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假設——就算我手里有那么一星半點的把柄吧，”他抓了抓頭發(fā)，“那也肯定不是致命性的，否則的話，這張牌早就被別人打出去了?！?/br>
“不需要‘致命’?！狈评箵u了搖頭，“如之前所說，‘背景’和‘資歷’缺一不可。他們進入法師會高層是毫無疑問的，唯一的問題只在‘何時’。如果因為某些理由欠席，對他們來說，只是晚了一年而已，但對你來說，那就是整整一年的‘優(yōu)勢’。而且，正因為這樣的牌‘不致命’且‘風險高’，就算別人手中有，也不愿意打出來。但我不一樣?！?/br>
“這是你手里唯一的牌，你只能把他打出去?！焙諣柪菇酉铝怂脑?，沉吟了一會兒，“我需要時間考慮。今天傍晚七點以后，到奴隸市場南門附近的‘野玫瑰’來吧。”

“——在那之前，請容許我安靜地將這本看完?！彼e了舉手里的書籍，補充道。

菲利斯點點頭，轉身準備離去，赫爾利斯卻又叫住了他。

“最后一個問題，”他指了指達維克，看向菲利斯，“他是怎么進來的？”

菲利斯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默默地從長袍里抽出半米長的一截繩子來，當他松手的時候，繩子又自動縮了回去。赫爾利斯愣了一陣，然后大笑起來。

“好吧，為什么不呢？那么今晚再見了，萵苣姑娘?！?/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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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是PF的魔法物品表（也許DND也有）里面有一個繩長袍。

就是那種，可以從衣服里抽出一根超級長的繩子來，不用的時候就會收回去。我一直在想這個長袍可能就好像獵天使魔女的貝姐的頭發(fā)一樣，平時是構成衣服的，恢復原樣以后就變成了頭發(fā)。

所以同樣的原理，穿這種袍子的法師，只要你找到繩頭然后扯出來，一直把繩子扯完……你懂會發(fā)生什么。這是我一個小小的、充滿了粉紅泡泡的妄想，而且我相信我不是一個人。

第21章

“什么是萵苣姑娘？”當他們走遠之后，達維克問道。

“是一個童話故事?！?/br>
“‘又’是個童話？”

“不，我不負責給你講。”看到達維克的表情，菲利斯撲哧一下笑出聲來。也許是剛剛的談判進展順利，他現(xiàn)在的心情不錯，“但我們可以找看看這里有沒有些無關法術的藏書。我要查一些東西，你也許可以看點別的?！?/br>
這里當然沒有童話集，唯一稱得上“看得懂”的只有地圖冊。于是達維克只能百無聊賴地將那東西翻來覆去地看。一直到他感覺整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都爛熟于心了，菲利斯才宣布他們可以走了。

他們在去赴晚上的約定之前繞路去了集市，卓爾認為這并能不算是補償，但看著硬把一本帶插圖的童話書往自己手里塞同時笑得無比燦爛的法師，倒也沒什么特別大的不滿——一切都很好，就是太全年齡了點。

根據(jù)地圖冊的記載，奴隸市場南門附近是一片人煙稀少的平民區(qū)，道路狹窄陰暗，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尤其顯得如此。達維克走到一個轉角處就覺得不對勁，很顯然菲利斯也有同樣的發(fā)現(xiàn)。

“怎么辦？”卓爾悄聲問道。他倒是不介意立刻在此大打出手。但己方在明對方在暗，不能探明人數(shù)的話，多少會有點危險。

“我去當誘餌?！狈评拐f這話的時候的表情就好像在說“我有一個新的想法要實驗”一樣，然后他就放大了聲音。

“在這里等著，我去前面問路——別跟上來，你也知道你這模樣在地表有多不討人喜歡?！?/br>
“好的，少爺。”達維克忍著笑，也大聲回答道。

他往后撤了撤，躲到了墻根的陰影下，又從陰影處無聲息地攀上屋檐。卓爾的紅外視覺在晚上尤其有用，他很快就鎖定了對方埋伏的幾個位置，往那個方向摸了過去。

對方?jīng)]有什么耐心，或是非常肆無忌憚，他還沒就位，已經(jīng)聽見下面打起來的聲音。一共有六個人襲來，用的都是近戰(zhàn)武器，這種偷襲對毫無防備的法師來說幾乎是致命的，不過菲利斯已經(jīng)有所警覺，并不用太擔心。于是達維克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尋找主謀上。

這并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事實上對方也和他一樣，很有見地地站在附近的高處向下窺探。那人背靠著煙囪，幾乎與周圍融為一體，別說有光照過來，就算有人提著燈與他擦肩而過恐怕都很難發(fā)覺。可惜人類身體散發(fā)出的熱度在黑暗中的紅光是如此明顯，達維克看他就像看著過節(jié)的燈籠一樣。

而且這個燈籠正在全神貫注地觀察下面的戰(zhàn)況，連達維克靠近都沒有發(fā)覺。卓爾眼看著他抬起手，嘴里念念有詞，顯然是想趁著菲利斯露出空隙的時候補上一發(fā)。想到菲利斯可能要留活口，達維克沒敢掏武器，祭出懷里的精裝硬皮童話集給了他一下。燈籠一個趄趔，達維克又伸腳絆了他一下，然后趕在他要從屋檐上滾下去的一瞬間踩住了他的腿彎。

“喂，”他對著下面還在混戰(zhàn)的人群說道，“你們的雇主在我手里，哦不腳里，誰還想要工資嗎？”

那人前半個身體已經(jīng)探在屋檐外面，只要卓爾一放開，多半就會徹底滾下去，于是他也非常識時務地大喊起來，“別動手！有話好說！”

“有什么話之前不好說，現(xiàn)在恐怕有點晚了?！狈评乖谙旅嫣痤^看著他，慢悠悠地說道。

“要我抬腳嗎，少爺?！边_維克笑嘻嘻地問，一邊說著一邊真的上下顛了一下。

“你的那封信，推薦信在我手里！”那人嚇得聲音都在發(fā)抖，“你你你放了我，就就就是你的了。”

“那先讓你的手下走遠一點怎么樣？”

“聽見沒有，走，都走，走得越遠越好！”這命令可稱得上是聲嘶力竭，達維克覺得自己甚至聽到了末尾抽噎的聲音。他踩著的這個法師年紀其實和菲利斯差不多，體態(tài)可以稱得上略有些圓潤，一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樣子，怕是從來沒經(jīng)歷過這樣的挫折。他現(xiàn)在還沒有嚇尿褲子，已經(jīng)算是非常硬氣了。

等到周圍又安靜下來，達維克看見菲利斯點了點頭，才一把揪起那人的后衣領子，將他放下地來，自己也跟著跳了下來，將匕首頂住他的后腰。

那人抖抖索索、一聲不吭地從懷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菲利斯。

“你是布萊克，還是加德納？”菲利斯顯然沒有馬上放他走的意思，接了信一邊拆，一邊問道。

“……加德納?！蹦贻p法師猶豫了一下，小聲回答。

“那你知道莫爾頓和布爾韋爾的推薦信在誰手里嗎？”

加德納看著他，一副異常驚訝的樣子，過了一陣才回答道，“當然是一開始就直接發(fā)到了他們自己手里——議員的家族都是有優(yōu)先權的，名義上參與競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