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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宋閻拿過他們的衣服到外頭拍打晾風(fēng)。這些被輔導(dǎo)員李威經(jīng)手過的衣服,帶著少許陰腐的味道,這也屬于鬼的一種標(biāo)記,說不準(zhǔn)就會找上穿這些衣服的人。而他的怕打手法,能將這些標(biāo)記祛除,再掛一晚,什么氣息都不會留下。晾好回來時,坐書桌邊的蕭放,放下他手頭的書看著宋閻,神色里浮現(xiàn)少許的探究。“你聞到什么了?”宋閻當(dāng)沒聽到蕭放這話,繼續(xù)從衣柜里拿衣服去浴室洗澡。對于蕭放的能力,宋閻原本并無探究的意思,但蕭放這么問,就說明他也察覺衣服的異常了?;蛟S他也是慕修書里所說的那些潛行在世俗中的術(shù)士之一。但只要蕭放不妨礙到他和慕修,他是什么身份,宋閻都沒太大興趣知道。到目前為止,蕭放似乎只察覺到輔導(dǎo)員李威身后的那只鬼,卻始終沒看到或者感知到過他身邊慕修的存在,又讓宋閻弄不清楚蕭放能力的強(qiáng)弱。洗頭洗澡再洗衣服,他帶著慕修回到床鋪,宿舍的燈堪堪熄滅了。宋閻和慕修依舊挨蹭著睡,宋閻輕輕抱住慕修的腰,靠在慕修涼涼的胸口,卻能感受到來自慕修還未褪去的喜悅,以及他自己內(nèi)心從未有過的安寧。他曾經(jīng)問過黃婆,什么是喜歡。黃婆說,喜歡是一件能讓人快樂的事情。等他知道什么是快樂,就也會知道什么是喜歡。而在當(dāng)時,他聽到快樂二字,就放棄了對喜歡的繼續(xù)深究了。“閻閻,晚安,”慕修輕聲說著,輕輕托起宋閻的臉頰,在宋閻的唇上落下一吻。“晚安,”宋閻嘴唇動了動,并沒有什么聲音發(fā)出。宋閻眼睛閉上,眉目放和,嘴角微微揚起,是一種類似微笑的表情。他會喜歡人了,就也無師自通學(xué)會了微笑,對慕修微笑。宿舍的床上睡去,慕修夢里的大床上醒來,不等他起來,他又給慕修緊緊纏住,帶著他一起在床上滾來滾去。“閻閻,閻閻,我太高興了……閻閻,我的閻閻……”慕修毫不吝嗇對宋閻表達(dá)他的歡喜,他捧住宋閻的臉,啄木鳥似地“啾啾啾”親個沒完。“我知道了……”宋閻無奈應(yīng)答著慕修的喜悅,卻也只能選擇縱容,他挺喜歡看到慕修這樣高興的模樣,同時這也讓他更加確定和慕修坦白是對的。感覺上來說,是挺長時間過去了,宋閻輕輕嘆口氣,扶住慕修的肩膀,再次和賓館那次一樣把人反制在身下。再磨蹭下去,他今晚入夢來,就光和慕修滾床了。下一刻,宋閻坐起來,也把意猶未盡的慕修拉起來。“別鬧了,我們該去看書了,乖……”“好,”慕修略有遺憾地點點頭,又再湊過來蹭蹭宋閻的臉頰。到了書閣里,慕修依舊保持他黏人的姿勢,從身后抱著宋閻,腦袋擱在宋閻肩頭一起看書,又會在宋閻看書漸漸專注時,往宋閻耳后或臉頰上的肌膚偷親一下。大概真被sao擾習(xí)慣了,宋閻往慕修手上輕輕一捏,就繼續(xù)看書,口頭教育都省了。而這一晚宋閻看書的內(nèi)容,只有一張靈陣圖,就是之前給王安圓弄電腦畫的那個圖,親手試驗過后,他再看這張圖,就多了些不一樣的感悟。“……穩(wěn)定性太差,對靈力注入的手法要求很高,這次算王安圓運氣好了?!?/br>宋閻低語說著,將書合上,很自覺在慕修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結(jié)束他每晚的看書學(xué)習(xí)。“錯了,是因為我們閻閻是天才!”一次成功是宋閻天分極高的體現(xiàn),而非王安圓運氣好,他若真有這樣的運氣,就不會僅僅二十歲就猝死了。慕修從不吝于對宋閻的稱贊,而這次的稱贊,他十分確定無任何夸張的成分。他輕輕托著宋閻的下巴轉(zhuǎn)過來,在宋閻的唇上吻了吻,語氣愈發(fā)溫柔,“明晚閻閻再研究,我們回去睡覺好不好?”宋閻點了點頭,再次受到美男計干擾,他腦袋里的思緒就這樣戛然而止了。第二天七點起,刷牙洗臉加到食堂買早餐,七點半宋閻帶著慕修踩點抵達(dá)軍訓(xùn)的cao場。那邊教官和班代譚椿已經(jīng)在吹哨子喊人集合了,宋閻依舊不緊不慢將慕修牽到cao場邊的樹蔭下。慕修和他眼睛都不適合曬太陽,可宋閻不想特殊化,更懶得去醫(yī)院弄什么體檢報告,不過七天,他能忍,但讓慕修陪他忍耐,宋閻就舍不得了。“在這里呆著,不要跟來,聽話好嗎?”宋閻耳機(jī)聽筒依舊掛在耳朵上,但說話的聲音也依舊極低。慕修在宋閻面前一如既往地乖巧又省心,他點了點頭,挨近親了親宋閻的唇,“好,我聽閻閻的話?!?/br>宋閻耳根微紅,忍住突然滋生要回吻回去的沖動,他側(cè)身拉下耳機(jī),把口袋里的手機(jī)一起放背包,再把背包放慕修腳邊。要轉(zhuǎn)過身去時,宋閻輕輕牽了牽慕修的手,又再放開,這才慢跑過去歸隊。慕修靠著樹,目光落在宋閻身上,嘴角帶笑。他的歡喜從昨兒到現(xiàn)在,不僅沒有減淡,反而隨著每次和宋閻的碰觸,對視,愈發(fā)濃烈起來。而這一天,九城大學(xué)的cao場上有一奇觀,幾乎所有班級的學(xué)生都被曬得和猴兒似的,中藥學(xué)班二十二人的頭頂上卻始終有一朵擋住所有陽光的烏云。十二個男生自詡男子漢,就是開心也得口頭上表示不屑,女生們就高興壞了。“這朵云太給力了,我沒怎么被曬到,防曬霜都不用補了的感覺……”她們的議論除了這朵神奇的烏云外,還有對班里十二個男生質(zhì)量的贊嘆。這當(dāng)中最引人注意的自然是宋閻,異色雙瞳,有點混血似的藍(lán)眸,直接讓他晉升為班草,院草的級別。宋閻對這些話充耳不聞,他偶爾往安置慕修的樹下那邊看一眼,少許無奈,少許擔(dān)憂,又有少許克制不住的心暖。毫無疑問,這朵跟著他走的烏云,就是慕修給他弄出來的。而且慕修根本不給他否決的機(jī)會,午休時,對著宋閻又親又蹭,又適時表達(dá)出他半天沒碰著人的委屈,宋閻就也不好開口不讓慕修繼續(xù)這樣做了。下午五點許,第一天的軍訓(xùn)即將結(jié)束,cao場邊上的人流也越來越多。一個老者站在慕修倚靠的那棵樹邊兩三米的地方,隨慕修的視線方向看向宋閻,他低低嘆一口氣,語氣無奈之極,“慕先生這樣真的好嗎?”搞一朵散不去的烏云,獨獨罩著宋閻,這不是存心惹人注意了嘛!“很好,我高興?!?/br>慕修專注的視線不改,卻也回復(fù)了老者的話。這個老人宋閻也有一面之緣,就是那日到黃婆家里買陶罐子的客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