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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還可以看到他閉著的眼角,跟上揚的嘴角,狂跳的心方稍稍平靜了些,真好,她知道自己不該再奢求什么,單此時她暗暗的想著,若是能這樣一生一世,便更好了。 日上三竿之時,錦月依然沒有起身,而青鸞也不曾過來敲門,想來是暗中護著她的葉闌私下叮囑的,若說這世上最懂她的心思的人,怕是只有葉闌了。 錦月輕輕把赫連鳴謙搭載自己腰肌的手臂移開,起了身,不知是不是心情好,覺得窗外的日光格外的明媚。 雖然穿的輕薄,但衣帶依然完好齊整,只是發(fā)髻已經(jīng)凌亂了,好在發(fā)間只插了一根珠釵,隨手一拔,如瀑的發(fā)絲散落在腦后。 抓起梳妝臺上的檀木梳,從頭頂慢慢梳下來,突然一雙暖暖的手,握住了錦月的手連帶那枚梳子,錦月抬眸,對上一雙流光溢彩的星眸,沒有了昨夜的疲憊,那溫雅如蘭之姿款款流露,讓人不由得慌了心神。 “宿昔不梳頭,絲發(fā)被兩肩。婉伸郎膝上,何處不可憐。不如就這樣披著吧?“ “我說你們倆酸不酸?” 錦月還未對赫連鳴謙的話作出反應,突然從房梁上傳出一個懶懶打著哈切的聲音,赫連鳴謙心中一驚,這房中還有第三個人,依他的武功竟然沒有察覺到,看來他的缺小覷了這神出鬼沒的葉闌。 “他也就這點偷雞摸狗的本事,真動起手來遠不是你的對手。” 錦月淺淡一笑,看出了赫連鳴謙的眼中的震驚,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掌,赫連鳴謙沒注意,錦月卻知道葉闌何時出去,又何時進來的。 “他一直都在?” 葉闌是聽風樓的人毋庸置疑,如此一個大男人貼身在錦月身邊帶著,想到這一層,赫連鳴謙心中有些酸酸的不悅。 “什么不該看的,什么不該聽的,什么時候在,什么時候不再,他心中有數(shù)。” 錦月臉上依然掛著淺盈盈的笑,即使心中不舒服,赫連鳴謙也不好再說什么,倒是葉闌一個利落的翻身,從房梁上跳了下來。 “那可不一定?!?/br> 錦月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葉闌總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著實讓她有些頭疼,為恐葉闌再說些什么惹赫連鳴謙不高興,錦月附身將赫連鳴謙昨晚褪下的披風遞給他。 “皇上還在等你復命,快去吧?!?/br> 赫連鳴謙接過披風,對著錦月溫柔的笑了笑 ,又側(cè)目轉(zhuǎn)向自己倒水喝的葉闌,葉闌察覺到一束寒氣,驚的全身一個哆嗦,一口氣沒上來,就嗆的咳了大半天,等他回神看那罪魁禍首的時候,只剩下錦月一個人,赫連鳴謙早不知去向了。 “月兒,你真的決定好了。” 錦月梳理頭發(fā)的手頓了一下,怔怔的盯著銅鏡中自己的面孔,眼角難以言表的喜悅,是從前不曾在她這張清冷的臉上浮現(xiàn)過的。 “你會怪我嗎?” 錦月還記得在晉州時,葉闌曾惡狠狠的警告過她,若她不在了,他要讓整個天朝陪葬,現(xiàn)在無疑,她就是在尋死。 “月兒,義父將聽風樓交給了你,卻也把你托付給了我,我原想你活著就好,現(xiàn)在我希望你活得開心,短暫的幸福比漫長的煎熬要好的多吧?我怎會怪你?!?/br> 錦月會心一笑,壓在胸前的頑石,因為葉闌的諒解而移開,這世上她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卻唯獨對葉闌有所虧欠,因為要護著她,葉闌一直活在陰影里,見不得天日,卻一句怨言都沒有。 秋末的夕陽熹微慵懶,大概是睡了一個好覺,往宮里走了那么一遭,與群臣糾纏了好幾個時辰,回來時竟然還可以有個不錯的精神。 太宰府后院與書房相對,建了一個四面環(huán)水的涼亭,水中栽植著水蓮,養(yǎng)著紅魚,雖不到季節(jié),卻因為這池清水引通了溫泉,倒是有了四季常開的一池碧蓮,這涼亭沒有直通的拱橋,府中的下人都是靠著一葉扁舟行往。 此時在昏黃的夕陽照耀下,卻散出一抹月白,一襲素凈的緋衣,慵懶的靠著朱紅色的柱子,一手支著頭,一手握著書卷,半張無暇的側(cè)顏,被輕柔的晚風攜飛了幾根發(fā)絲遮掩,到襯出些朦朧之美。 赫連鳴謙不自覺的在嘴角溢出些笑意,方才他便想,晨起分離的太過倉促,若此時能見她,抱上一抱,該多好,不曾想她便出現(xiàn)在了眼前了,他真是白活了這二十幾年,如今才體會到牽掛一個人,不但不是負擔,反而是想象不到的甜蜜。 赫連鳴謙踏水直接躍進涼亭,恰如他方才所想,一把將亭中那人擁在懷中,嗅到她身上那股清新的體香,心間瞬時暖了些許。 “回來了?” 錦月眼簾依然低垂著,淡笑著取了石桌上的書箋,夾在她翻看的那一頁,方緩緩合起放在身側(cè)。 “我這樣貿(mào)然將你抱住,你都不抬頭看上一眼是誰,就不怕被那個膽大包天的登徒子占了便宜?!?/br> 錦月莞爾輕笑,清淺的眸光,迎著粉蓮清荷柔柔的飄落下來,美如墨畫。 “怎會?葉闌又不瞎?!?/br> 躺在樹梢養(yǎng)神的葉闌撇了撇眼角,心中思索著,錦月這句話算不算夸他,若是,怎么聽著折麼別扭。 “我倒忘了,我的碧華身邊還有一個男人如形隨行的保護著?!?/br> 赫連鳴謙依然笑得和煦溫雅,只是那男人二字咬重的語氣,所顯示出的不悅,讓人忽視不得。 “你~” 錦月飽含秋水的盈盈雙眸帶著幾分笑意,在說出一個你后,頓了片刻,將赫連鳴謙溫笑的面孔仔細看了看。 “醋了。” 被兩個字直戳了心事,赫連鳴謙干咳了一聲,來掩飾掉自己的尷尬,即使知道葉闌跟錦月定然不會有什么,但他依然不是那么舒服,他自己都未發(fā)覺,提起葉闌來,總是不經(jīng)意間有股醋意。 “青鸞保護你不好嗎?” 錦月臉上的笑更濃了。貼著赫連鳴謙靠了靠,似是想要取悅他,又握住了赫連鳴謙一只手掌把玩。 “過些日子,我便尋個由頭,把他打發(fā)走好不好?” 葉闌一個激靈從樹梢坐了起來,本來他攀著的樹枝就細,經(jīng)他這一猛起,咔嚓一聲斷了,葉闌整個人摔了下去,好在他輕功不錯,一個翻身又尋了個地方穩(wěn)住身體,朝著亭中合計著將他排擠走的兩個人瞪了一眼。 “我這太宰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