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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公主曾對她的駙馬有無數(shù)憧憬,生猛武將軍,白面俏文臣,風(fēng)流俊才子……款式眾多,層出不窮。 然而所有的幻想,都在她十歲那年破滅了。 “父皇!”朝陽一副國破家亡的慘樣,抱住岐皇的大腿哭喊著,“我不想嫁!” 岐皇沒料到她如此大反應(yīng),擰眉道:“不行?!?/br> “可欽天監(jiān)說任家小子是短命相,而且小小年紀(jì)就學(xué)人娶親,長大了一定不學(xué)無術(shù)!” 岐皇被她氣得發(fā)抖,喝了一句“君無戲言”,就叫奶娘把公主帶下去好生教養(yǎng)。 雖然朝陽才十歲,但她很懂什么叫做趁熱打鐵,如果不盡快悔婚,那她就真的完了。 于是洗了把臉,她就去了任家。 任玉是護國大將軍,岐皇想拉攏是人之常情,但不能毀了她的終身幸福。 任氏夫婦一聽公主到訪,忙不迭舉家同迎,于是才七歲的任逆尚,也一同跪在了地上。 朝陽邁著小短腿,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看他:“你就是任家小子?” 地上的任逆尚聞聲抬頭,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她,粉妝玉砌,糯米團子似的嗓音回道:“正是?!?/br> 只這一眼,叫本來氣勢洶洶的朝陽小心肝一顫,把到嘴的話生生咽了下去,以至于錯過了最佳的機會。 因此朝陽更討厭任逆尚了,覺得他紅顏禍水,斷斷嫁不得。 為了不讓自己成為寡婦,十五歲那年,她溜進任家,哄騙任逆尚一起垂釣,然后趁機要推他下水,想以此表決心,卻不料腳底打滑,生生將自己栽進了水中,那一次,她病了整整五日才下床。 正所謂殊途同歸,既然她退婚不成,便只能讓任家主動退婚了。 于是在朝陽公主二十歲時,已經(jīng)是聞名天下的混世魔王,外送“稱霸公主”。 原以為任逆尚應(yīng)同她當(dāng)年一般,跪求她父皇退婚才是。 可當(dāng)她御書房出來時,卻見任逆尚站在殿外,顯然等了很久,見她出來,亮亮的大眼睛彎起來,“朝陽?!?/br> 任逆尚已經(jīng)長得和她一般高了,只是性子還和從前一樣,愛黏著她,活脫脫一個跟屁蟲。 想起方才殿里,她父皇還特意強調(diào),要想自由出入皇宮,就待任逆尚好點。 無奈,她只好到他跟前,“作甚?” 他小心翼翼掏出個盒子,遞到她面前,聲音軟軟道:“這是我送給朝陽的生辰禮物?!?/br> 她覷了他一眼,見他目光期盼,就拆了起來,原是支木簪,雕刻一般,不過倒是上好的紅木。 她隨手揣兜里,道了聲謝,抬腳就要往外走。 “朝陽……”身后的人又喚了她,“你要去哪兒?” 面對他的不依不饒,她橫了他一眼,突然又似想到什么,揚起甜甜的笑容,“小尚子,要不要一起去爬山?” 見她主動開口,任逆尚點頭如蒜。 朝陽笑得一副小人得志,她的心思很簡單,爬山過程中,讓任逆尚知道她的習(xí)性,明白二人間的差距,從而知難而退,于是轉(zhuǎn)眼間就把任逆尚拐帶到了京郊外的山上。 望著陡峭的山壁和荒蕪的人煙,任逆尚有些不安地四處張望。 見他如此,她心里更樂了,便將任逆尚拐到更高的山峰,以此嚇嚇?biāo)?/br> 天色漸暗,樹林中偶有鴉雀飛出,兩個小小的身影不停往深處走去。 ☆、屋漏偏逢連夜雨 莫約走了一個時辰,朝陽腿酸得不行,回頭看任逆尚卻一點也不喘,當(dāng)下感嘆他的體魄強,就是性子太軟,日后定隨他爹是個墨守成規(guī)之徒,到底不是她的良配。 朝陽正想著如何踹了任家這門婚事,沒留意腳下的藤條,一下子被絆個正著,直直朝坡下滾去,她都來不及尖叫,就被一個身影抱在懷里,將她護住,二人滾了個天昏地暗。 好容易才停了下來,她卻唇抵唇地親上了任逆尚,這一下,朝陽奔潰了。 那可是她保留了二十年的初吻!要給駙馬爺?shù)某跷?!就這樣被任逆尚這個毛頭小子給奪去了! 霎那間,朝陽覺得天崩地裂,以至于保持著壓倒任逆尚的姿勢,紋絲不動。 任逆尚羞紅了整個脖子,將她托肩扶起,清俊的臉龐此刻像煮熟的蝦,“我,我會對朝陽負(fù)責(zé)的……” 她都來不及咆哮,就聽見雜亂冗長的腳步聲,片刻間,他們就被一行人團團圍住,來人粗衣麻布,手拿大刀,典型的山賊扮相。與此同時,任逆尚站到她跟前,攤手護住她,雖然他的手在抖。 幾個山賊摩拳擦掌,狠笑道:“又可以做一票了?!?/br> 朝陽火氣正大,朝山賊喝道:“天子腳下,豈容你們放肆!” “長得倒是不錯,可以帶回去給寨主當(dāng)壓寨夫人?!睘槭椎哪凶咏z毫沒把朝陽放在眼里,都不等她再說第二句話,就把二人打昏帶走了。 “……朝陽?” 朝陽的脖子本就被敲得脹疼,一睜眼就聽見任逆尚在旁邊鬼哭狼嚎,忍不住開口:“叫什么叫,又沒死……” 任逆尚的哭聲微微一頓,亮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盯了她一會兒,這才破涕為笑。 她早就習(xí)慣他的咋呼,只是看清如今的局面,她也忍不住要哭出聲。 潮濕的牢房,被綁的手腳,想她大岐公主,何時成為階下之囚。原以為京郊也算安全之地,沒想到盜匪猖獗,終究是她想得太天真。 那廂,任逆尚還在喃喃自語:“……就算朝陽真的被……我也會負(fù)責(zé)的?!?/br> 她忍不住道:“你才多大,曉得怎么負(fù)責(zé)?” 他垂眼,“我不小了?!?/br> 沒等朝陽繼續(xù)搭腔,牢籠外就走進一個彪漢女子,身后人亦步亦趨跟著。 寨主瞟了眼傻眼的朝陽,又看了眼任逆尚,黑黢黢的膚色立馬浮出兩朵紅云,黃牙□□:“這苗子正,俺中意!” “所以是他做寨主夫人?”對于這點,她十分好奇。 任逆尚聽了她這話,紅透了臉,也不知是氣得還是羞得,當(dāng)那寨主做小媳婦狀點頭時,竟粗紅了脖子,視死如歸拒絕:“我不!” 一旁的朝陽忍住笑,這寨主看起來都可以當(dāng)任逆尚的娘了,怎么會肯。轉(zhuǎn)念一想,若寨主嫁給任逆尚,那她就再也不用發(fā)愁二人的婚事了,不免在邊上看起了熱鬧。 “我已有婚約,死也不娶除朝陽外的第二人!”稚嫩的臉上,難得露出堅持之態(tài)。 正在一邊事不關(guān)己的朝陽冷不丁被喚到,都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就有道妒忌的目光射來,寨主惡狠狠望著她,大有磨刀霍霍之態(tài)。 朝陽急了,立刻亮出身份,希望能恐嚇到對方。 不想那寨主啐了一口,拎她跟拎小雞似的,“那正好,俺還沒宰過皇族!” “等等!”稚嫩的嗓音有些發(fā)抖,“你,你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