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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不是的,”少女搖搖頭,“他家里主人很好心地給他放了好幾天假,他來信給我說我可以到這個地址找他?!?/br>茉莉敲了敲門,過了好一會才有人慢慢地開了鎖。門一開少女就愣住了,然后又哭又笑地?fù)溥M開門人的懷里。達維克在旁邊也愣住了。這次開門的并不是半精靈,而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老人,他知道他耳朵不太好,聽不懂卓爾語,而且不能說話——老人緩緩放開了孫女,抬頭看著他,眼神里全是驚喜和感激。“您、真的做到了。”他用極其古怪的音調(diào),不太流暢地說著。達維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帶著自己也結(jié)巴起來。“你,你,你會說話的???”“尼科爾先生——不、菲利斯、他讓我叫他、菲利斯,”老人艱難地選擇著詞匯,“找到辦法解除了詛咒。是、法師會的詛咒。他們、不喜歡會泄密的、奴隸。”卓爾抓著頭發(fā),感覺腦袋快要爆炸了。“那他人呢?”“他說、明天會來?!崩先碎_心地笑著,“他說您、這幾天、也會來。說您、去救茉莉了。”達維克伸手捂住臉,狠狠地呼吸了幾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還說了別的什么嗎?”“他說、留了東西給您。希望您拿走、明天早上和我們、一起離開。還說、如果他、趕不上、也不用等。有一位、半精靈的先生、會來接、我們。”老人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屋內(nèi)。“他的房間、我?guī)?、過去。請您、好好休息。晚飯時我會來、叫您的?!?/br>達維克頭昏腦脹地被他領(lǐng)著往里走,到了一間非常樸素的臥室。沒有窗戶,里面除了床和一張桌子以外什么也沒有,一眼就能看到盡頭。桌上放著蠟燭,卻沒有點著,屋子里一片黑暗。“您需要、火柴?”“不用了?!弊繝栕吡诉M去,“我看得見?!?/br>他在黑暗中靜靜地獨自坐了一會,然后想起了老人說的菲利斯留了東西的事。桌子沒有抽屜,床下也是空的,他甚至把床墊和枕頭都翻過來看了看,除了打了三四個噴嚏和找到幾根亞麻色頭發(fā)以外,一無所獲。然后達維克恍然大悟了。他將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紅外視覺上,很快就發(fā)現(xiàn)墻上有一處地方發(fā)出淡淡的紅光,代表那里的溫度比旁邊要高。伸手摸上去只是和周圍一樣的磚塊,卻暖暖的。卓爾在上面用力按了一下,果然有一個小小的抽屜彈了出來。非常小,幾乎算不上抽屜,只是個盒子而已。最上面放著的是他的蜘蛛掛墜,下面的匕首已經(jīng)恢復(fù)成了沒有任何標(biāo)記的樣式,但卓爾仍是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匕首旁邊是一個黑絲絨的袋子,是當(dāng)初他賣出那根法杖的時候,對方給的裝金幣的次元袋。里面的兩萬金幣已經(jīng)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裝得滿滿的魔杖、卷軸和藥水。上面都貼著詳細(xì)說明的字條,顯然不是給認(rèn)識這些東西的法師準(zhǔn)備的。而那個放了鉆石的小包也在里面。達維克覺得自己應(yīng)該高興的,卻有種強烈的不安壓制了其他的情緒。他將這些東西收進懷里,繼續(xù)往下看:是那本精裝的童話書。書里在辛德瑞拉的故事那一頁,夾著什么東西。卓爾抽了出來,是一張薄如蟬翼的面具,他把面具貼到臉上,拿出匕首。金屬的反射面里,精靈青年阿爾瀚那·陽光一臉迷惑地回看過來。盒子的最里面是一本小冊子,達維克將它取出來才看清楚那是什么。一本羊皮封面的筆記,已經(jīng)很陳舊了,里面用看不懂的密文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小字,只有后面的空白頁留下了他看得懂的通用語。是菲利斯的筆跡,只有一句話。“永別了,辛德瑞拉?!?/br>卓爾跌坐在地上,那種強烈的不安變成了確認(rèn)的恐懼。法術(shù)筆記應(yīng)該是任何一個法師永不離身的東西,菲利斯離開這里的時候卻沒有帶著它。他沖出房間門,找到老人,語無倫次地大喊著。老人困惑地看著他,試圖理解他的問題,但卻回答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菲利斯是大概四天前將他帶到這里,然后離開的,之后沒有回來過,他一直躲在這里等待,沒有人來,自然也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我要出去一下,”達維克沒有辦法再聽下去了,“不用等我吃飯了!”他丟下這句話,在老人和孫女詫異的目光中奪門而出。卓爾還沒進到城內(nèi),就已經(jīng)感覺到了變化。城門口的警備被好幾倍地加強了,但進出的人卻明顯少了很多,而且?guī)缀趺恳粋€看起來陌生的面孔打扮都會受到盤查。但達維克帶著精靈面具,又穿著有黛娜·弗雷德里克家族紋飾的制服,守衛(wèi)連問也沒問就放行了。他想了想,首先到市集去了一趟。那里也變得門可羅雀,明明是黃昏時候,卻只有幾個攤主,而且都準(zhǔn)備收攤了的樣子。卓爾逮著一個看起來藏不住話的,買了他幾件東西,就勢和對方攀談起來。原來這里每年會舉辦一次為期半月的奴隸拍賣會,許多外省的奴隸販子也會帶著他們的“商品”過來銷售,規(guī)模在整個塞爾也算得上數(shù)一數(shù)二。今年的拍賣會原本預(yù)定開始于三天前。然而就在開始的前一天晚上,所有“庫存”的奴隸,大概有數(shù)百人,一個不留地全都被放走了。城門的守衛(wèi)遭到襲擊,據(jù)少數(shù)活下來的那幾個守衛(wèi)稱,攻擊他們的是一支武裝精良的小隊,為首的是一名野蠻人和一名半身人。而那些被放出來的奴隸,在順利通過城門之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人知道他們?nèi)チ四睦铩?/br>事情還不止如此。當(dāng)?shù)刂呐`主,幾乎在那一夜全部被暗殺在床上,而下榻于旅館的外省奴隸販子也被一把火燒得死傷九成。這顯然是一次準(zhǔn)備充分、極有針對性的偷襲。法師會很自然地進入了警戒狀態(tài)。當(dāng)天清早,市長與八名議員極其罕見地齊聚一堂,準(zhǔn)備召開緊急會議,商討下一步對策。然而就在那場會議上,有人在會場引爆了烈性炸藥,在場的全部高層非死即傷,整座城市立刻陷入了癱瘓狀態(tài),直到今天才稍微有了些秩序。“以后再也沒人敢來這里做生意啦,肯定是外省的競爭者搞出來的嘛。”攤主斬釘截鐵地下了結(jié)論,“您瞧,炸掉會場的那個叛徒,據(jù)說就是個外省貴族?!?/br>“嗯,是,是啊,說不定?!弊繝栃牟辉谘傻鼗卮鸬?,“那個叛徒呢?有沒有供出什么來?”“沒有,死了。”攤主攤了攤手回答道,“聽說不是被炸死的,但是被塞爾騎士抓住了沒逃掉。他們早上把他掛在中心廣場了,說是做個警告?!?/br>達維克頓時覺得夕陽刺眼得要命,他忍著天旋地轉(zhuǎn),找個借口離開了。卓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