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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麻了的兩條腿,向著床邊走了過去。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去了,賀嘉吟的病房是在三樓,通過西邊的窗戶,他能清楚地看到cao場上昏黃的路燈下十幾個犯人正在打鬧。屋里的空氣有點沉悶,他抬手把窗戶拉開一道小小的縫隙,緊接著一股冷風(fēng)順著縫隙灌了進(jìn)來,來得突然又猛烈,差點沒把他頭頂?shù)膬芍煌米佣浣o吹飛了,他趕緊將窗戶關(guān)死,正了正頭上的兩只耳朵。賀嘉吟站在窗前看了好一會兒,直到cao場上的犯人們?nèi)齼山Y(jié)伙的離開了,他才收回了目光回到床邊,他把趙奚帶來的放在床頭柜子上面營養(yǎng)品全大體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都是些補(bǔ)腦子的東西,只看著包裝不用吃他的腦袋就大了一圈,賀嘉吟只猶豫了一下,便彎下腰把這些收拾好通通給塞到了下面的小柜子里。晚餐頗為豐盛,就是油水不多,番茄炒雞蛋、水煮娃娃菜、糯米小丸子、涼拌甘藍(lán),還有一道玉米排骨湯,味道比食堂里的要更合他的口味,應(yīng)該是開了小廚房特意給他準(zhǔn)備的。他剛放下筷子沒多久,護(hù)士進(jìn)來把藥給他送了過來,順便給他吊了瓶鹽水,藥里有助眠的物質(zhì),賀嘉吟吃了藥就昏昏欲睡的,迷迷糊糊中他不知怎么的想起了昨天晚上在浴室里趙奚像個小蘑菇一樣背對著蹲在地上的樣子,然后賀嘉吟的嘴角就控制不住地向上翹起了一個弧度。趙奚晚上過來了一趟,賀嘉吟正在熟睡中,臉上帶著紅暈,頭頂?shù)陌咨Y(jié)翹得要上天了一樣,怎么看怎么傻,趙奚輕笑了一聲,將滑到賀嘉吟后腰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要是讓趙奚知道了賀嘉吟是想他的裸|體才笑成這樣的,可能會把他從床上拉起來揍成個二等殘廢。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大亮,賀嘉吟從床上坐了起來,伸了一個懶腰,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得這么滿足過了,現(xiàn)在只覺得渾身都是勁兒,他站在床邊看著cao場上跳cao的犯人們,一股自己能沖下去一個打三個的豪氣頓時涌上心頭。一個人的時候吹牛皮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現(xiàn)在沒人過來被他一挑三,他就找了塊比較空曠的地方,兩腿彎曲站定,雙手齊平從胸前劃下,氣沉丹田,然后氣勢沖沖地打出了第一拳。于是——賀嘉吟嗷的一嗓子叫了起來,倒頭趴在了后面的床上,這一活動扯到他后背上的傷口,他咧著嘴吸了一口涼氣,靜靜等著疼痛減弱直至消失。賀嘉吟也不敢再浪了,最后靠著墻邊老老實實地扎了個馬步。“銀子銀子,”中午的時候孟洛奇跑了過來,他一進(jìn)來原本沉悶無趣的病房好像瞬間多了許多快樂的音符,氣氛立馬活躍了起來,他趴在賀嘉吟的床邊,臉上滿是擔(dān)憂的神色,對賀嘉吟說:“他們都說你病了,嚇?biāo)牢伊?,還好你沒事。”還沒等賀嘉吟開口,他又急沖沖地問道:“是不是趙奚打得你?我?guī)湍銏蟪鸷貌缓?!?/br>賀嘉吟連忙開口說:“不是,別瞎說?!?/br>孟洛奇還是一臉憤憤不平,他叮囑賀嘉吟說:“誰要是欺負(fù)你了一定要告訴我,我?guī)湍愦蚧厝?!?/br>賀嘉吟笑了笑,并不把孟洛奇的話放在心上,雖然孟洛奇的歲數(shù)不小了,但是賀嘉吟總覺得對方像個未成年的孩子,不應(yīng)該待在監(jiān)獄這種地方。孟洛奇將病房里的電視給打開,混著電視里主持人字正腔圓的播報聲,孟洛奇的聲音中多了幾分熱鬧,病房內(nèi)的煙火氣一下子就足了起來,他手舞足蹈地向賀嘉吟比劃著他遇見的趣事,他故事講得好,表情十分夸張,時不時的還會做個鬼臉,賀嘉吟被他逗得樂不可支,趴在床上嘎嘎嘎地笑得像只鴨子。就在這時,趙奚走了進(jìn)來,看著笑成一團(tuán)的賀嘉吟和孟洛奇兩人,他什么話也沒有說,徑直走到床頭坐下,從果籃里拿了四個蘋果在柜子上擺成一字,右手拿著一把水果刀,挑出一只幸運的蘋果給它剝皮。孟洛奇好像沒注意到趙奚的到來,嘴里還在嘰嘰喳喳個不停,賀嘉吟小聲跟趙奚打了個招呼,但是趙奚并沒有理會他,連頭都沒臺一下,賀嘉吟抬手摸了摸鼻子,忽然覺得氣氛有點尷尬。漸漸的,賀嘉吟發(fā)現(xiàn)孟洛奇其實是知道趙奚的到來的,他之所以沒有表示可能是因為對趙奚有點偏見。在孟洛奇與趙奚之間,賀嘉吟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后者,可他又不好打斷孟洛奇的話,最后只好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哈欠,他可能是把前半生的演技都用在了這個哈欠上了,入木三分,感人肺腑,眼角還擠出了幾滴晶瑩的淚珠出來。孟洛奇看著賀嘉吟似乎是困了,便從椅子上站起了身,體貼地對他說:“那我先回去啦,銀子你要好好休息啊。”賀嘉吟捂著嘴點了點頭,道:“知道了,謝謝啊?!?/br>“沒事沒事,我明天我再來看你啊銀子。”孟洛奇說道。賀嘉吟擺手說:“不用了,我也沒什么事了?!?/br>孟洛奇瞇著眼睛笑了一聲,也沒答應(yīng)賀嘉吟的話,蹦蹦跳跳地離開了病房。他離開后,賀嘉吟一抬頭就看見趙奚已經(jīng)將四個蘋果削好了,整整齊齊地擺了個全家福的造型,水果刀在他的手指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趙奚一直低著頭把玩著手里的刀具,過了許久后才低聲開口問:“你跟他的關(guān)系不錯?”賀嘉吟一怔,隨口道:“誰?孟洛奇啊?”趙奚沒說話,嗖的一下把手里的小刀射了出去,刀尖正插在了最左邊蘋果的,香甜的汁水從蘋果上迸射出來。賀嘉吟莫名覺得脖子一涼,想了想,回答趙奚說:“還行吧,只見過幾面,他說他是我的粉絲?!?/br>“粉絲?”趙奚呵呵冷笑了一聲,沒有說其他的。賀嘉吟被趙奚笑得摸不著頭腦,又有點心慌,難道孟洛奇還有什么隱藏身份?他是不是要小心這個人?他偷偷瞄了趙奚一眼,然而趙奚并沒有要深入這個話題的打算。趙奚今天來到時候手里拿了兩本書,放在賀嘉吟的床頭,賀嘉吟拿起來看了一眼,一本是講歷史的,一本是講經(jīng)濟(jì)的,雖然高中學(xué)的那點歷史知識已經(jīng)全部還給老師了,但好歹也是他接觸過的,看起來應(yīng)該不會太費勁。然而當(dāng)賀嘉吟打開這本歷史書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太天真了,書里的文字他都認(rèn)識,可是組合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他就不明白了。……嗶了狗了,這是歷史書嗎?歷史書不是講故事的嗎?這一篇篇的經(jīng)濟(jì)、政治、軍事,甚至還有數(shù)學(xué)、物理都是什么鬼?賀嘉吟默默地把手中的書合上,抬頭看向沒有回閱覽室而是留在了病房里正在簽字的趙奚,陽光透過窗戶灑了進(jìn)來,落在趙奚的背上,陰影下他的藍(lán)色眸子好像一片靜海,賀嘉吟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