雖然他的語氣也沒多嚴厲,但是葉小禾感覺到了,這絕不尋常。 第二日她再去找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云醒請來了仙醫(yī),葉小禾在門外偷聽到了,仙醫(yī)說他是郁結于心,邪氣入體,這才影響到了心肺,造成了心脈堵塞,癥狀就是心悸氣短,這才怦怦跳個不停。 葉小禾很愧疚,她覺著這個病聽起來很嚴重,云醒定是平日里心懷眾生,本就心事滿滿,那日自己把他心愛的花瓶弄壞,定是又生了一股悶氣,他這人,就是個悶葫蘆,生氣了朝自己發(fā)泄就是,何必憋著傷了身子。 今日她熬好了疏肝解郁的湯藥,給云醒端去,做好了被他趕出去的準備,此時正在云醒的門口躊躇猶豫。 云醒此時正在打坐,也不知怎的靜不下心,睜眼就看到了門口畏畏縮縮的葉小禾,索性停止運氣,眼睛朝門口望去,“小禾,來了怎么不進來呢?” 葉小禾慢吞吞走過去,把藥碗朝桌子上一放,低著頭,手抓著衣袖,嘴里囁嚅,“我……前輩,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我打碎了你的花瓶……我……不是……”故意的。 話還未說完,竟有一只大大的手撫上自己的發(fā)頂,葉小禾忙抬頭去看,正好對上了云醒那雙溫柔似水的眼睛。 云醒展顏輕笑,拿眼睛注視了她許久,“你說什么呢?我也不是那般小氣的人,怎會因為一個花瓶就遷怒于你?!?/br> 葉小禾猛地眼神一亮,“前輩,你說真的?可你為何?” 云醒苦笑,“我這病跟你沒關系,不要把什么債都攬在自己身上。” 葉小禾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心想他那么高的地位,若是心疼花瓶,為了面子也不好跟自己賭氣,那日她明明看見了的,分明是自己闖了禍,他才捂住心口的,面色很是驚慌失措,以他的脾氣,如果不是極其難受,都不會在臉上表現(xiàn)出來。 葉小禾后悔不迭,雖然那日分明是他先盯著自己,自己被他盯的驚慌,這才不小心打碎了花瓶,可她還是覺著自己做了錯事。 仙醫(yī)說,云醒這樣的病還需要休養(yǎng),所以葉小禾逼著他上了榻,又幫他蓋好了被子,這才出了門。 她昨日查了醫(yī)書,上面說清明前夕的露水可以凈化心靈,消除怒氣,達到心肺安寧的效果,所以她決定趁著這幾日清晨的春寒料峭,去山間收集一些露水,送給云醒,或許如此就可解除他的心悸。 所以她打算明日一早就去收集露水。 *************** 葉小禾點了根蠟燭,蠟燭最下端栓了一根棉繩,棉繩另一端拴了個響鈴,等到蠟燭燒到了盡頭,燒斷了棉繩,那端的響鈴就會想起。 葉小禾昨夜連衣服也未脫就睡了,果然還未到卯時,鈴聲就在耳邊響起,便趕緊取了準備好了的瓷瓶,去了林間。 葉小禾這才發(fā)現(xiàn)這露水可不是那么好收集,經(jīng)常是她剛碰到葉子,露水就跟著抖動掉了下去,山間植物各式各樣,其中還有許多荊棘,一個時辰下來,雖是收了半瓶,卻把自己也弄的狼狽不堪,雙手劃出了許多細小的口子,腳上的鞋襪滿是泥水,裙角上亦是被露水沾濕,黏糊糊地貼在腳踝上,直刺激的腳踝上剛被劃傷的細小傷口癢癢的。 不過她不能放棄,云醒是被自己氣壞的…… 另一面,云醒昨日被荷小五逼著躺下之后,竟真的迷迷糊糊睡著了,今早也是醒的格外的早,只得看著窗外破曉的光亮,卻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了。 他索性起床穿衣,梳洗完畢,去了玉石山找老朋友逾白去了,這還是他娶妻之后自己第一次找他,這人見色忘友,娶了妻子,就從未再找過自己了。 他來的時候,逾白正在教妻子彈琴,美其名曰是教習,實際卻是耳鬢廝磨,兩人如今如膠似漆,難舍難分。 云醒進來的時候萬分尷尬,輕咳了兩聲,兩人才不舍的分開。那女子倒是識趣,跟云醒打了招呼就托辭離開了,只留云醒和逾白兩人吃酒聊天。 云醒打量了幾眼逾白,發(fā)現(xiàn)這人果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曾經(jīng)落拓不羈,穿個衣服都放浪形骸的人兒,如今娶了妻子,衣著打扮倒變得光鮮精致了,便是眼神也比以往亮了幾分。 云醒心中暗驚,這男女情愛,當真如此神奇? 逾白讓他看見了自己的私密之事,就是臉皮再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