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3
電影的……參與者?!?/br>丘陽告訴樓小衡,丘玥事發(fā)之后在場的幾乎所有人,包括跟著他的那些保鏢,都進(jìn)行過心理疏導(dǎo)。直面他人的死亡是一件非常具有沖擊力的事件,可以極大地影響人的情緒,并埋下心理隱患。災(zāi)難之后的心理疏導(dǎo)正是為了解決這種隱患,當(dāng)時丘陽也是因?yàn)榻?jīng)過合理有效的心理疏導(dǎo),才最終走了出來。“但是陸哥沒有。我記得當(dāng)時是歡世出錢出力,組織了心理疏導(dǎo)活動,持續(xù)了挺長的一段時間。但是陸哥一直都沒有出現(xiàn),他甚至在歡世的人聯(lián)系上他之后直接拒絕了,說自己沒事?!?/br>沒事個鬼。樓小衡頭大如斗。沒事的話就不會把劇本藏在黑箱子里珍而重之連別人碰都不能碰,沒事就不會看到狗和滿地鮮血后變成這樣了。陸晃分明從來都沒有走出過丘玥事件的陰影,他只是太懂得把事情藏在心里,一直不揭開就當(dāng)做它已經(jīng)解決了。但事件帶來的沖擊性影響依舊存在并且伺機(jī)爆發(fā),而一旦爆發(fā),將是千倍萬倍的傷害值。樓小衡想起之前因?yàn)閺V州那件事而看的很多資料,心里突然就慌了。兩人吃完飯并肩走回家,陸晃心情好了不少,看著路邊推著嬰兒車逗孩子的老人家也能沖著露出笑臉了。樓小衡于是小心翼翼地開口。“老板,我們?nèi)フ胰肆牧奶彀?。?/br>陸晃指著街邊的小亭子:“好,去那里。那個小孩子好可愛,我昨天也看到他在……”“不是這樣的聊天?!睒切『庑睦锲呱习讼?,他基本沒跟陸晃提過什么要求和建議,所以分外緊張,“我們?nèi)ズ蛯I(yè)人士聊聊天。”接近傍晚了,天光暮色氤氳著夜間料峭寒意和稀薄的溫暖。夕陽的光線照在陸晃臉上,他的長睫毛仿似金色,而掩映在其之下的眼眸卻黑得深沉可怕。“我不想去看心理醫(yī)生?!标懟纬脸恋卣f。樓小衡悄悄拉著他的手:“不是心理醫(yī)生?,F(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心理醫(yī)生這個詞了,我想和你一起去找的是心理咨詢師?!?/br>“有區(qū)別嗎?樓小衡,我不想吃那些古怪的藥?!?/br>“不不不?!睒切『鉃榱舜蛳懟蔚墓虉?zhí),在心里搜腸刮肚,拼命回憶當(dāng)時看資料記下來的東西,“心理咨詢師不能開藥只能做咨詢。老板,我們不是去看精神科醫(yī)生,而是去跟一個能解決你這個問題的人聊聊天而已。有些事情你比我懂得多,有些事情是他們懂得多,對吧?”陸晃不出聲,扯著樓小衡的袖子繼續(xù)往前走。“老板,我和你一起去。我也有很多解決不了的心病想要跟人聊聊。”樓小衡繼續(xù)說,“我很擔(dān)心你,以前沒解決的事情現(xiàn)在可以一起解決的話……”陸晃突然明白樓小衡讓他去找咨詢師的真正原因了。“你以為我還在受丘玥那件事的影響?”陸晃很不快,“樓小衡,你太小看我了?!?/br>他放開樓小衡的袖子,自顧自走了。樓小衡心里哀鴻聲聲。你就是受到了影響啊……他無可奈何,跟在陸晃背后走得垂頭喪氣的。到家之后樓小衡還是不想放棄,繼續(xù)勸陸晃。陸晃被他說得煩躁,回身大吼:“別說了!我不去!我不是精神??!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教訓(xùn)我了!”樓小衡手里拿著熱騰騰的毛巾,站在浴室門口發(fā)愣。“誰說你精神病了?我想和你去找的是咨詢師啊,精神病是精神科醫(yī)生管的,咨詢師只……”“不許再說!”陸晃心煩氣躁,“你懂什么!你有什么資格建議我!回你家去,這是我的地方!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解決,不需要別人說三道四!”樓小衡不吭聲了。他把熱毛巾扔在旁邊,到客廳拿了挎包就走。“我本來就是要走的,不用你趕?!彼麣獾寐曇舳疾惶€(wěn)了,“真的是‘別人’,誰愿意管你這些破事?!?/br>“什么意思?我這些破事?哪個演員在演戲的時候不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我這些都是正常的!樓小衡我以前教給你的那些東西你都忘了是嗎?你把這些看作病就是對我的侮辱!”“是會遇到這樣那樣的問題,遇到問題我們就去解決。你不能藏起來,還騙自己說能行能行,結(jié)果這么幾年過去根本就不行!”“樓小衡你到底聽沒聽懂!”陸晃真的動怒了,“我說了我沒有?。〔灰兜角皤h那件事上去!這是我的問題,和丘玥無關(guān)!”陸晃一旦生氣,樓小衡反而冷靜。丘玥是陸晃戳不得的那個傷處,樓小衡突然也懶得去戳了。“陸晃,你不可能總是逃避,你也不可能永遠(yuǎn)都是對的。”說完他拉開門離開,留陸晃一個人在沒亮燈的客廳里呆站著。下了晚班飛機(jī),樓小衡因?yàn)橐宦繁疾ㄓ炙卟蛔悖麄€人都暈暈的。從飛機(jī)場打車到客運(yùn)站,可以搭上最后一趟去山里的小巴。他緊趕慢趕,還追著小巴跑了幾百米,終于上了車。小巴到了目的地,樓小衡還要步行一個小時才能抵達(dá)劇組的宿營地。若是白天就能看到村人在路邊開著摩托或者三輪攬客,夜深了鬼都見不到一只。天下起雨來,樓小衡撐把傘,把隨身攜帶的小電筒打開,走進(jìn)黑沉沉的山里。走到半途,正默默回憶明天要拍攝的劇本內(nèi)容,樓小衡包里的手機(jī)響了。“怎樣?”電話是丘陽打來的。樓小衡說陸晃不肯接受心理疏導(dǎo),丘陽表示在意料之中。“他很固執(zhí)?!鼻痍柲穷^傳來鼠標(biāo)的點(diǎn)擊輕響,“我在查檔案室的系統(tǒng)。我哥以前留下了很多影像資料,包括的花絮和紀(jì)錄片組拍攝的影像,里面說不定會有我哥當(dāng)時開解陸哥的一些提示?!?/br>“……這些東西老板看過?”“只看過的一些記錄?!鼻痍柲艘粫?,“就是那天的記錄?!?/br>樓小衡扶額:“為什么要給他看那些啊……”“有時間再跟你說吧。當(dāng)時我真以為陸哥已經(jīng)走出來了?!?/br>樓小衡心想陸晃演得那么好那么深,最終還不是騙自己,有什么用呢?掛了電話他繼續(xù)往前,心里越想越不爽快。陸晃之前在家里吼他的那幾句話讓他傷心了。沒資格,懂什么,什么時候輪到你教訓(xùn)我,等等。樓小衡心頭郁結(jié),憤憤地踢著腳下泥濘的石塊:誰有那么多心思去教訓(xùn)你,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他和陸晃的關(guān)系有著微妙的不平衡,誰上誰下,誰主導(dǎo)誰服從,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