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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會這阿諛奉承的話,開始閉目養(yǎng)神,下半夜還要守夜,現(xiàn)在的他不敢有半點馬虎大意。賈二強臉上的笑漸漸褪下來,扭了扭身子,裝作睡了,側(cè)過來的臉上卻帶著些嫉妒。剛才他們發(fā)覺蔣婧和陳芳潔逃跑的時候并沒有三個人都出動,章秋被聶云留了下來。每次都是這樣,三兒什么都不用做,還老是忤逆老大的意思,卻比自己要被老大看重得多,賈二強長久積壓下來得憤憤又添上了新的一筆。章秋坐在駕駛位上,沒了蔣婧兩個,后排座位空了出來,展翌和肖迎風坐在了一起。他們病發(fā)要到什么時候?肖迎風問系統(tǒng)。系統(tǒng)回答他【大概要在三個小時之后,昏迷時間不長,宿主請把握好時間?!?/br>肖迎風手中滲出些汗來,現(xiàn)在是八點,三個小時之后就是十一點鐘。他正好乘著這段時間好好盤算怎么逃跑。“守夜我和章秋來就行,你好好睡吧。”展翌說。肖迎風把自己從思考里撈出來,車子的大燈已經(jīng)被關(guān)上了,章秋開了車里燈,透過后視鏡,章秋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好像并不反對展翌的提議。“我……”肖迎風的話沒說完就被展翌拉了一把,身體往他那個方向一倒,腦袋磕在了展翌的膝蓋上。“我忘了你在有光的地方睡不好。”展翌的左手覆上來,遮住肖迎風的眼睛,“好好睡吧?!?/br>肖迎風眨巴了兩下眼睛,他什么時候看到燈光睡不著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腦袋側(cè)著,身體卻趴著的姿勢擰得難受,肖迎風動了動,被壓在自己身下的左手卻突然被拉住,肖迎風渾身一僵,趴著不動彈了。展翌攤開肖迎風的手,目光看向坐在前面的章秋,他此時正半開著窗望著窗外。指尖在肖迎風手心滑動,肖迎風慢了一拍才反應過來,展翌是在他手上寫字。——想走嗎?展翌在他手里寫。肖迎風的大拇指和食指繞成一個圈,另外三個手指翹著。展翌的眼角掃過他這個動作,攤開他的手繼續(xù)寫。——等。我叫你。然后展翌就把他的手捏成一個拳頭塞了回去,示意交流結(jié)束。肖迎風的脖子動了動,過了一會才幽幽地說:“展翌,松松,脖子快擰斷了?!闭挂钌w著他眼睛的手僵了僵,肖迎風連忙把身體側(cè)過來,調(diào)整了一下展翌左手的位置,繼續(xù)蓋著自己的眼睛。五分鐘之后,肖迎風同學居然真的沒心沒肺得睡著了。不過他睡得一點也不安穩(wěn),總是做著光怪陸離的夢,半夢半醒間腦袋里閃現(xiàn)斷斷續(xù)續(xù)的片段,有些是已經(jīng)發(fā)生的,有些卻只是大腦的臆想。展翌看著他額頭上滲出來的冷汗,猶豫了一下,右手搭在他的肩上,左手掌心,肖迎風的睫毛動了動,終于安穩(wěn)下來。等肖迎風一覺睡醒,周圍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車里的燈也已經(jīng)熄滅了,到處一片漆黑。展翌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自己拿了下去,肖迎風適應了一會才看清車里十分模糊的事物輪廓。“醒了?”肖迎風的動作不大,展翌卻一直警醒著。“吵到你了?”肖迎風壓低聲音,從他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章秋的發(fā)頂從車子的靠背露出來。“沒睡?!闭挂罨卮鸬穆曇舨淮蟛恍。懊嬲虑锏暮粑曒p而綿長,對方并沒有睡著,“你可以再睡一會?!?/br>肖迎風坐起來,晃了晃頭:“不睡了?!崩鲜亲鰤簦朔炊^疼。展翌沒有再勸,肖迎風乘著這段時間清醒一下也好,馬上就要換班了。“我開燈了?!闭虑锏穆曇敉蝗粡那懊?zhèn)鬟^來,肖迎風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啪嗒一聲,車里燈有些晃眼,透過后視鏡,章秋眼下有一點兒輕微的浮腫,熬夜的疲憊顯露在眉宇間。肖迎風看了一下時間,馬上就十二點了:“現(xiàn)在換班?”肖迎風心中有些疑惑,為什么章秋沒有昏迷,還是他剛才已經(jīng)錯過了他們昏迷的時間?章秋推開車門下去:“我去叫醒他們?!?/br>車門關(guān)上,展翌看了肖迎風一眼:“你呆在車上,拿好刀。”將肖迎風的刀塞給他之后,展翌也跟著章秋下了車。肖迎風不太放心,把車窗往下開了小半截,寂靜的夜里,兩人走動的聲音十分清晰。章秋已經(jīng)到了前面的車邊,敲了敲車門:“老大,開開門?!避嚴餂]有動靜。章秋皺起眉,展翌握著刀柄的手更用力了幾分。章秋試圖把車門打開,車子卻從里面反鎖了。展翌迅速上前,右手上揚,刀柄還沒敲上章秋的脖子,對方就轉(zhuǎn)過身來。看到展翌的動作,章秋沒有半點驚訝,平靜的眼神讓展翌突兀地停住了自己的動作。他伸手從褲袋里掏出鑰匙,丟給展翌:“你們走吧?!?/br>展翌揚手接住,卻并不明白章秋的意圖。章秋沒有解釋,繞到車后打開了車廂的門,金屬門打開的聲音十分刺耳。燈光打亮了呆在里面的人。蔣婧和陳芳潔離得遠遠的,面對突然打開的門,陳芳潔的眼神十分驚恐,蔣婧卻只是伸手擋了擋光,臉上的神色沉靜如水。“翔子昏迷了四個小時,你們乘著現(xiàn)在快點走。”章秋的聲音并不小,四個人都能聽得見,車廂里的兩個神色有些恍惚,好像懷疑自己幻聽了一樣。肖迎風下了車,展翌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么。“那你呢?”雖然不知道章秋為什么幫他們,可是如果他們四個都跑了,還開走了他們一輛車,肖迎風并不覺得章秋會有什么好下場。章秋好像有些不耐煩,跳上車把蔣婧和陳芳潔兩個人直接拉了下來,然后重新關(guān)上了車廂門。“他們是我兄弟,我不能放下他們不管。”這是章秋對自己的行為做的唯一一句解釋,也是和他們說的最后一句話。踩著車廂門上的突起,章秋身手敏捷地爬上了車廂頂。矮身坐下來,章秋看著他們的眼神十分凜冽。肖迎風明白了他的意思,車子可以開走,人也可以帶走,他們兄弟三個的東西不能動。好在他們倆也不是得寸進尺的人。展翌把鑰匙塞進口袋里:“上車,送你們?nèi)ニ夼d?!彼⒉淮蛩銕е@兩個人一起去x市,肖迎風不喜歡她們。陳芳潔猶豫著想跟上去,蔣婧卻突然說:“不用了,我們可以自己去。”陳芳潔整個人僵住了。“婧、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