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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陪著傅容站在河邊,心里既希望快點找到姑娘,又不希望能找到。這么冷的天,這么冰涼的水, 姑娘又不習(xí)水性,若真失足掉落了水里,豈不是連命都保不住了? “都怪我不好, 我不該把姑娘一個人留在這里的,姑娘若是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我也不活了……”小桃喃喃自語,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想到了尚未回京的楚離主仆,恨不得現(xiàn)在就跳下河去給秦依依償命。 姑娘對她那么好,還說等她和表公子成親了,也把她和福順的親事給辦了??墒沁€沒等到那一日,她就把姑娘弄丟了,等表公子回來,她要怎么和他們交代呢? 又一個下水的僧人上來了,立刻有人上前給他裹上了厚棉被。 “怎么樣?”傅容淚眼婆娑地問。 “夫人放心,水下沒有人,秦姑娘并沒有落水?!蹦巧苏f完,低頭默念了一聲“阿彌陀佛”,轉(zhuǎn)身離去。 “多謝大師。”傅容紅著眼眶,雖然證明了秦依依沒有落水,可女兒生死未卜,她又怎能放心呢? 眼看著天色漸暗,也不知道下人有沒有將此事告訴老爺,安國寺四面環(huán)山,上山的路只有一條,真等天黑了再想找人,難度就更大了。 . 江景焱聽說秦依依失蹤后,先眾人一步來到了涼亭查看。按照那個小丫頭的說法,秦依依才失蹤沒多久,如果落水了,勢必會有水花,然而涼亭的地上和圍欄上都沒有被水打濕的痕跡,因此他敢確定,秦依依并沒有落水。 以秦依依的性子,如果沒有落水,又沒有告知丫鬟就一聲不吭地離開了,那么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她被人劫持了。 是什么人會想要抓她呢? 秀鸞出事的時候,江景焱一直被關(guān)在牢里,再加上楚騫刻意隱瞞,他對于安國寺的事毫不知情。但想到秦依依的身份,真有人要劫持她,也并非毫無理由。京城首富的女兒,又正值妙齡,有多少人覬覦? 只是今日安國寺有那么多人,要想帶走一個人不可能無人察覺,除非他們離開的時候沒有人看到。 如此一想,江景焱心里便有了數(shù)。 環(huán)顧四周,能通往這座涼亭的一共只有三條路,一條是他剛來時經(jīng)過的,到處都是佛堂,再往前就是安國寺的正門,不可能是這條。另一條路通往后院,寺里的僧尼都住在那邊,要想把人帶去那里,除非是寺里的人,否則一定會被人發(fā)現(xiàn),而且那邊也出不了安國寺,基本上這條路也可以排除。 那么能將秦依依神不知鬼不覺地帶出寺的,只剩下了最后一條路。那條路通往后山,現(xiàn)在入了冬,后山無人掃雪,山路險峻,一般人都不會去那里。但對于熟悉路的人來說,走那條路,比從安國寺的正門出去更安全。 細(xì)細(xì)思索了一番,江景焱沒有再猶豫,當(dāng)即選擇通往后山的那條路。 果不其然,沒走多久,雪地上雜亂無章的腳印越來越少,慢慢地就只剩下了兩排,腳印很大,一眼就看出來是屬于男人的,而且腳印一邊深一邊淺,明顯深的那一邊重量要多。江景焱看了眼前面的路,的確是通往下山的路沒錯。 這么想著,江景焱加快了腳步,他常年行軍打仗,體力很好,不出兩刻鐘,已經(jīng)跟著腳印追到了山腳下。 日頭漸漸西落,江景焱明白等天黑了再要跟著腳印走就困難了,于是只短暫地休息了片刻,又繼續(xù)往前走。他一個人的速度肯定比兩個男人還帶著秦依依要快上許多,在天色完全暗下來之前,終于發(fā)現(xiàn)了位于山腳十里外的一間茅草屋。 屋子看起來很簡陋,門窗緊閉,像是給路過的獵人住的??扇缃襁@樣的天氣,山路都被積雪封住了,哪里還有獵人會上山打獵呢?但是窗戶縫里傳出來微弱的光亮告訴江景焱,里面有人。 不知道秦依依是不是在里面,江景焱沒有立刻上去敲門,而是躡手躡腳地走到窗邊,手指在紙糊的窗上戳了一個洞,透過小洞,他看到了有兩個男人正圍著火堆喝酒吃rou,旁邊的柱子上,還結(jié)結(jié)實實地綁著一個人。 雖然那個人的眼睛被蒙上了,可江景焱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是秦依依! 果然在這里。 . “大哥,這丫頭一直不說話,不會是死了吧?” “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死!” “看她嬌生慣養(yǎng)的,也不像是能吃苦的樣子,不給她吃東西,會不會餓死啊?” “餓死你個頭!餓她一頓才好,省得她晚上不安分,趁我們睡著了偷偷逃跑。我告訴你,晚上可注意著點,別睡太死,明日一早用她去齊王府換人,我就不信了,齊王不把老三和小妹給我放了?!?/br> 被稱作老大的男人說完,把手里頭剛吃完的雞腿骨頭扔向了秦依依。 感覺到腿上一疼,秦依依皺了皺眉頭,喉嚨里發(fā)出了一聲破.碎的呻.吟。 “看吧,我就說她沒死。”老大正準(zhǔn)備撕另一條雞腿繼續(xù)吃,突然聽到砰地一聲巨響。 一抬頭,冷風(fēng)呼嘯著進來,一個男人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外,冷峻的眉眼下,朱唇緊抿。他掃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兩人,徑直走向秦依依。 拿掉蒙在秦依依眼睛的黑布條,看到她完好無損,江景焱松了一口氣:“秦姑娘?!?/br> 聽到有人喊她,秦依依下意識地睜眼,幸好外面的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無需適應(yīng),秦依依就看到了眼前的人。 認(rèn)出江景焱的那一刻,秦依依不由一怔:“怎么是你?” 江景焱沒有回答,只是雙眸緊緊地盯著她,眼底布滿了緊張和擔(dān)憂。 是她的錯覺嗎?這樣的情緒秦依依從未在他的眼中看到過,過去每次見到他,他看她的目光總是冰冷無情,甚至還有點厭棄,今日這是怎么了? 為什么來救她的不是表哥而是江景焱? “是我,我來救你,別怕?!苯办驼f完,正準(zhǔn)備替她解開繩子,一旁呆滯的兩人終于回過神來。 老大跳了起來:“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搶我們的人!” 另一個也跟著大喊:“不要命的臭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說著,他拿起地上還沒燒盡的粗木頭,往江景焱身上打去。 江景焱不悅地回頭,一手抓住木頭,另一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只聽“咔擦”一聲脆響,硬生生地把他的手腕給折斷了。 整個過程,江景焱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啊——” 那人疼得在地上打滾,老大去扶他,還沒碰到人,被江景焱一腳踢翻在地,整個人往后滾了兩圈,滾到了剛熄滅的柴堆上,也發(fā)出一聲慘叫。 “我是什么人,你們還沒有資格知道!” 江景焱冷冷地扔下這句話,繼續(xù)給秦依依解繩子。 秦依依被捆久了,渾身的血脈都不太通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