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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一棟老公寓前,他大學三年的輔導員李威就住在這里。這三年有宋閻和慕修在,李威背后的老婦人鬼并未能行兇,但越是被壓制,她反彈出的傷害就會越可怕。而在決定找李威前,宋閻其實試過其他辦法,但根源就在李威身上,他的那些辦法只是讓他洞悉了部分真相,依舊無法驅(qū)逐或者超度這只老婦人鬼。這次他和慕修出門的時間長短無法估計,他得先解決了她,才能安心去完成他最后一項考核。宋閻下車后,那邊事先通過電話的李威剛好下來。李威對宋閻笑了笑,臉色略有青白,似乎昨兒沒休息好,“來了,去……附近的咖啡館坐坐吧。”宋閻點頭,又再回頭看一眼車里的慕修,才轉(zhuǎn)身跟上李威的腳步,往咖啡館走去。“送你來的人是誰?”李威問一句宋閻,他只看到慕修一個側(cè)臉,似乎和宋閻年紀相差不大,但這車他在網(wǎng)上看到過,開這種車的人非富即貴。“我男朋友,”宋閻并無任何隱瞞的意思。大學不比初高中,學校老師沒有理由干涉學生的戀愛自由,即便李威有意見,明年大四,宋閻只剩實習和畢業(yè)論文兩個任務,彼此見面的機會也不會太多。李威自然是詫異的,但也只是詫異而已,他沒有過多追問什么。咖啡廳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和過來的服務員點了兩杯。宋閻和李威各自翻一本手邊的雜志,等服務員把咖啡送來離開,他們才放下手中的雜志,開始說話。“說吧,你找我……什么事?”李威對于宋閻找來,比知道宋閻是同性戀還要詫異,宋閻是那種性格偏冷的學霸型學生,基本不用他cao心,三年找他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但宋閻年年各科成績第一,他對于宋閻的情況還是經(jīng)常關(guān)注的。“李老師去自首吧,”宋閻目光微微偏去看向了李威身后的老婦鬼,她臉上青灰之色極其明顯,已然化成厲鬼,隨時可能對付李威或李威接觸過的人。“順便也該讓尸體入土為安了?!?/br>李威被宋閻的話驚得差點打翻手邊的咖啡,他勉強扶好杯子,驚恐的目光看著宋閻,許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你……你……”“我看到的,”宋閻說著,將一張名片遞給李威。“小靈媒事物所……”這些名片是黃婆和宋老漢鼓搗出來的,留的電話是黃婆家里的,這三年還真有不少人找上門來。“李老師是九城人,可能有聽說過曾經(jīng)小河鎮(zhèn)的黃婆,我和她一起共事。”宋閻對于李威不打算隱瞞什么,他眸光低了低,聲音也再壓低。“我沒有任何證據(jù),只是如果你不去自首,不處理尸首,她不僅會傷害你,還會傷害你所有重要的人。你也感覺到了不是嗎?”李威眼眶微微紅起,死死瞪著宋閻,他擱在腿上的雙手在他毫無所覺時,不斷顫抖,他正在進行極其劇烈的心理斗爭。少許時刻,他的頭伏低在桌上,雙肩微微抖動,情緒瀕臨崩潰。除了這樁還未暴露出來的命案外,李威在學校確實是一個盡職盡責關(guān)心學生的好老師,他們這屆學生是歷年來最少的,整個學院各個專業(yè)加起來才百來人。但他依舊早7晚9地工作,將學生的課業(yè)抓得特別緊,這一屆在大學荒廢度日的學生幾乎沒有,這些都是他用心的結(jié)果。所以宋閻在洞悉部分真相后,沒有選擇第一時間報案,而是過來找李威,勸他自首,后續(xù)關(guān)于老婦人鬼的超度,他會善后處理。“宋閻,可以聽我說一個故事嗎?”李威抬眸看宋閻,情緒略微穩(wěn)定下來了。宋閻點頭,他的目光依舊沉靜如過去任何他們對視時的感覺,這給了李威某種慰藉,宋閻并沒有因為他是殺人犯,而露出那種驚恐厭惡的表情。“她是……我母親……生母?!?/br>李威七歲時,父母離異,父親是個賭鬼,欠了一屁股債,根本沒要他。李威跟了他生母肖梅。肖梅不賭不喝酒,也很愛她唯一的兒子李威,離婚后沒有再婚,可以說是將一切都傾注到李威身上,包括情感和對生活的期望。可漸漸地,這些情感和期望在面對生活的不順時,扭曲成她對李威的強烈控制欲。“初一時有一次我多看一個女生一眼,而后連續(xù)半年,我都被教育不能早戀,不能荒廢學業(yè),不能對不起她……”李威臉上浮現(xiàn)少許苦笑,他低語道,“我都沒記住我看的是哪個女生啊……”事實上,李威并不喜歡女生,他是個天生的同性戀者。在覺醒這種意識時,本能讓他不敢告訴肖梅,他更加努力學習,更加優(yōu)秀,終于在高考超常發(fā)揮,考到全國前十的一所大學。“那是我人生最幸福的時候,雖然她依舊每天兩三個電話,但我能吃自己想吃的,能看自己想看的書,我可以不用龜縮在房里學習,一整天漫無目的地游蕩……”當然寒暑假避免不了回家,而肖梅與他的對話里,說他變了的頻率更高了,她雖然克制了,可在偶爾時候還是會用曾經(jīng)看李威父親的目光看李威。大四那年李威在他念書的城市找到了一個不錯的工作,實習結(jié)束,那家公司也很希望李威畢業(yè)后繼續(xù)在那里工作。這個時候肖梅打電話過來告訴李威,她病了,命不久矣,希望李威能回九城工作,讓她在死前多看看他。“她騙了我,每天吃著vc片和各種保健藥品告訴我,她命不久矣了……”李威沒有選擇戳穿,他將自己完全投入到工作中,以此來逃避來自肖梅給他的壓力,越來越大幾乎窒息的壓力。有一天,李威正常晚上9點許回到家,家里只有一盞燈,肖梅已經(jīng)在那里枯坐了一天,她身前的桌子上是好幾本同性雜志,甚至李威家里用的電腦也被打開。那一刻李威就知道他未來的日子完了,果然,肖梅見到他的那一刻就歇斯底里起來,又打又罵,所有她所能想到的惡毒的話都用在李威身上。人渣,變態(tài)……等等,等等。但這并不是結(jié)束,而是開始,肖梅開始跟蹤李威,以及警惕李威身邊的所有男性,她變得極其有攻擊性起來。“我受不了,我搬家,搬到現(xiàn)在住的地方……”李威說著手狠狠揪著自己的頭發(fā),如果說他父親是他從出生到七歲時的夢魘,那么肖梅就是他七歲到現(xiàn)在甚至將來死去都逃不過的夢魘。這個時候他遇到了一個人,就像是極致黑暗里突然照進的一縷陽光,讓他極致渴望,極致珍惜。但其實他們說話的次數(shù)也不算多,就是下班后的深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