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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新聞,更早的學生時代有電視,有廣播報紙,最不濟他童年時代也有黑白電視和收音機。習慣了隨手可得的信息獲取方式,來到這個年代的柳家村,簡直可以稱得上信息荒蕪,柳肆臣一直忍耐到現(xiàn)在,直到這個收音機重新點燃了他的希望。今年年初柳家村已經(jīng)通了電,但是電只通到了村辦公室,里面有個昏黃的白熾燈。村民們家里依然沒有電,柳肆臣迫不及待地拉著顧遙拎著收音機就往村辦公室跑,聽說辦公室留了一個插頭,到現(xiàn)在那個插頭還沒用過呢。柳肆臣和顧遙圍著收音機搗鼓了一個下午,期間已經(jīng)跑來了十幾個看熱鬧的孩子,甚至還來了好幾個好奇心重的大人。等他們終于從里面收到一個稍微清晰的男聲的時候,整個村辦公室都歡呼了起來,大家擠在一起,臉上的興奮和笑容怎么都遮不住。“是國家廣播電視臺!”有人專注著聽清了內(nèi)容,立時大聲宣告出來,所有人立馬也跟著仔細聽起來,津津有味,凝神屏氣。“啊哈!聽到了嗎?顧遙,哈哈哈。”柳肆臣雙手握住顧遙的脖子來回晃,興奮地狀似癲狂,仰天大笑幾聲,然后沖著顧遙咧牙,溜溜圓的大眼睛里仿佛要射出光芒來。“放開我的脖子。”顧遙只當這孩子少見多怪,臉上滿是無奈,眼底卻是盛滿了縱容。正值洛杉磯奧運會期間,國家廣播頻道一直在循環(huán)講述許海峰的奪冠經(jīng)歷,這讓第一次知道還有這種世界級運動會的孩子們沸騰了。直到多年以后,柳肆臣都還能記得從那個笨重的收音機里傳出來播音員激動昂揚的聲音,振奮了整個柳家村的孩子們,并一次次激起他們的滿腔熱血和愛國豪情。關(guān)老爺子送的收音機是個進口貨,中間還能放磁帶,柳肆臣又從包裹里翻出五盒磁帶,里面竟然有三盒英語原音磁帶,另外還有兩盒是流行歌曲。柳肆臣第二天迫不及待把流行歌曲的磁帶也帶了過去,將收音機的音量開到最大,整個柳家村都因為曲曲動人的旋律鮮活了起來。幾乎所有的孩子都聚到了村辦公室,柳長興還和顧遙一起把歌詞給默寫了下來貼在墻上,供大家學唱歌曲。這些歌曲大部分對柳肆臣來說也是陌生的,帶著nongnong的時代感,其中最受大家歡迎的就是潘□□先生的。歌詞里描寫的沙灘、海浪、仙人掌和老船長,都是柳家村的孩子們想都沒想過的美景,令一眾見識短的小屁孩們向往不已,每每聽著這首歌都要心潮起伏,浮想聯(lián)翩。柳肆臣的收音機熱潮在柳家村持續(xù)了一整個暑假,甚至是在開學后很長一段時間里,這臺收音機都是柳家村的孩子們跟同學們吹牛的資本,夸夸其談的時候順便哼上幾句歌詞,講一講許海峰的事跡,立馬就能引來周圍一片人的贊嘆羨慕之情。暑假的最后兩天,柳肆臣一家人和柳長興的mama一起去了省城,柳mama的產(chǎn)假結(jié)束,要回到工作崗位了。小寶寶,哦,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柳肆安。小寶寶滿月后柳爸爸就和柳爺爺商量著把名字定了,上了戶口,名字跟著柳肆臣,就叫柳肆安,長輩們都希望小寶寶這一生平平安安。柳肆安才三個月大,正是哺乳期,只能跟著柳mama一起回省城,但是柳mama和柳爸爸平時都要上班,柳肆安沒人照顧,最后還是決定請了柳長興的mama來幫著照顧柳肆安到斷奶,等到斷奶就能帶回柳家村給柳爺爺照顧。柳長興mama本名叫李翠霞,因為柳長興他爸在他們那一支排老二,平時孩子們都喊他二嬸。李翠霞本人十分和善純良,從柳爺爺他們一家來柳家村就對他們幫襯頗多。那年下雪她跌跟頭摔斷了手臂,柳爺爺幫她治好了手臂,還給后續(xù)調(diào)理,陸續(xù)治了有半年,她手臂恢復的很好,一點后遺癥都沒留下。柳爺爺給她費心費力,用了不少好草藥,最后卻只收了她家一點豆子,她一直感恩在心里,平時總愿意給柳肆臣家?guī)忘c力所能及的小忙。當然,柳爸爸柳mama請她幫忙帶孩子也不是真的白白請人家,他們每個月付李翠霞八塊錢工錢,吃住都隨他們。柳爸爸他們小兩口的工資每個月加起來不到六十塊錢,這筆開銷完全支付得起。李翠霞千推萬辭最后還是接受了,心里卻還是有點過意不去。要知道她家丈夫每天在外給人家做木工,一個月起早貪黑下來也不過才掙個十來塊錢。她只是帶帶孩子,吃他們住他們的還能拿八塊錢,實在像是占了便宜。柳mama安慰她,讓她放寬心,“不過是□□個月的事,霞嫂您就別放在心上了,以后遙遙、臣臣還有小安安在家還要托您多多照看,咱們都是鄰居,人說,遠親不如近鄰,對我們來說,您就是我們的親人吶。”李翠霞溫厚地笑笑,她說不過柳mama,妥協(xié)地接收了這份工資,心下暗暗決心好好照顧孩子,不能愧對他們的信任。而柳肆臣和顧遙沒有管大人們的事,他兩跟柳爺爺柳爸爸說了一聲就溜了出去。省城和蔚城縣的距離不遠,正因為如此,蔚城縣的人辦個大事一般是直接來省城,而不是去市里。省城要比蔚城縣大很多,市中心人來人往,街上自行車叮叮當當,甚至偶爾還有摩托車穿行,百貨大樓里熱鬧非凡,街邊還有一些賣手工品、蔬菜和成衣的小攤子在叫賣。柳肆臣他們要找的是省城的玉石店,柳肆臣要把送給顧遙的“石頭”給賣了。大太陽下轉(zhuǎn)了半個小時,終于找到一家擠在角落里的玉石店,這也是一家老店,只是現(xiàn)在不景氣,店面一再縮小,如今也就剩了十來平的店面。就算這樣,這也是省城排得上號的玉石珠寶的店面。兩人進去稍微逛了逛,看看價格。賣寶貝的行當有句老話,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就這個不起眼的小店里,從幾塊錢的小吊墜到標價上千的翡翠竟然都有。店里只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坐在柜臺里面打毛衣,也不招呼他們,這里清冷得好像就是個經(jīng)營不善,馬上就能關(guān)門大吉的店子。“jiejie,你們老板呢?”柳肆臣踮著腳夠上玻璃柜臺,沖著那姑娘笑。那姑娘幽幽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毫無波動的眼神里仿佛一潭死水,尖細的嗓音在安靜的店里更突出一份空落落的氛圍,說不出來的瘆人,“我就是老板,你們要買什么?”“我們不買東西,我們要賣東西。”顧遙把小孩抱起來,讓他方便看清店里的擺設(shè),沒辦法,柜臺都太高,柳肆臣又太矮。“我家店不收東西!”姑娘聲音突然拔高,近乎于尖叫,同時還歪這頭盯著他們。柳肆臣被她嚇了一跳,渾身顫了一下,抱緊顧遙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