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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意識到自己下腹也是灼熱一片。胳膊肘搭在支起的膝上,他一眼都沒看方俊,只是兀自伸手捋著臉。他不知道剛才兩人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反應是怎么回事。他現(xiàn)在唯一的想法便是——怎么會變成這樣。在感受到對方某處硬度的瞬間,他便從那莫名的意亂情迷中清醒過來——他們都是男人。正常的男人。對女人感興趣的男人。而一想到剛才的自己居然主動向方俊索吻,葉程宇便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自我厭惡。說實在的,事情發(fā)展成這樣,他不能責怪方俊。他不知道剛才自己那一瞬的反應到底該如何解釋。反正現(xiàn)在他滿心都充斥著羞恥和愧疚。方俊面頰上還殘留著激吻后的細膩殷紅。他望著和自己一瞬拉開距離的葉程宇,表情漸轉陰郁。慢慢撐起身體,他認真盯著那個將臉埋在掌間的男人,想開口說些什么,卻半天找不到合適的言語。顯然,剛才葉程宇身體的反應,他也清晰感應到了。唇角微微泄出一陣沉郁喘息,方俊動了動喉結,調(diào)整了個坐姿。下腹的灼燒感還在繼續(xù),他掩飾地支起腿,表情也漸漸覆上一抹難堪。兩人沉浸在夜的寂靜中。整個小空間里,只時不時回蕩起隔壁陽臺上那只哈士奇沉悶而綿長的哀嚎。不知為何,此刻葉程宇聽在耳朵里,莫名有種諷刺感。兩個男人就那么隔著一小段距離各自坐在地板上。不知過了多久,方俊才攥起修長手指,朝葉程宇投去認真目光:“小葉?!?/br>“對不起?!?/br>不過方俊話音方落,葉程宇便垂著頭低沉出聲。本還想說什么的方俊在那瞬間便噤了聲。苦笑著搖了搖頭,葉程宇繃著牙關慢慢從地面上站起。看也沒看方俊,他視線一直黏在地板上,喃喃著重復:“對不起。”轉身步履有些凌亂,他就那么神色恍惚地晃進衛(wèi)生間徑直關了門。坐在地板上的方俊很快便聽到衛(wèi)生間肆虐而起的淋浴水聲。就那么一動不動地待在原地,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地板冰冷不已。反應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剛才那小子在身邊時,他幾乎屏蔽了所有感官。身下的悸動感還持續(xù)著。他很想解決。但葉程宇在衛(wèi)生間。站起身走到床邊,他就那么半吊著情緒坐上床沿。躬身向前,他雙肘抵在膝蓋上,兩只手蓋上臉頰來回揉搓。實在很想思考點別的東西來轉移某處灼熱的注意力。但不知為何,腦海卻一直閃現(xiàn)方才葉程宇用那種迷離而柔緩的聲音喚出“吻我”的臉。兀自哧了一聲,方俊搖頭。這種狀態(tài)下的自己,壓根不可能平靜。有些煩躁地閉緊眼眸,他伸手揉著太陽xue。說實在的,如果方才葉程宇沒有及時抽身的話,他也不敢保證下面會發(fā)生什么。就那么兀自想了一會兒,他從床邊站起走到衛(wèi)生間門邊。聽著里面嘩嘩的巨大水聲,方俊皺著眉想敲門。但伸出手后又僵在空中,他盯著衛(wèi)生間門板上細膩縫隙,思緒有些混雜。滯頓了一會兒,他放下手,聲音黯淡地開口:“小葉?!?/br>衛(wèi)生間里沒人回應。等了一會兒,方俊才又喚出聲。“小葉?!?/br>還是沒人應。耐心地又等了一會兒,方俊直接把手放在衛(wèi)生間把手上。試探地按了按,他意外地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鎖門。“小葉?!贝鬼?,方俊望著自己壓在門把上的手,有些猶豫,“我們……談談么?!?/br>“……”不知為何,等待對方答復的時間,方俊幾乎有種等待宣判死刑的緊張感。然而那種心下的戳刺也在2分鐘后漸漸消失殆盡。不安漸漸代替了緊張,方俊平靜了心情,皺起眉,認真開口:“程宇,你沒事吧?”“……”這回不打算再等待,方俊肅然道:“我進去了。”開門瞬間,他便直接看到那個把自己關在淋浴間的男人。對方單肘壓在墻上,額角抵著胳膊,衣服一件沒脫,就那么直接暴露在淋浴下沖著。吃驚地拱起眉梢,方俊反應了一下,徑直上前想拉開淋浴間門。但指尖剛碰到玻璃門,葉程宇有點嘶啞的聲音便響起。“方俊?!?/br>方俊滯住動作,望著葉程宇無言。沒跟方俊交換眼神,葉程宇只是微微動了動早已被水浸透的肩膀,按在墻壁上的手掌漸漸攥起:“你能——”完全攥成拳頭,“先回去么……”“……”和葉程宇一門之隔,方俊就那么視線灼然地望著對方被水擊打的側顏,表情漸轉陰鷙。不知為何,那一瞬,他心下滑過一抹自己都沒察覺的酸澀。“程宇。”“拜托了。”葉程宇閉著眼,聲音堅定,“先回去。”“……”就那么望著淋浴間內(nèi)的葉程宇,方俊臉上慢慢覆上一抹苦澀。自嘲地微微勾起唇角,他淡淡點了點頭。注意到整個狹小空間里沒起一點熱霧,他知道那小子淋得是刺骨冷水。很想叮囑一下對方小心別感冒。但話到了唇邊,方俊又咽了回去。遲疑地在外面站了一會兒,他轉身徑直出去關了門。沒一會兒,葉程宇便聽到自己公寓正門關上的聲音。一瞬間,沖涌在皮膚上的冷意鮮明起來,流水猶如千萬游蛇絞纏嗜咬。他微微動了動身體,真希望神經(jīng)就那么徹底麻木。伸手將面頰上流水揩去,他緩緩關了水閥,呆立在淋浴間無言。回憶著之前被方俊壓在身下時,對方那雙溢滿熾熱的眸,他再次喉頭一緊。他明白,是他親手將好不容易和方俊緩和的關系再次攪合成一攤爛泥。踩著被水浸透的拖鞋,葉程宇聽著腳下“咯吱”水聲,重新邁入客廳。望著陽臺大敞的門,他視線飄渺。耳畔還在肆虐那只哈士奇的綿長鳴叫。——以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