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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靠了一聲,還得顧及著別讓趙奚的腦袋也碰到石臺。他剛抬手擋住了趙奚腦袋與石臺尖角的接觸,就看著趙奚不知是又從哪里撿了個碎片向著自己的胸口的刺了過來,他已經(jīng)罵不出話來了,對著趙奚大喊了一聲:“趙奚——”趙奚的動作停下來了,他舉著碎片趴在賀嘉吟的身上,眼睛中覆上了一層茫然,但馬上又被陰翳替代。賀嘉吟趁著趙奚的這個停頓抬手對著他的頸側一個手刀劈下去,手刀這個東西趙奚之前教過他一段時間的,可他的力道總是不夠,傷害值低得可憐,此時他也不奢望這么一下就能將趙奚給制服,他是實在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yī)了,能在趙奚手下多狗半秒鐘也是好的。然后出乎賀嘉吟的意料,也許是死亡的威脅促使了他超長發(fā)揮,趙奚藍色的瞳孔緊縮一下,隨后腦袋一沉就倒在了賀嘉吟的身上。賀嘉吟松了一口氣,趙奚此時正□□地倒在他的身上,呼吸均勻,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真刺激啊。賀嘉吟感嘆著,他大口地呼了幾口氣,將趙奚輕輕地從自己的身上推了下去,從地上爬起來,將趙奚從浴室拖到了外面的沙發(fā)上,找了通訊工具給監(jiān)獄長去了電話。已經(jīng)進入到夢鄉(xiāng)的監(jiān)獄長被電話吵醒,他睜開惺忪的睡眼,也沒看來電人是誰,拿起電話剛想要破口大罵,就聽電話那邊的人說:“趙奚出事了,在閱覽室五樓,趕緊過來。”監(jiān)獄長的睡意在聽到趙奚的名字后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了起來,只穿著一條大紅色秋褲披著件外套就跑了出去,一邊跑一邊叫醒了其他的獄警們。賀嘉吟打完了電話找了幾件衣服給趙奚穿好,他靠著沙發(fā)坐在了地上,只覺著自己的腦袋上好像有水珠向下淌著,他抬手一摸,看著自己的手心上染了一片紅色,又是靠了一聲。十分鐘不到,獄警們便來到了閱覽室,看著倒下沙發(fā)上的趙奚,手腳麻利將他抬上了擔架,送去了醫(yī)務室。賀嘉吟作為除趙奚以外的唯一一個在場人員原本應該被拖去審訊室詢問一波的,但是顧及到賀嘉吟與趙奚的關系可能不一般,而且這個時間也太晚,就把賀嘉吟留在了閱覽室里。看著獄警們將趙奚給抬走,賀嘉吟這顆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他一手撐著沙發(fā)想從地上站起來,然后眼前一黑,轟的一下倒回了地毯上。當賀嘉吟再次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陽光透著白色的窗簾鉆了進來有些刺眼,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他反應了好長時間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在醫(yī)務室里面。“醒了?”賀嘉吟聞聲偏過頭,趙奚站在自己的床側,低垂頭望著自己,神色好像比往常的冷淡多了幾分柔和。第34章賀嘉吟腦子不太清醒,他盯著趙奚看了好一會兒,似乎到現(xiàn)在還沒分辨出現(xiàn)在是在做夢還是在現(xiàn)實里。他想抬手掐自己一把,但身體有點不太聽他的使喚,最后只有十根指頭在床上蹦跶著,他知道抬不動胳膊后,十根指頭也消停了下來。趙奚看他的精神還不錯,轉身站在床頭的柜子前給他倒了杯水,彎下腰將杯沿貼著賀嘉吟的嘴邊,把杯子底部輕輕向上抬起,水流緩緩進入了他的嘴巴里。賀嘉吟哪里能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有這么個待遇,勞煩趙奚給他喂水喝,溫熱的水使他的腦子逐漸變得清明起來,他聽見趙奚繼續(xù)說道:“腦袋碰了個口子,昨天晚上給你縫了兩針,現(xiàn)在可能是麻藥勁兒還沒過,等會兒就好了?!?/br>趙奚抬眼就看見賀嘉吟正呆呆地看著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把自己剛才的話聽進去,看他喝得差不多了,趙奚收了杯子,放到一旁的柜子上。賀嘉吟眨了眨眼,想要問問趙奚怎么樣了,結果他張著嘴卻只能吐氣不能出聲。趙奚看著他嘴巴張張合合的什么話也說不出來,嘴角掠過了一絲笑意,他對賀嘉吟說:“醫(yī)生說躺個四五天天差不多就能恢復了,沒什么大問題?!?/br>趙奚的話說完沒多久,好幾個護士和醫(yī)生簇成白花花的一團就涌入了病房內,他們的手里拿著各種儀器,先是跟趙奚打了個招呼,然后對著賀嘉吟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牛頭山監(jiān)獄的醫(yī)療設施十分老舊,醫(yī)生的脖子上掛得是在帝國中已經(jīng)被淘汰了很多年的聽診器,身材嬌小的護士偷偷地看了趙奚一眼,見趙奚沒有什么表示,這才敢伸手將賀嘉吟病服的扣子解開。冰涼的聽診器在賀嘉吟的胸膛上像只滑膩的青蛙來回地移動著,賀嘉吟瞪著兩只烏黑的眸子看著頭頂白色的天花板,恍惚覺得自己像是只被按在砧板上的魚,廚師正拿著一把尖刀刮著他的魚鱗。賀嘉吟被自己的想象嚇了一跳,他眨了眨眼,將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從腦海里通通移走,黑溜溜的眼珠轉了轉,最后停在了病房里他唯一熟悉的趙奚的身上。趙奚似乎是察覺到了賀嘉吟的目光,轉過頭與他的視線撞了個正著,然后賀嘉吟就看見趙奚微微歪了下腦袋,對著他彎起了嘴角。轟的一下賀嘉吟的腦袋里炸起了五光十色的煙花,趙奚這個態(tài)度也太好了點吧,他竟然會對自己露出這種疑似賣萌的笑容,簡直匪夷所思,難以置信。趙奚這么一笑起來,他向來冷峻的面容如冰雪消融春花盛開,賀嘉吟連忙收回了視線,覺得自己的臉龐有點熱,喉嚨有點干,又想喝水了。“臉怎么紅了?是不是發(fā)燒了?”一邊的護士看見賀嘉吟紅彤彤的臉蛋嚇了一跳,這要是真的發(fā)了燒,少不了又得一陣忙活,趕緊拿了支溫度計插到了賀嘉吟的嘴里。賀嘉吟鼓著腮幫子叼著溫度計,隱約聽著趙奚好像在他耳邊輕笑了一聲,他這臉就更紅了。這場檢查持續(xù)了大約十分鐘,穿著白色大褂的醫(yī)生點著頭收了儀器,轉身對站在旁邊的趙奚道:“已經(jīng)沒什么問題了趙先生,386號休息一個禮拜就可以完全康復了?!?/br>趙奚點了點頭,醫(yī)生自認十分有眼色地說道:“那我們先出去了,有事您叫我?!?/br>醫(yī)生和護士們結出一串白色從病房里依次走了出去,趙奚在床邊坐了下來,他現(xiàn)在沒什么事干,就盯著賀嘉吟一直看。賀嘉吟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趙奚是什么意思,他的身體已經(jīng)逐漸恢復了知覺,啊了一聲,聲音還有一點沙啞,抬起手在脖子上揪了兩下,對著趙奚開口問:“那個昨天晚上你沒什么事吧?”趙奚的手腕略微動了一下,然后若無其事地回答說:“沒有?!?/br>賀嘉吟的目光追著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