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床邊的沙發(fā)上愜意地坐下，隨即拿起遙控器打開了剛剛關(guān)上的電視。新聞主播的聲音微弱得只能消散在蘇小東的鼻鼾聲中。

第二天，蘇小東醒來，窗簾被落了下來。房間里的光線暗暗的。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幾點。腦袋清醒了些，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床上。蘇小東心里頭罵著自己，真是越來越不懂規(guī)矩了！看連夢游都不知廉恥地爬上程繪的床了。

雖說，心里頭是在罵地天翻地覆?？墒翘K小東還是別過臉，眼睛瞇瞇地偷偷地笑開了。程繪不討厭跟自己一起睡。

程繪的聲音從陽臺上涼涼地傳了進來，“別在那里瞎想了，昨晚我沒跟你睡。”

蘇小東剛笑開了嘴巴僵住了，心里頭被打擊得鮮血淋漓。也不知道是被程繪讀透了自己在想亂七八糟的事而尷尬，還是因為程繪不愿意跟自己睡而受傷。

其實不是程繪不愿意跟蘇小東睡，而是蘇小東睡覺就像打架一樣。當(dāng)程繪在第六次被蘇小東踹掉的時候，程繪沉默著選擇了沙發(fā)。

蘇小東賴在床上折騰了會兒，自己的心靈得到了亂七八糟的安撫后，才下來洗臉?biāo)⒀?。弄完后，蘇小東就跑到陽臺上找程繪。程繪坐在陽臺的椅子上，安靜地看著書。蘇小東湊了上去，舔了舔嘴巴，疑惑道，

“程繪，你怎么老有書看？”

程繪連頭也沒抬，“昨晚叫人送過來的?！?/br>
蘇小東哦了一聲，就在程繪邊上的椅子坐了下來。心里想，如果自己有程繪一半的好學(xué)也許自己現(xiàn)在就是清華學(xué)子了。有些人，總喜歡幻想一些永遠也達不到的東西去安撫自己卑微的心靈。例如，蘇小東。

酒店房間位于十五樓，雖然比程繪的公寓要低，不過從這里看出去，能看到下面鱗次櫛比的樓房。馬路交錯在鋼筋水泥的叢林中，車水馬龍。蘇小東又仰頭看著天空，天空還是灰灰的，沒有太陽。不過，春天已經(jīng)降臨了。蘇小東聞到了那種甜甜的氣息。

過了會兒，蘇小東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轉(zhuǎn)過頭看著程繪，

“程繪，我昨天夢見我淹水了！”

程繪沒有抬頭，翻開了書本的下一頁，莞爾道，“是嗎？”

然后，蘇小東的大腦停電了。

兩人在酒店里吃過了中午飯才回去的。蘇小東跟在程繪身后，心里害怕著程繪看到家里糟蹋的情景又會生起氣來。不停地祈禱著回去的路上能出些什么小意外，延遲時間。可是，一路出奇安穩(wěn)地回到家。甚至連電梯也不用等，兩人剛到電梯前，電梯門就打開了。像是特意為了迎接兩人一樣。

蘇小東皺起來的臉，張了又縮，縮了又張。像是受著什么極大的煎熬一樣。

該來的還是來了。兩人站在了門前。蘇小東縮在程繪背后，不敢抬頭，也不敢上前。然后，是鑰匙轉(zhuǎn)動的聲音。蘇小東的心隨著開門的聲音而糾了起來。眼睛半瞇著。唇成一條線。突然想起了魯迅的那句，“讓暴風(fēng)雨來的更猛烈些吧！”

蘇小東腿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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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掛科是一個制造相處機會的好借口

聽我說說話二二十六、掛科是一個制造相處機會的好借口

作者:公子蘇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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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fù)默認

程繪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進去了。蘇小東還是怔怔地站在門口。里面的屋子干凈明亮。蘇小東開始懷疑程繪走錯房子了。

“程繪——怎么——怎么會這樣——”

程繪在鞋柜旁脫著鞋，淡淡道，“就你看的那樣?！?/br>
蘇小東看著程繪脫鞋，進房，關(guān)門。然后才緩了過來。急急地跑了進去，在鞋柜邊上匆匆地把鞋子甩掉，甩得七零八落。但蘇小東也沒注意，光著腳丫就跑進去了。這里摸摸那里蹭蹭，就是為了確定眼前所見的真實性。

那天之后，程繪在蘇小東的心目中，在會讀透人心的基礎(chǔ)上，又升了個等級了。

還有一個星期就要上學(xué)了。空氣還是涼颼颼的。陽臺上的落地窗打開了一半。偶爾會從外面闖進一兩陣風(fēng)，冷而清新。程繪跟蘇小東一如既往地坐在大廳里，干著自己的活?；ゲ桓蓴_，但一旦缺少了其中一個就會覺得極度的不舒服，像是缺少了什么重要的東西一樣。

這天，蘇小東出奇的沒有玩電腦，反而拿起了書本，一本正經(jīng)地看了起來。

程繪在一旁，冷眼看著蘇小東先是精力充沛一臉斗志地打開書本。然后，臉色隨著時間的過去而黯淡無光。像個出門前忘記了打粉的明星，憔悴得不成樣。最后，書本上了頁數(shù)就一直停在了78頁上了。直直持續(xù)了半個小時。

在蘇小東全力以赴地跟眼皮抗架的時候，程繪淡淡的聲音拯救了處于水深火熱的蘇小東，

“蘇小東?！?/br>
腦門快碰到了桌面的蘇小東猛地抬起了頭，眼神有些發(fā)怔。意識到是程繪在叫自己，蘇小東不敢怠慢，第一時間就轉(zhuǎn)過頭，仰頭望著程繪，

“什么事？”

生怕自己遲了一秒鐘，程繪就不想跟自己說話了。

程繪依然垂眉看著書本，“聽說你的成績出來了?？嫉迷趺礃?？”

蘇小東一愣，心里頭悲喜交加。一面是雷雨，一面是太陽。結(jié)果扭曲的心理造就了扭曲的臉。蘇小東舔了舔嘴巴，說話開始有點結(jié)巴，

“不——不錯——還挺好的——”

程繪抬眼，看著蘇小東左顧右盼的眼睛，“是嗎？”

蘇小東想起以前老師說過“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如果是在平時，蘇小東恨不得把程繪的眼睛盯出朵花來。但現(xiàn)在蘇小東連程繪的臉也不敢看了。為了確保程繪相信自己說的話，蘇小東站了起來，指手畫腳的，

“真的！不信——不信你問——問汪洋！”

程繪依然看著蘇小東，良久，才垂下眼簾，似是漫不經(jīng)心，“那是郵差送錯地方了。”

“什——什么送錯地方？”

程繪看著書本，淡淡道，“成績單。”

蘇小東腦海里浮現(xiàn)出放假前，學(xué)校給他們發(fā)下來的表格。汪洋說那是填現(xiàn)居地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