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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捺著心中的恐懼,對白一塵說,“錢就在抽屜里,你去拿吧?!?/br>“鑰匙呢?”白一塵頓時停下癲狂的喃喃,問他。“我黑色大衣的里面的口袋里?!睏钚⒑筒桓以俸退嗾f,老老實實地交代了鑰匙的藏匿地方。白一塵很快就翻到了鑰匙,也拿走了抽屜里所有的錢,走之前他扔給楊孝和一把剪刀,那以后他就再也沒回過這間屋子。楊孝和好不容易從繩子里把自己放出來之后,老實了沒幾天,他就又去找白一塵去了。白一塵考上了他們南城里最好的中學(xué),但是楊孝和并不打算讓他去念,這大概就是白一塵突然爆發(fā)的緣故吧。所以楊孝和找白一塵并不費勁,只是那個穿著干凈整潔的藍色校服的少年看見他時并沒有露出一點害怕的神色。楊孝和橫眉怒目瞪著眼朝他走去,但是還沒靠近白一塵,他就開口了:“我想好好念書,我以后的生活費我會自己解決,如果你不來打擾我,以后等我找到工作了,我會養(yǎng)你。如果你不讓我好,那我也不會放過你?!?/br>白一塵說這些話的時候神色淡淡,看上去很平靜:“那天之后我仔細想了想,決定我不殺你了,但我會砍斷你的手腳,你應(yīng)該沒有愿意無私照顧你的親人吧?”說完這句話,白一塵的頭往左邊偏了偏,他皮膚蒼白,雖然很瘦,面容卻精致漂亮,像個純潔的天使,他勾著唇角,說出的話卻叫人毛骨悚然:“除非你今天在這里打死我,不然你就逃走吧,別讓我找到。我說到做到?!?/br>楊孝和不得不承認,他在那一刻的確是害怕了,后來也沒敢再去打擾白一塵。只是他日子過得艱苦,在白一塵念大學(xué)時又去找了他一次,想從白一塵手里先撈點錢過日子,卻被他男朋友發(fā)現(xiàn)了。白一塵的男朋友和他一樣是個狠角色,他叫了一批混混,把他圍到小巷子里毆打,只要他一出門就打,圍了他幾乎整整一年。那一年里,他身上幾乎找不出一塊好皮rou,可他又不敢報警,因為他前科太多,時亦南的背景很大,他斗不過他。再后來,他聽說他這養(yǎng)子和那個男的好像分手了,因為那個男人再也沒出現(xiàn)過,他才敢來找白一塵要錢,白一塵倒也是真的說到做到,每個月月初會給他匯5000塊,保證他餓不死。只是這個月都快到中旬了,白一塵還沒給他匯錢,楊孝和才過來圍堵他。而白一塵剛剛的恐嚇,又讓他想起了這個人十二歲時所做的事,現(xiàn)在楊孝和再看著車里的青年,即使他動作慵懶,漂亮的眼睛不屑地睨人,也依舊好看得叫人挪不開眼睛,可楊孝和卻不敢再有其他的心思了,他訥訥道:“你們、不是分手了嗎?”車里的青年之前還笑臉盈盈的,聽到他這句話后就像是被人戳到了哪根敏.感的神經(jīng),臉上的笑容頓時垮了,直瞪瞪地盯著楊孝和,一言不發(fā)。半晌,他才僵硬地扯開唇角,聲音輕飄飄地:“你聽誰說的,我們分手了?”楊孝和看他的陰沉晦暗的眼神,沒有接話。白一塵卻自顧自地,一字一頓繼續(xù)對他說:“我們,永遠都不會分手的。”“行,沒分就沒分把,祝你們白頭到老,我的錢……”楊孝和才不管他們會不會分手,他來見白一塵只是想多要點錢。“錢我下午給你匯?!卑滓粔m坐正身體,握住方向盤打火,冷冷道,“你真叫我惡心,我不想看到你了,快滾吧。”楊孝和吃了一嘴尾氣,心中又惱又怒,卻只敢望著白一塵的車子漸漸消失,別的什么都不敢做。白一塵見到楊孝和沒生氣,但被他的話氣到了,因為楊孝和說他和時亦南分手了。他們不可能分手的,他們這輩子都不會再分開!白一塵氣得渾身都在發(fā)抖,握住方向盤的手指用力得連白色指骨都能看見,直到車子停到高訂飾品店的門口,他才臉上才重新掛上溫和的笑容。下車時,他又變回了那個溫潤安靜的白老師。他經(jīng)常在這家店訂做一些袖扣和胸針,再加上他的外貌很有辨識度,所以店員認識他,一看見他就笑著迎上來了:“白先生,您又要訂做新的袖扣了嗎?”“是的?!卑滓粔m點點頭,將自己設(shè)計的圖稿遞過去,“我想按照上面的圖稿來制作?!?/br>“您連圖稿都繪制好了啊?!钡陠T接過圖稿,看著上面設(shè)計別致特別的袖扣驚贊道,“這個這個字母縮寫是您的名字嗎?”那份圖稿中顯示,袖扣底端有著三個縮寫的字母——BYC,恰好是白一塵名字的縮寫。“對,是我的。”白一塵笑著回答道,望著圖紙的眼神溫柔。“嗯,大概半個月就能做好?!钡陠T把圖稿收起來,“請您到柜臺那邊付一下訂金?!?/br>“好的?!卑滓粔m毫不客氣地用時亦南給他的卡付了賬,劃去了一筆不菲的訂金,但他并不覺得這有什么。他以前和時亦南在一起的時候,時亦南和他一樣都是窮光蛋,他們不分彼此,錢都是放在一起花的,沒理由當(dāng)初他們能同患難,現(xiàn)在不能同富貴。結(jié)完賬后,白一塵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雖然他路上遇到了楊孝和耽誤了一會,但距離他和葉婉香女士見面的時間還早。不過白一塵從小就覺得自己是個好孩子,現(xiàn)在長大了也得對長輩保持恭敬,所以他直接去了葉婉香訂下的餐廳,和服務(wù)員說了房間號后,就在服務(wù)員的帶領(lǐng)下去了小包間。葉婉香和他約的時間是早上九點。說好聽點是約,實際上葉婉香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發(fā)號施令那樣,措辭間毫不客氣,直接指定了她九點鐘要在包間里見到人。不過她不客氣,白一塵也沒打算和她客氣,他喊服務(wù)員要來了一份菜單,點了些自己愛吃的東西,就著手機打開一部電影,一邊看一邊吃,優(yōu)哉游哉地等葉婉香。葉婉香在九點十五分左右的時候才姍姍來到約定地點。她拎著一個銀色手提包,身上穿著剪裁合身的黑色連衣裙,嘴唇涂得艷紅,也許因為經(jīng)常嚴肅著一張臉,眉間紋有點重,叫人一看就大概能知曉她是一個很強勢的女人。不過在這個世界上,金錢能買到大部分東西,所以即使葉婉香四十多歲了,歲月也沒在她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且保有年輕時美艷的韻味。白一塵抬頭望著她含蓄地笑了笑,很有禮貌地問好:“伯母,早安,好久不見,您還是這樣漂亮。”但葉婉香的臉色,卻在看到白一塵面前一桌子的精致糕點了更難看了一些。白一塵不懼她的臉色,用小銀叉舀了一勺面前的蛋糕喂進嘴里,垂眸柔聲道:“我還沒有吃過早飯,就點了些甜點,因為不知道您吃過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