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
物?他說得真輕松,除了蔣念自己沒對誰這么上過心,而從蔣念死后再到陶子杰出現(xiàn),這中間整整空白了十二年的光陰。其間,除了偶爾召/妓,連個固定床伴也沒有。十二年的空白,十二年的等待,十二年的寂寞,到底意味著什么?第三十章我知道葉楚生果然言出必行,再也沒有碰過陶子杰一下。哪怕陶子杰在他面前摔得臉青鼻腫頭破血流,他也只是無動于衷的看著,一絲同情的神色也沒有。無論多艱難,陶子杰必須自己爬起來,找不到東西扶就想辦法挪到有東西的地方,有次他實在是摔得狠了,直接栽頭滾下樓梯。葉楚生也只是走過來,問句死了沒有,看到陶子杰還有氣,就回身彈他的鋼琴去了。陶子杰不能只呆在房間里,因為葉楚生不會給他端飯,每次上下樓梯,原本慢慢走也就兩三分鐘的事情,他現(xiàn)在都得磨蹭半個小時,還痛出了一身汗。長期以往,陶子杰開始灰心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腿是否還能恢復(fù)正常,整日呆在房間不動,試過兩天才下樓吃一頓飯。好像只要他沒死,葉楚生根本不會來看他一眼,有次他路過存放蔣念遺物的房間,不由地猜想,如果同樣的情況發(fā)生在蔣念身上,葉楚生是否也會置之不理??隙ú粫?!這是陶子杰的直覺,更何況,他還聽流螢提起過,當(dāng)年葉楚生對蔣念比對他自己還好。陶子杰用力地咬住手指,借著楚痛平息心中那股道不清說不出的酸楚感。如果陶子安在這里就好了,至少會有人扶一把,或是問他摔得痛不痛。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陶子杰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整夜連叫了好幾聲小安,葉楚生把踢開的被子蓋回他身上,默默在床前站到了天明。陶子杰心神不寧,手一滑,啃了半邊的蘋果掉到地板,再碌碌地滾到書柜下。葉楚生正在旁邊看財經(jīng)新聞,淡淡掃了他一眼:“撿起來?!?/br>陶子杰坐在沙發(fā)上不動,胸口很悶,仿佛快要喘不過氣來。“給我撿起來!”葉楚生摔下遙控器,命令的語氣,聲音里一點溫度也沒有。陶子杰手腳并用地爬過去,抓住了那顆殘缺的蘋果,然后叫:“葉楚生。”葉楚生剛轉(zhuǎn)過臉來,陶子杰就用力把蘋果砸出去,正中目標(biāo),蘋果砸中葉楚生的前額。看著他那副吃驚又憤怒的模樣,陶子杰連日積聚的郁悶得到了宣泄,放肆地哈哈大笑。葉楚生陰著臉朝他邁來,揪住陶子杰的頭發(fā),手楊了起來。陶子杰下意識地閉上眼,預(yù)料中的疼痛卻沒有降臨,只見葉楚生放開了他,手握成拳背過身去。“死變態(tài)!爛人渣!你這個狗/娘養(yǎng)的混賬!不得好死的東西!打呀,你怎么不打?”陶子杰抽出架子上的書本,發(fā)瘋似地砸向他,歇斯底里地大罵:“你丫的裝什么好人!混蛋!誰不知道你就個豬狗不如的畜生!”“砰”地一聲徹響,厚重的硬皮詞典砸中了葉楚生的后腦,再掉到了地上。葉楚生仍是僵直地站在原處,背部二頭肌緊緊繃著,把襯衫撐得沒有一絲皺褶。等陶子杰折騰夠了,書架已經(jīng)清空,他靠著墻壁喘氣,很想撲上去把葉楚生給撕了。他恨死這個男人了!恨死了!恨他的自以為是,恨他蠻橫獨斷,恨他的無動于衷!好恨好恨,怎么會那么恨一個人呢?恨到殺了他都不解氣!陶子杰不相信這事就這么過了,葉楚生是個什么樣的人,他早已親身領(lǐng)教過。因為自己咬了他一口就挨了十個耳光,抽了別人一根煙就被踢斷肋骨,諸如此類的暴行多不勝數(shù)。可這次人家還真的很大度沒有和他計較,第二天照樣冷著臉在他面前晃悠,這下陶子杰更不淡定了。尼瑪?shù)囊蚓痛颍瑒e突然不知道啥時候來個秋后算賬!所以當(dāng)葉楚生把紅豆沙端上來,陶子杰就問:“有下毒嗎?”“沒有,要下毒自己添?!?/br>陶子杰端起碗就朝他潑去,咧嘴說:“麻煩來一碗有毒的。”“阿杰!陶子杰!”葉楚生抹了一把臉,眼神兇狠,咬牙切齒地說:“不要給臉蹬鼻子,就跟個無賴似的!”“我無賴?你他媽的現(xiàn)在才知道我是無賴?早些時候鬼蒙眼了?”陶子杰心里不痛快,存心想找茬,抬手就把餐桌給掀了:“老子拜托你了,求你了,換個人折騰成嗎?你看我都這樣了,一個廢人怎么襯得起你葉老大,啊呸!說錯話了,我就是給你提鞋都不配!”紅豆沙熬了四個小時,然后放冰箱里徹夜冷凍過的,現(xiàn)在濕淋淋的粘在他頭上身上,讓葉楚生非常難受。“我沒興趣跟你吵,你自己冷靜下。”葉楚生轉(zhuǎn)身。陶子杰又開始砸東西了,拖著那條瘸腿在地上爬,抓到什么就砸什么。葉楚生的腳步頓了下,依舊沒有搭理他,繼續(xù)邁上樓梯。“你媽的王八蛋!孬種!你給老子站??!聽到?jīng)]有!不然老子拆了你的房子!站住……”葉楚生關(guān)上浴室的門,挨在門板吁了口氣,然后站在花灑下面,打開了冷水。他知道陶子杰不好受,可他也一樣,不知該如何去面對這個人。這棟大宅處處都有陶子杰的痕跡,尤其是庭院的草坪,陶子杰不久前還肆意張揚的在那兒裸奔?,F(xiàn)在每當(dāng)葉楚生看到他扶墻模樣,心口像被生生剜出個洞來,看一眼痛一眼。莫北曾說過,陶子杰左腿的傷勢很嚴(yán)重,嚴(yán)重到要指望奇跡的地步。然而,這世上所謂的奇跡,不如信念來得靠譜,所以陶子杰只有靠自己站起來,葉楚生要扮演的角色,只能是逼他站起來的人,而不是一根同情的拐杖。下雨了,雷電交加。葉楚生關(guān)掉冷水,擦干精瘦的身體,披了件浴袍到樓下查看陶子杰的情況。剛剛大鬧了一場,也不知道他冷靜下來沒有,至多今晚縱容他一下,把他抱回臥室好了。葉楚生來到飯廳,那里剩下一片狼藉,卻不見陶子杰的蹤影。他怔了一下下,立馬開始找人,從一樓找到了三樓,仍然看不見人影。葉楚生心跳開始加劇,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對方脫離自己掌控之外。葉楚生拿起手電筒,沖入傾盆大雨里,不斷大喊陶子杰的名字。葉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