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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江予奪被程恪這一嗓子吼得愣了半天才回過神:“我靠?!?/br>程恪沒理他,拿著手機看著。“你以后跟我說話注意點兒語氣,”江予奪說,“這片兒還他媽從來沒人敢這么跟我說話呢。”“我又不是你這片兒的?!背蹄]好氣兒地說。江予奪皺了皺眉,一時也找不到什么話反駁,于是就偏著頭看著程恪玩手機。程恪的手機非常無聊,江予奪就看他來回翻頁,然后戳進一個什么玩意兒又退出來,再戳一個再退出來。沒有游戲,也沒有什么好玩的軟件,程恪甚至還戳進打車APP和導(dǎo)航里看了一眼。這是江予奪看到過的最無聊的手機了,感覺基本拿著也就打個電話收個消息,沒別的用處了。“你知道這樣看著別人的手機是很沒禮貌的事嗎?”程恪往他這邊掃了一眼。“你這手機還怕人看?”江予奪說,“屁也沒有,給我看我都懶得翻?!?/br>“我跟你說的是這個嗎?”程恪轉(zhuǎn)過頭,“能不跑題嗎?”“你用個老頭兒機就差不多了,”江予奪說,“用大幾千的機子太浪費了,這手機落你手上都得一夜一夜哭?!?/br>“我讓你不要看我手機!”程恪瞪著他,“聽懂了嗎?”“懂了!”江予奪有點兒沒面子,吼了一聲,“你肯定是因為太啰嗦了才被趕出來的!”吼完想想還是不爽,于是把自己手機扔到了程恪身上:“來來來,讓你看回來,趕緊的,隨便看!”程恪嘖了一聲,拿起了他的手機,往還亮著的屏幕上看了兩眼:“她雪白的大腿……”“哎cao?”江予奪伸手想把手機拿回來,“什么玩意兒?我看看!”程恪擋了一下他的手,側(cè)過身對著手機繼續(xù)念:“風(fēng)吹起她的頭發(fā),露出了雪白的脖子和……”“啊!”江予奪喊了一聲,“你他媽故意的吧!”“你非讓我看的,”程恪把手機還給了他,“你看這種東西的時候也好意思把手機給別人?”“我他媽看哪種東西了?”江予奪簡直無語,用手在屏幕上戳了幾下,“她提劍指向那人道,今日你我只有一人能從這里離開……你怎么不念這句?這他媽打架呢,你光挑雪白這雪白那兒念個屁啊?!?/br>“雪白哪兒不都是你在看的東西么?”程恪說。“你能不能有點兒寄人籬下的覺悟?”江予奪問。“晚安?!背蹄⌒α诵Γ颜眍^拉下去躺下了。江予奪一肚子不爽,好好一個文,硬是讓程恪念成了小黃文,他擰著眉慢慢往后繼續(xù)看下去。下一章就開始打了,全篇沒有一個雪白也沒有一條腿和一根脖子,他往程恪那邊看了一眼。程恪臉沖那邊側(cè)躺上,一直都沒動。“哎,你睡著了嗎?”江予奪問。程恪沒動,也沒出聲。江予奪猶豫了一下,湊過去把手機伸到了程恪臉面前,然后推了他一把:“你他媽給我念念這個!”程恪還是不動不出聲。“裝睡吧你?”江予奪問。程恪笑了起來,沒留神笑出了聲音。“看到了沒有?你他媽再笑一個我給你扔出去你信嗎?”江予奪說,“念!”“哎,”程恪嘆了口氣,看著手機,“她柔軟的腰肢輕輕一扭……”“滾!”江予奪一把拿回了手機,看了一眼,程恪還真沒瞎編。寫打架就寫打架!這作者是不是有毛病!打架的時候誰他媽要看你的腰是不是柔軟啊!“不看了,”江予奪扯過枕頭,抓著往程恪那邊的墻上一甩,“睡覺了!”墻上的開關(guān)啪地響了一聲,屋里的燈被關(guān)掉了。程恪被他這種奔放的關(guān)燈方式嚇了一跳:“你讓我關(guān)不就行了嗎?”“我不想跟你說話,”江予奪把枕頭放好躺下,“兒子?!?/br>“什么?”程恪愣了愣。“你自己說的,再跟我說一句就是我兒子,”江予奪說,“我一直給你面子沒認(rèn)親,現(xiàn)在我決定認(rèn)下了?!?/br>程恪這才想起了之前自己摔門而出時說的那句話:“幼稚。”“你最成熟了,”江予奪說,“你今天怎么不把你破了的衣服都扔了呢?光膀子回去多好?!?/br>“閉嘴吧?!背蹄@了口氣,想想又說了一句,“那個鑰匙還能拿回來嗎?那個貓頭的鑰匙扣還在上頭呢。”“嗯,”江予奪應(yīng)了一聲,“明天起來了去要?!?/br>“我要不……還是打個報告吧,”程恪說,“裝個指紋鎖。”“行,不過先說好,我的指紋也得錄進去?!苯鑺Z說。“……憑什么?”程恪轉(zhuǎn)過頭。“因為我本來拿著鑰匙是能進去的,現(xiàn)在進不去了,”江予奪說,“而且一開始就說了,不許換鎖?!?/br>程恪有些猶豫,其實他還真不確定江予奪還會不會進他房子,江予奪嚴(yán)格來說并不壞,跟他印象里的那些混混不一樣,甚至有時候會讓他覺得這個老大非常孩子氣,但他還真拿不準(zhǔn)他抽風(fēng)的時候會干什么。但最后他還是點了點頭:“行?!?/br>“我不會進去的,”江予奪說,“我說話還是算數(shù)的?!?/br>“嗯。”程恪應(yīng)著。江予奪沒再說話,臥室里安靜得又有些尷尬,程恪閉著眼睛,不斷地命令自己快睡,睡著了就不尷尬了。但半邊身體都壓麻了,也沒睡著。他后腦勺有傷,沒辦法仰躺,想換個姿勢就只能往左側(cè)過去,但睡覺的時候眼前還躺著一個人,比壓麻了半邊身子更別扭。又堅持了一會兒,實在有些扛不住,右胳膊也麻了,關(guān)鍵是他右胳膊上還有傷。程恪一咬牙,翻了個身,換成了往左側(cè)躺,再看了一眼江予奪,這人仰面朝天睡著,程恪非常想推他一把讓他翻個身后背沖著自己。正琢磨著的時候,借著月光,他看到江予奪的眼睛眨了兩下。“你也有失眠的毛病嗎?”江予奪突然轉(zhuǎn)過頭。“……我沒有,”程恪往后蹭了蹭,“我是換了地方就不太容易睡得著?!?/br>“哦。”江予奪轉(zhuǎn)回頭繼續(xù)仰面朝天。“你總失眠?”程恪問。“也不是總失眠,”江予奪說,“一個月也就失個十天八天的?!?/br>“那得去看看醫(yī)……”程恪說到一半想起來江予奪似乎不愿意去醫(yī)院,于是沒再說下去。沉默了一會兒,江予奪又轉(zhuǎn)過頭看著他:“哎,你為什么叫這么個名字啊?我一直想問呢。”“有什么為什么的,”程恪說,“我爸給起的,恪守,就差不多這個意思吧,不過希望太大,失望就有點兒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