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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嗎?”“既然班瑞家并沒有失去蛛后的信任,”達維克如釋重負(fù)地干笑了兩聲,感覺到冷汗已經(jīng)順著脊背流了下來,“由誰來擔(dān)任主母并不重要,不是嗎?”他一邊說著,一邊用眼角觀察著巡邏隊長的表情。對方看向菲利斯,然后又看向達維克,臉上的表情早已從帶著殺氣的警惕,變成了闖下大禍的不祥預(yù)感。“我當(dāng)然同意,”菲利斯眨了眨眼,“只是,不知道其他人會怎么想?”“如果你能忘記向科瑞菲爾斯先生提起,”達維克做出安撫的表情,貼近了他,“我就欠你一個人情了,親愛的埃德溫?!?/br>“很難說,”穿著紅袍的法師伸出手,把玩著卓爾胸前的蜘蛛掛墜,“例如——什么樣的交換能讓我忘記這件事呢?我的記性一向令人討厭的好?!?/br>“任何東西?!边_維克親密地?fù)ё×怂难诜评沟拇浇俏橇艘幌?,“只要你開口,誰會拒絕呢?”借著這個機會,他們交換了暗號。隨后卓爾越過法師的肩膀,給了巡邏隊長一個眼刀。“也許嘉獎完這位誠實的勇士——”對方似乎已經(jīng)意識到了什么,徒勞地試圖退回到隊伍中去。但達維克的出手要快得多。“——我們可以慢慢談?!闭f完這句話之前,他的匕首已經(jīng)劃開了這名同族的喉嚨。溫?zé)岬难簽R了出來,直到幾步開外,在他們和巡邏隊中間劃下了一道清楚的界限。達維克不動聲色地松開手,任由那具已經(jīng)失去生命的軀體落在腳前。連看也不看尸體一眼,他直接盯住了巡邏隊里表情最復(fù)雜的那個卓爾。每支隊伍都會有兩名隊長,找到副隊長的方法就是如此簡單:沒有什么東西比正隊長的尸體更能鼓舞他的士氣了。而假如他掂量一下,就不會重蹈前上級的覆轍了——達維克衷心希望他沒有大膽且愚蠢到生出為同伴復(fù)仇的念頭。“恭喜你榮升一級?!边_維克感覺心臟都快跳出胸腔了,表面上卻輕描淡寫,“今晚到此為止,如何?”他甚至不用再去摸匕首,對方已經(jīng)掩飾著興奮,低頭行禮了。看著巡邏隊的影子消失在夜幕中,直到確信他們看不見也聽不見這里的動靜之后,達維克才長出一口氣,轉(zhuǎn)過身來。“那可真懸?!彼f道。他的同伴輕輕哼了一聲算作回答。夜風(fēng)吹走了達維克最后的緊張感,他笑著拉住菲利斯。“走吧,去通知他們可以謝幕了?!?/br>菲利斯卻沒有動,達維克有點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注意到法師的掌心全是冷汗,臉色也并不太好。“……沒受傷吧?”“……沒有?!狈评沟幕卮鸷喼毕袷怯矓D出來的一樣。看著菲利斯的眼睛,達維克忽然意識到他是在后怕。這個發(fā)現(xiàn)讓卓爾掩飾不住地開心起來,他抱住法師僵直的肩膀,硬把他拉近自己。“怎么,嚇得走不動了?”他在菲利斯耳邊戲謔地問道。“——閉嘴。”法師有氣無力地回答道,微微發(fā)抖的身體卻無意識地靠了上來。懷中感覺到的溫度令卓爾心中涌起某種奇妙而陌生的情緒。他低下頭,像是對待易碎品一樣地吻了菲利斯。達維克的臉上和身上都沾著不屬于自己的血,讓那個吻的開頭嘗起來帶著苦澀的鐵銹味。他的吻沒有遭到任何拒絕,這似乎是個好的開始。他能感覺到菲利斯的顫抖漸漸平復(fù),指尖也重新變得溫暖起來。但就在他試圖更進一步的時候,法師推開了他。“我們該走了?!毕袷菍_維克,也像是對自己,菲利斯說道。法師的語氣并不太堅定,但是達維克還是依言住了手。這當(dāng)然不是自愿的:菲利斯依然能下達他無法違抗的命令,而且似乎與剩下多少法術(shù)欄位無關(guān)。達維克有點興味索然地跟在菲利斯身后向著鎮(zhèn)內(nèi)走去。當(dāng)他們走到鎮(zhèn)民聚集的旅店門前時,菲利斯停了下來,有些遲疑地開口了。“——我沒有準(zhǔn)備多的易容術(shù)?!?/br>“隨便編個理由吧?!边_維克心不在焉地聳聳肩,“沒人會在意的。”法師點了點頭,“你覺得……他們還會回來嗎?”“什么,他們?”卓爾抬起頭,“噢,你說巡邏隊。今晚當(dāng)然不會了。”“我是說,以后?!狈评箍粗?,慢慢地說道。達維克有些驚訝。他們只在這個鎮(zhèn)子里呆到明天早上,為什么要關(guān)心之后?“我想不會。至少幾個月以內(nèi)不可能。”卓爾停下來想了想,回答道,“地表多的是可以掠劫的鎮(zhèn)子,沒必要挑難搞的下手?!?/br>菲利斯沒有回答,再次點點頭,側(cè)身示意達維克先走。卓爾不太情愿地推開門,出乎他意料的是,一片足以稱得上萬分熱烈的歡呼聲迎面而來。達維克甚至沒有找到機會對自己卓爾的外表做任何解釋。到處都是對著他的笑臉、用力拍著他肩背的手、以及接連不斷地遞過來的酒杯。跺腳聲與口哨聲充斥著耳膜,柜臺那邊還有人在復(fù)述著他之前的舉動,似乎用盡了一切夸獎的形容詞,每說一句,都獲得觀眾更多的掌聲與笑聲。卓爾灌下三四杯啤酒之后,才終于有了喘息的機會。在一片熱鬧的混亂中他在遠處捕捉到了菲利斯的身影。法師還穿著紅色的長袍,獨自坐在角落里的桌旁。說不定是用什么法術(shù)讓鎮(zhèn)民們暫時忘記了他,來來往往的狂歡浪潮竟然沒有將他卷進去。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注視,菲利斯抬起頭看過來。視線接觸的瞬間,他似乎是微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來,消失在人群中。后面的記憶似乎不再連續(xù)了。卓爾依稀記得他被人硬拉到了大廳正中的空地,參與了與其說是跳舞不如說是集體瘋狂旋轉(zhuǎn)的運動。然后每轉(zhuǎn)幾圈,他就在掌聲和歡呼聲中被送回座位,再灌上一杯。不管是麥酒、蜜酒還是葡萄酒,他一定已經(jīng)嘗過這個鎮(zhèn)子里所有的儲備。有些聞起來像貓尿,但還有些相當(dāng)不錯。光線太亮了,但達維克并不討厭這氣氛。有些熟悉——比如這種喧嘩、還有人喊著不知所謂的卓爾語——讓他想起格斗武塔的畢業(yè)狂歡,但更多的則新鮮又溫暖,像是剛喝下去的帶著熱度的酒。方圓幾里之內(nèi)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而且他們都不想殺他——蛛后啊,卓爾的狂歡可不是這樣的。達維克當(dāng)晚最后的記憶,是被人扶著上了樓,回到自己房間,然后一頭栽倒在鋪得平整的大床上,酣然進入無夢的睡眠。被叫醒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可能只睡了一、兩個小時。“起來了,辛德瑞拉?!狈评拐驹谒策呎f道,“天快亮了?!?/br>達維克迷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