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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小都有。”老板說。“哦,”江予奪看著眼前這個聽聲音是個男的但看上去又是個短發(fā)姑娘還涂了眼影的人,“要大點兒的……我看你這兒也沒有啊?!?/br>“你確定要的話就直接給你送過去,店里沒有,”老板說,“從棚里拉過去?!?/br>“啊?!苯鑺Z點了點頭,“就……你給推薦點兒好養(yǎng)的吧。”“好的,”老板拿出手機,低頭點著,“我給你看看圖片,你可以挑一挑?!?/br>江予奪現(xiàn)在能確定這是個男的,他看到喉節(jié)了。其實平時也能看到化妝的男人,還見過穿裙子的男人,但都沒這么近距離面對面過,更沒說過話,這會兒他就有點兒別扭,特別是在認識了程恪之后,他對這樣的人已經(jīng)不會像以前那樣掃一眼就過了。漂亮的小可愛。他這會兒滿腦子里都是這句話,簡直無法逃脫。漂亮的漂亮的漂亮的小可愛小可愛小可愛……這個應(yīng)該算是吧?我靠程恪就喜歡這樣的?那這口味實在有點兒讓人不能理解。帶把兒的姑娘……“程哥坐會兒吧,”小楊說,“我給你拿壺果茶過來?!?/br>“不用了,”程恪說,“我就看看?!?/br>“坐會兒,我馬上過來。”小楊快步走到休閑區(qū)的桌子旁邊,把椅子拉了出來,又飛快地往茶水間跑了過去。程恪只好過去坐下了。小楊拿了果茶飛速跑了回來,坐在了他對面。“其實程哥你不記得我也不奇怪,”小楊說,“以前咱倆就說過幾句話。”還說過話?程恪更迷茫了,按說就這個長相,不說話他也能記挺長時間的。“唉,”小楊嘆了口氣,“兩三年前吧,咱倆在一個健身房練了好幾個月啊。”“是嗎?”程恪又看了他兩眼,“那邊兒私教我都認識啊?!?/br>“我不是私教,我那會兒胖,”小楊笑了笑,“就是健身,還跟你請教過呢?!?/br>“……哦,”程恪出于禮貌給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反應(yīng),但別說是兩三年前了,就沖小楊當初是個胖子,他就不可能有什么印象,“那你挺不錯,現(xiàn)在都做私教了?”“那會兒就很有興趣,后來把證也考了,就辭職專門做健身教練了,”小楊說,“程哥,你現(xiàn)在要是住這邊兒的話,我們這兒算是最好的了?!?/br>“嗯。”程恪應(yīng)了一聲。小楊又給他介紹了半天,說了什么程恪也沒太細聽,反正差不多都那些內(nèi)容,他能一直坐在這兒聽著沒打斷的唯一原因就是小楊長得不錯,身材也挺順,結(jié)實修長的那種。跟他以前的私教差不多。不過……沒有江予奪身材好。想到江予奪,他就開始有點兒走神,腦子里來回晃著昨天晚上的夢。一般這種春夢,早上醒過來以后都會了無痕,來來回回也就那點兒內(nèi)容,但是江予奪參演的這一場,他到現(xiàn)在了都還能記得。大概是冬天快過去了吧。又或者是他之前把江予奪正反面都看過了,腦補太具體。“程哥?”小楊在對面叫了他一聲,“那就這樣安排?”程恪清了清嗓子,看了小楊一眼,當面走神實在不太禮貌,他也沒好意思問怎么安排,總之就看到小楊面前的一個表格上已經(jīng)寫了不少內(nèi)容。“啊?!彼S便應(yīng)了一聲,估計他這個神兒走的時間挺長,看小楊這意思,已經(jīng)是辦卡之后的安排了。……辦就辦吧,他跟著小楊去把錢給交了。“程哥加個好友吧,”小楊說,“方便聯(lián)系?!?/br>“嗯?!背蹄∧贸鍪謾C。“那就從這周三開始吧,后天?!毙钫f。“好?!背蹄↑c點頭。小楊一直把他送出健身房大門,又送到了街上,才轉(zhuǎn)身回去了。程恪舒了口氣,這一通莫名其妙的,出門兒溜達一會兒就辦了個卡,還買了私教課,到現(xiàn)在他連這個健身房叫什么都沒記住。這片商業(yè)區(qū)不光是逛街的人不多,吃飯的人也少,程恪隨便進了個西餐廳,連人影都沒見著一個。他點了個牛排,拿出了手機,百無聊賴地戳了幾下,最后還是點開了朋友圈。今天的朋友圈依舊是右護法的主場,江予奪全球后援會兼優(yōu)秀員工兼謠言轉(zhuǎn)發(fā)小能手。程恪點開了陳慶之前發(fā)的一個小視頻。這應(yīng)該是江予奪去幫小兄弟找人的時候錄的,時間很短,就轉(zhuǎn)了一圈,鏡頭對著江予奪的時候就停了。這什么技術(shù),主次都不分。然后還有張照片。江予奪跟一幫人吃燒烤……江予奪跟他一塊兒吃完燒烤之后居然又去跟陳慶他們吃了一頓。挺能吃啊。程恪愣了一會兒,把手機放回了兜里。看著陳慶的朋友圈,他突然有些悵然,江予奪把他當朋友,但相比之下,這些每天跟他混在一起的人,才更像是朋友,起碼看上去,或者是相處的時候。他這個朋友,現(xiàn)在想見江予奪,居然都找不出個理由來。或者說,他想見見江予奪,還需要個理由。似乎他和江予奪的關(guān)系,始終也不能像陳慶他們跟江予奪那樣,不需要理由,只需要一句話,甚至直接去他家里就行。這個店整個午飯時間,都只有他一個客人,服務(wù)員大概實在太無聊,全程都一塊兒臉沖著他這邊兒發(fā)呆。吃完這份說實話味道還不錯的牛排,程恪又拿出了手機。在自己后悔之前飛快地點開了大寸的名字,給他發(fā)了條消息。-晚上吃個飯吧過了好幾分鐘,程恪都把手機放回兜里結(jié)完了賬準備走人了,大寸的消息才回了過來。-有事程恪看著這兩個字,半天才回過神。你大爺!有你娘個蛋的事!一個數(shù)垃圾桶的混混還擺出一副百忙之中抽空給你回倆字兒的樣子簡直讓人無語!程恪非常不爽地走出了店門,到路口打了個車回了家。雖然這可能是江予奪跟朋友說話的正常語氣,但對于心里多少有點兒鬼的人來說,這樣的回復非常傷自尊。很沒面子。就算心里沒鬼,程恪長這么大,也是頭一回收到這樣的回復。江予奪靠在門后坐在地上,看著從右手虎口的刀痕里不斷涌出來的血,把手機扔到了沙發(fā)上。門外有人在說話,是三歲半的小朋友和他奶奶。“我看到啦,江叔叔的手出血了。”三歲半說。“進屋!”他奶奶壓著聲音,“以后看到他你就跑回家,他成天跟人打架,流血有什么奇怪的,讓你別理他別理他,說不聽!”“我沒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