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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他想用胳膊肘子把自己撐起來,卻被秦流煙按了回去?!叭ツ膬??”“再睡會兒吧,就快到了?!鼻亓鳠煱矒岬娜嗔巳嗨陌l(fā),“一路上我給你請過幾個大夫,那名為‘睡得香’的蠱雖然勁兒猛,卻不難解,已然給你逼了出來。倒是你身上的另一重蠱……我怕是無能為力了。”“無妨。”顧璟華疲倦地閉上眼,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勞與無力,讓他什么也不想再去深究。他見秦流煙無意放開自己,便索性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枕著他的大腿,抿了抿唇,有些懶散地說道:“我雖然愚鈍,卻也不是傻子,有些事情知道個大概也就夠了。倒是你,從那地xue里出來就內(nèi)傷未愈,如今又為我折損了修為,我瞧你也倦得緊,要不然我們兩倒個個兒?”秦城主挑了挑眉,竟是有些吃癟兒,半晌才道:“我又不是妖魔鬼怪,一動凡心便損個幾十年修為,萬劫不復(fù),只是內(nèi)傷難治易養(yǎng),一時半會兒好不了罷了?!?/br>“所以好生養(yǎng)著罷,別總是那般cao心?!鳖櫗Z華抬起手臂,有些吃力的伸手撫過秦流煙的眉心,只覺得他的眉毛如此漂亮,是不該有皺起來的時候的,特別是當(dāng)為自己皺起來。兩人一坐一臥地僵持了許久,顧璟華忽然一把將秦流煙扯下來,與他并頭臥在那狹小的臥榻上,臥榻極窄,以至秦流煙半個身子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拔也皇切」媚锛?,要秦大城主cao心老娘那樣cao心?!?/br>秦城主悶悶一笑,順勢張口含住了顧璟華的嘴唇,輕輕地,愛撫一般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舔舐著。顧璟華少有的沒有推開他,而是生澀地微啟了唇回應(yīng)。他本是風(fēng)月老手,卻不知為什么到了秦流煙面前卻青澀得像個懵懂的少年。秦城主再沒有猶豫,靈活的舌頭撬開了齒關(guān)節(jié)長驅(qū)直入,一寸不放地掃過口腔內(nèi)壁,最后卷住對方的舌,暴風(fēng)驟雨一般毫不留情地侵襲著,吮吸著,攪動著。他的動作不似往常的溫柔細心,而是近乎粗暴的,瘋狂的啃咬,直到顧璟華喘著粗氣捶了捶他的肩膀,才有些戀戀不舍的松開。沒有人知道秦流煙此刻的心情是怎樣的喜悅和落寞。那日他摟著不省人事的顧璟華一掌破開墻壁闖出房間,不歇日夜地帶著他幾乎走遍了苗疆,于瀕臨絕望之際才找到解蠱之人。后來他強行逼迫自己長時間地運功替顧璟華溫養(yǎng)筋脈,照料周到以至未曾合眼,這折損的,又豈只是修為?顧璟華不知道,但秦流煙自己知道。自己破敗不堪的身體,此番一行,無疑又補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思及此,他忍不住蜻蜓點水一般碰了碰顧璟華的嘴唇,動作輕柔地仿佛吻得重了以后就再也見不到了似的。“璟華?!彼焓謸ё×怂按朔厍爻呛?,休要再離開了?!?/br>顧璟華回抱了他,聲音悶悶的:“好?!?/br>二人回到秦城已是傍晚時分,相偕下了馬車,回到了城主府的小樓。季澗塵一如既往地笑得謙雅如玉,卻在秦流煙打發(fā)顧璟華去歇息后苦笑著遞給了他一封信。秦城主接過信紙,卻沒有展開,只是將它放在了書案上。季澗塵嘆了口氣,問道:“是否計劃有變?”“燕夫人挾持了璟華,”秦流煙揉了揉額頭,有些疲憊地坐在了書案前的座椅上,“璟華放棄了機會,我便不叫你來了。”“……”季澗塵垂下眸,輕輕地展開了放在書案上的信紙,儼然是當(dāng)日秦流煙在苗疆燕夫人的逼迫下寫了一半的那封信,上面密密麻麻只寫了一個詞:情深不壽。“城主這又是為何呢?”秦流煙靜靜地看著那張信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悠悠地說道:“如你所見……澗塵,我的時日不多了。”“當(dāng)年顧師兄極力勸阻我練止水心經(jīng),便是因為早已經(jīng)料到這一層。我不曾聽他,武功固然進展神速,卻終究是埋下了隱患。如今又是幾番周折,本來我料自己還能再挨五年,如今看來,卻是五年也不得過了?!?/br>季澗塵緊了緊握拳的手,面上難掩擔(dān)憂之色,口中卻寬慰道:“城主莫要太過悲觀,我秦城雖久居世外,于江湖卻仍有一席之地,澗塵即日便調(diào)動江湖勢力,定能為城主尋得解救之法。”“……罷了。”秦流煙闔著目,手指輕輕在太陽xue處揉動著,眉眼間是說不清的倦意,“如今倒也不算是窮途末路,終究還有轉(zhuǎn)機,我若想多活個幾年,還有兩條路可走,一是沖破止水心經(jīng)最后一式,理當(dāng)會有變數(shù),二是……”他頓了頓,微微皺了皺眉,整肅了神情,話風(fēng)一轉(zhuǎn),“澗塵,去準(zhǔn)備一下,過些日子我就閉關(guān)?!?/br>季澗塵沒有應(yīng),只是抬頭道:“城主,澗塵斗膽一言。這等邪功即便有變數(shù),我瞧也是……兇多吉少。澗塵認為城主……不宜再練?!?/br>秦流煙的動作僵了僵,沒有回應(yīng),也沒有否認。季澗塵看了看秦城主的神色,暗中嘆了口氣,單刀直入:“城主即便是不會止水心經(jīng),單憑荒水劍法的出神入化也可以獨當(dāng)一面,更無礙與顧公子長相廝守?!?/br>秦城主背過了身,眼神有些復(fù)雜。“城主?!奔緷緣m又喚了聲,他直了直腰背,連聲音也響了幾分,“在城主眼里,與所愛白頭到老竟抵不過一身邪功嗎?”“澗塵。不一樣的?!鼻亓鳠熁剡^頭,嘴角帶著苦笑,“燕夫人愿意與你同生共死,你自然愿意為她做個一無所有的鄉(xiāng)野村夫,可是我不一樣?!?/br>“顧璟華喜歡的一直只是我對他的好?!鼻爻侵鞯穆曇羰巧儆械牡统粒路鹱匝宰哉Z一般,“初見他喜歡我的一身武功,卻道是愛我,我對他傾囊相授后他便連我也忘了個一干二凈。后來他愛我對他的無所不從與掏心掏肺,歸根到底還是我有那么一身武功。若是沒了——若是沒了,誰知哪一日來一個段非煙,李非煙,一蠱,便叫他忘得什么也不剩,難道便叫我眼睜睜地再看著他娶妻生子,與他人百年好合么?”“澗塵不明白……”季澗塵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看進秦流煙的眼睛里,“城主才貌蓋世,于其一片癡心,為何如此患得患失,自卑自賤?”秦流煙的心驀的一冷。患得患失,自卑自賤。這八個字徹底地說到他心里去了。他第一次看到顧璟華的時候他還只有十六歲,眼睛大大的,笑起來特別好看,從他的眉眼間可以看到他父親的影子。少年看著他,眼睛里的是不加遮掩的,□□裸的喜愛,從此為他擋過劍,受過傷,當(dāng)著他的面陰狠地剜出過一個刺客的心臟。他和他的父親很像,一樣的聰敏,一樣的狠毒,這讓秦流煙不敢靠近他,不敢喜歡他。然而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