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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疾手快攬住蘇婉之,蘇婉之便整個癱進計蒙懷里,面色潮紅。 計蒙伸手一探,蘇婉之的額頭溫度偏高,像是病了。 一時間,正殿里的其他人都有些怔愣,不知發(fā)生了什么。 “她病了,我先送她回去,你們繼續(xù)?!?/br> 說完,計蒙的手抄抱起蘇婉之,任由蘇婉之的衣帶輕曳,不顧眾人的目光朝外走去。 踢開布置好的新房,將蘇婉之放在床上時,計蒙也微微喘起了氣。 其實以他的武功,抱蘇婉之繞祁山走個來回都不成問題,只是……他昨晚亦沒睡。 蘇婉之說會回來,他并不全信,蘇婉之和那個人有什么糾葛他一概不知,唯一知道的便是那人在蘇婉之心中的地位比他只怕要高得多,他不是不信蘇婉之,只是……越是不知越是不安。 好在,蘇婉之到底是回來了。 躺在床上,蘇婉之仍睡的不安穩(wěn),口中喃喃說著什么。 替蘇婉之除去鳳冠霞帔和身上嫁衣,只著中衣蓋上梅紅錦被,計蒙又探了探她的額溫,倒也并非太高,計蒙放下心,蘇婉之大約是奔波的太疲累了,讓她先睡一會也罷。 剛想出門,計蒙卻又忍不住湊近蘇婉之嘴邊,聽她在說什么。 含含糊糊的音節(jié)分辨不清,只能隱約聽見:“姬恪……別死……不許死…………還沒有…………啊……” 似乎是看見什么極可怖的場景,蘇婉之低叫了一聲,額上冷汗直冒,反倒?jié)u漸平靜下來,不再呢喃。 計蒙站在蘇婉之身側,卻是不知心中該如何感覺。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娶蘇婉之究竟是對是錯,蘇婉之整顆心……只怕都在另一個人的身上。 幫蘇婉之掖好被角,計蒙無聲退出。 ****************************************************************************** 在這場異常昏沉的睡眠里,蘇婉之陷入深沉的夢境中。 所有的畫面被破碎打散分開在腦海中,又以各種方式上演,一夢未醒又是一夢,壓抑的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她夢見幼時的年華,夢見爹娘,夢見蘇慎言,但夢到最多的還是姬恪。 藏于記憶里的每一段回憶被重新組合塞回了蘇婉之的腦中,夢見御花園里年紀尚輕笑意純然的姬恪,夢見在那個小村落與她共舞笑容無奈的姬恪,也夢見了臥躺于床臉色慘白鮮血浸染衣衫的姬恪…… 姬恪空落著視線,微笑看她,唇角血液滿溢,雙眸漸漸閉合,漫天血色吞沒,生命的跡象剎那枯萎,風華逝去,無痕消亡,再不可追。 循環(huán)往復,終,她驟然驚醒。 滿額的冷汗浸濕了鬢角,手背蹭著眼眶,點點濕意灼燙了手背。 看外頭天色,竟已漸漸日暮。 她睡了多久? 剛垂下眸,被滿目的艷紅驚駭,霎時間腦中掠過姬恪在漫天血色中凄婉微笑的模樣,嗡鳴一聲,那念頭如煙云轟然炸裂,蘇婉之掀開被子,坐直身下床,待那些思緒漸漸靜止,才緩緩恢復了清醒,也憶起了之前發(fā)生的事。 外面依舊有吵鬧聲音,隔著屋宇院落,顯得很遙遠。 蘇婉之換上擺在桌上的紅色常服推門而出,她從院中一直走到膳堂都未遇見人,直到膳堂才算有人煙,遠遠瞧著里面滿是喜慶的人群,而計蒙站在正中,一杯杯灌著酒,看不出是否喝醉,嘴邊一直是慣常的笑容。 他并沒有發(fā)現蘇婉之。 蘇婉之站在門口,不知道是否該進去。 “小姐小姐……”蘇星的聲音。 蘇婉之回頭,正看見蘇星向她跑來:“我在呢,你怎么在外面?!?/br> 沒有回答蘇婉之的話,蘇星只是欲言又止的望著蘇婉之,背著手費力眨了兩下眼睛。 蘇婉之輕笑:“怎么了?想說什么就直說吧?!?/br> 略略退了一步,蘇星把藏在手上的東西捧給了蘇婉之,那是一只白鴿。 狐疑接過,蘇婉之抓著白鴿,問道:“怎么了?” 蘇星咬咬牙:“小姐,那白鴿腿上栓了一張小箋,本來不想給你的,可是……唉,還是你自己看吧……” 取下小箋展開,字跡很陌生,但顯然寫的很潦草,只有簡單的一行: 公子昨日昏厥,生死不明。 想來應該是其徐寫的,蘇婉之記得只有他是叫姬恪公子。 手指慢慢緊攥小箋,蘇婉之默默低下頭,沉默了片刻,問蘇星:“你這是哪里來的?” “下午我看見這只白鴿一只在我們院子里低飛,就抓來看……就看見這個……” 蘇婉之又問:“還有別人看見么?” “……這個,應該沒有了……” 又是沉默了一會,蘇婉之才輕聲道:“我知道了?!?/br> 夢境里姬恪的模樣在腦海中飛速掠過,一幕幕閃爍。 蘇婉之閉上眼,搖搖頭,揮散腦中念頭。 然而,下一刻,有人奪過她手里的小箋,看去。 蘇婉之回身想搶回,卻看見計蒙垂頭看著那行字,嘴角勾起的笑容慢慢淡去,他看向蘇婉之:“蘇婉之,這個公子……你是擔心的那個人?” 第五六章 頹然的放下手,肩胛處的傷口傳來一陣陣痛楚。 原本蘇婉之刺的并不深,但未及時止血又加上逞強強行拔出傷口上的刀,致使姬恪肩膀上的傷越加嚴重,勉力支持住身體也不過是強弩之末。 其徐沖進來時,驚得差點絆倒在地。 蜿蜒的血液染紅了整只手臂,順著指尖一點點滴落在地面,姬恪的面容慘白駭人,幾無人色。 嚇的其徐連連叫道:“公子,公子……” 姬恪并未應聲,煞白著一張臉,面沉如水,一動不動望著遠處,似在沉思,又似在神游,對自己身上淋漓鮮血渾無所覺。 見此,其徐心中更是驚懼,顧不上禮儀伸手探了探姬恪的脈。 還未搭上,姬恪已緩緩抽出手,轉頭平靜看向其徐,音色里微有些孱弱:“我沒事,替我包扎罷?!?/br> 其徐忙想出門找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