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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估計正在院子里乘涼吧?!?/br> 她拎著蘇玦回到汀蘭水榭,被熱壞的團(tuán)子果然正躲在樹蔭底下的石凳上乘涼,尾巴垂向地面,無精打采地耷拉著,一晃一檔。 蘇玦走上前去揉逗它:“嘿嘿,小團(tuán)子,好久沒見,有沒有想我?” “喵?!眻F(tuán)子卻一爪子將那只圖謀不軌的手拍開,高傲地轉(zhuǎn)開了頭,連眼神也懶得施舍給他。 蘇玦忍不住頂著它那尖利的爪子,將它頭頂?shù)拿鄟y:“哼!你這壞團(tuán)子,敢不理我,我就把你的小魚干都搶走!” 團(tuán)子朝他齜牙咧嘴:“喵!” 蘇琬只是微微一笑。 * 蘇府外。 墨衣正對著寧澤大眼瞪小眼。她警惕地看著眼前的人,道:“怎么又是你?” 因著他曾助紂為虐,強(qiáng)迫自家姑娘乘坐秦王的馬車,她對這人的印象可是壞極了。 寧澤摸了摸鼻頭,道:“墨衣姑娘別誤會,我只是替我家王爺給蘇姑娘送一件東西。” 墨衣疑惑:“給姑娘……送東西?” * 靖安王府。 墨荷昨夜干了一天的粗活,一晚沒睡。她拖著疲倦的身體回到慕柔閣,還未回到房間,便被周玉柔換了過去。 “墨荷,我想吃望江樓的桂花糕和玫瑰酥,你去買些回來?!?/br> “小姐,我……” 墨荷累極,她昨日因為周玉柔的緣故,與府上的管事吵了一架,被刻意為難,周玉柔是知道的,可周玉柔卻是冷眼旁觀,非但沒有為她說話,反而放任管事刁難她。 此時,周玉柔像是看不到她疲倦的姿態(tài)一般,不耐地催促道:“還不快去?” 墨荷只好應(yīng)了聲:“好?!?/br> 她匆匆忙忙出了去。 半個時辰后,墨荷從外面回來,猶豫地回稟道:“小姐,望江樓的糕點(diǎn)已經(jīng)賣光了,不如讓奴婢……” “什么?”周玉柔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去,“你去了這么久,回來卻說糕點(diǎn)賣光,你是不是根本沒去,而是躲到哪里偷懶去了?” 被周玉柔這般說,墨荷覺得委屈極了:“小姐,我沒……” 周玉柔還想說些什么,突然雙眼一閉,直直往地上倒了下去。 “小姐!” 墨荷大驚失色,正要上前將她扶起時,靖安王世子恰好從屋外踏進(jìn)來。 “玉柔!”他立刻惱怒地喝住墨荷,厲聲道,“你對玉柔做了什么?” 墨荷僵在了原地,看向他的眼中滿是不能相信。他不分青紅皂白的質(zhì)問,狠狠刺痛了她的心。 “你是怎么照顧她的?”靖安王世子呵斥道,“還不快點(diǎn)叫大夫來?” “是。”她也顧不得心的抽痛,趕緊跑了出門。 靖安王世子將周玉柔抱到床上,守在她的床前,雙手握住那只始終冰涼涼的手,試圖傳遞溫度。 靖安王世子不知想到了為什么,動作微微一頓。他細(xì)細(xì)摩挲著周玉柔的手——她的玉手是那樣小那樣纖細(xì)、小巧玲瓏,手掌光滑。 卻不像是長期練箭的手。 他凝眉。 可回想起在街上看到的那個背影,分明是…… 正糾結(jié)這些問題期間,墨荷的聲音在耳畔輕輕響起:“世子,該用晚膳了?!?/br> 回過神,靖安王世子沒有回頭,只是搖了搖腦袋,冷淡道:“我不吃,不必管我。你自己先吃著吧,吃完回去自己的房中就好。” 墨荷眨眼之間已走到在靖安王世子身側(cè),她的臉色甚至比躺在床上的周玉柔的臉色還要蒼白,卻仍強(qiáng)顏歡笑道:“世子去吃吧,我先代你來照顧小姐。” 靖安王世子只是冷道:“不用了?!?/br> 墨荷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擔(dān)憂之色,繼續(xù)勸說道:“可是,世子不吃點(diǎn)東西,會餓壞身子……” “這與你無關(guān)。不必再說了,你出去吧?!本赴餐跏雷哟驍嗟溃ь^注視著周玉柔,溫柔下來,“我要看著玉柔,直到她醒過來?!?/br> 可是……她把淚水控制住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啊。 墨荷低下頭,強(qiáng)作鎮(zhèn)定地道:“那奴婢去看看小姐的藥煎好沒有?!?/br> 靖安王世子道:“你去吧?!彼剖窍肫鹗裁?,他回過頭朝她道,“之前是我激動,錯怪了你。” 墨荷一怔,不覺抓緊了另一只手的衣袂,心里的委屈也消去了一些。 她覺得這就夠了。 轉(zhuǎn)出房門后,一抹苦澀的笑容漸漸染上墨荷的唇角。 她離開了周玉柔居住的慕柔居,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管事攔住了去路:“墨荷,王爺請你過去前院一趟?!?/br> 墨荷還以為管事要繼續(xù)刁難自己,可一聽他話里用的是“請”,頓時一怔。 以往府中的下人對她的態(tài)度都是毫不客氣,蓋因周玉柔的來歷實在不光彩,靖安王府中人都對這位所謂的柔姨娘白眼相對,連帶對她的態(tài)度也十分惡劣。 周玉柔有著靖安王世子的寵愛和庇護(hù),府中的人不敢將對她的厭惡放在明面上,便變本加厲地欺負(fù)身份低微的墨荷。 墨荷心中委屈,卻不能言說,只能將苦楚埋藏在心底,默默承受。 可管事這下的態(tài)度,著實恭敬了不少。 墨荷不知靖安王找她何事,心中忐忑。 她跟隨著管事來到前廳,看見靖安王正與一名婦人在說什么。這位婦人頭上插滿珠釵,衣著繁復(fù)華麗,妝容精致,非富則貴。 墨荷按捺著緊張的心情,走上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朝靖安王行了一禮:“見過王……” 但未等她講話說完,那位婦人便已撲了上前,將她抱了個滿懷。婦人瞬間淚如雨下:“我的倩倩,娘終于找到你了!” 墨荷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后退去,卻被婦人緊緊地抱著,彈動不得。她驚慌失措地道:“這位夫人?!您說什么……奴、奴婢不是什么……” “倩倩,我是你的親娘啊?!眿D人嚎啕大哭,泣不成聲,“十多年了,我終于找到你了……” 從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訴說中,墨荷終于明白過來這是怎么回事。 這婦人,是西北首富賈富貴的嫡妻錢氏,她是來尋多年以前丟失的女兒,亦就是賈府的千金賈倩倩。 “你兩歲時,娘帶你到江南游玩,卻不慎讓你被拐子拐去了……” “夫人,我……” 墨荷原想反駁她認(rèn)錯了人,但聽到錢氏這般說,她卻迷惑了。 她自幼是在周府中長大。從記事以來,她便是周府的丫鬟。據(jù)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