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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00:29:40)】不僅達成還超額了,單子魏對自己的作死精神感到震驚。他瞧著那還剩半小時左右的倒數(shù),才意識到這個棋盤已經玩了快10個小時。只過了9個多小時嗎……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單子魏恍惚地想。這棋盤真的能通關?9個多小時意味著所有玩家的游戲時間只剩3小時不到了,而現(xiàn)在連通關設定都還沒打出來。薔薇血同樣意識到這件事,她比單子魏更急,通關設定還遠在天邊,而設定2的激活時限已近在咫尺。少女直直地盯著黑發(fā)青年,卻見對方抬眼瞥了她一眼,沒有任何含義,也沒有任何感情,讓她無端地感覺冷。然后她聽到他說:“好?!?/br>當host率先跪坐在茶幾旁時,薔薇血才回過神來。她遲疑地坐到黑發(fā)青年旁邊,越是靠近,越感到一種無言的壓迫感,像是在打擾一只正在狩獵、一觸待發(fā)的兇獸。單子魏旁觀薔薇血和host玩起“筆仙”。被排斥在外,某只花癡病不但不難受,而且喜聞樂見極了——任何需要肢體接觸的游戲都是耍流氓。只見兩人將手懸在茶幾上方,雙手交叉,手背向內,手掌向外,把筆夾在兩手間,立在紙上。在筆仙中,坐在右邊的人是主提問者,負責誦念請筆仙和送筆仙的咒文。薔薇血在右,謹慎地念起請“筆仙”的口訣:“前世前世,我是你的今生,若要與我續(xù)緣,請在紙上畫圈?!?/br>幾乎是話音剛落,單子魏就感覺客廳的溫度驟然降了好幾度。虛空中似乎傳來模糊的竊笑,在三人的注視下,無人cao控的筆動了,自發(fā)地在白紙上畫了個黑色的圈。筆仙來了。從“筆仙”的禁忌可以看出,筆仙雖然稱呼上有個“仙”,但它其實是代指那些不可說的東西。此時被他們請來的筆仙,最有可能是那慘死的一家三口。單子魏想,除去已經和珍珠奶茶同歸于盡的魏先生,他們現(xiàn)在面對的也許是夫人,也許是孩子,又或者是他猜想的第四者——阿鬼。現(xiàn)在就看他們怎么從筆仙那里得知真相了。薔薇血作為主提問者第一個發(fā)問,她剛啟紅唇,神情就變了。不止是她,所有玩家都偏移了視線,目光灼灼地盯著視野右上角的設定面板。【設定9:你離開了鬼屋。(checkmate)】媽蛋終于出通關設定了!果然恐怖解密游戲到最后都是逃離靈異地帶。單子魏眼眶都要濕潤了,雖然目前的形勢很嚴峻,但這個設定一出,就已經是看見了通關棋盤的希望!——不知道怎么離開已成里世界的鬼屋?這不是還有百科全書的“筆仙”嗎!連薔薇血都放下了對單子魏的追疑,向筆仙問的第一個問題就是:“我們怎么才能離開曼達古宅?”在眾目睽睽中,無形的筆仙cao控著筆,在白紙上劃出四個字。前兩個字一筆一劃地寫著,后兩個字卻寫得很快很急,匆匆得像是怕驚擾到誰。【殺死阿鬼】在場的人瞧著那四個字,神色各異——好了,現(xiàn)在問題又回到原點,阿鬼是誰?單子魏認為是魏家小孩召喚出來的隱藏BOSS,薔薇血認為是單子魏,現(xiàn)在一切交給不能說謊的筆仙定奪。按照規(guī)則,接下來輪到host向筆仙提問。黑發(fā)青年穩(wěn)穩(wěn)地坐在茶幾前,他仿佛沒有注意到其他兩人的緊繃感,平穩(wěn)而平淡地問道:“其他離開古宅的方法是什么?”聽到預期之外的問題,單子魏愣了愣,這倒也是個突破點,他們最好不局限于一條出路。然而聽到host的問題,筆懸立在紙上沒有動靜——筆仙沒有回答。這就耐人尋味了,究竟是沒有其他離開古宅的方法呢,還是有、但筆仙不想告訴他們。提問權又轉回到薔薇血身上,她覺得host有點多此一舉,已經有一條路擺在他們面前,他們現(xiàn)下最該做的就是將這條路理清楚。少女斟酌片刻,謹慎萬分地詢問道:“我們三人里有‘阿鬼’嗎?”不得不說薔薇血問得很好,她沒有直截了當?shù)貑枴鞍⒐硎钦l”——萬一筆仙就是阿鬼,這個提問無疑觸犯了不能詢問筆仙身份的禁忌。因此薔薇血轉了個彎,迂回地論證自己的觀點。這一次,筆仙沒有沉默,迅速地回答了。【有】寫完那個字后,筆仙并沒有停下,在“有”字下方又強調似地添了一行。【你們之中有內鬼】看清紙上字的那一刻,單子魏宛如被當頭一棒,敲碎成一地的不可置信。“有”……怎么可能是“有”呢?“阿鬼”——真是他們中的一人?而且是——內鬼?薔薇血眸光閃動,她直直看向身邊的host。只要host接下來再問一句“阿鬼是誰”,就可以塵埃落定。host揚起鴉羽般的睫毛,目光在呆若木雞的單子魏身上轉了一圈,眼底浮現(xiàn)些許危險的情緒。他問,“如何在這里殺死鬼?”臥槽已經開始討論如何懟阿鬼了嗎……等等!單子魏突然發(fā)現(xiàn)不對,host剛剛問的是……如何殺死,鬼?【殺死鬼……】筆仙也中招了,它寫了幾個字似乎發(fā)現(xiàn)不對,卻無法停筆——在規(guī)則下,筆仙要么不作答,要么給出正確答案,因此面對host如此不敬的問題,它也只能繼續(xù)完成答案。【……上身的人】最后幾個字草得快看不清了,都可以感覺到筆仙那無形的怒氣。薔薇血在旁邊看得心驚rou跳,然而host并沒有違反任何規(guī)則,筆仙沒法對他出手。見筆瘋狂抖了一通后歸于平靜,薔薇血放下懸著的心,她簡直受夠了黑發(fā)青年的不按套路出牌,迫不及待地想要結束游戲。薔薇血直接拋出最關鍵的問題:“阿鬼是誰?”阿鬼是誰……阿鬼……是誰……是誰……少女清脆的聲音如一滴墨水滴入黑暗中,激起了層層疊疊的回音。黑暗中似乎有什么沸騰了,仿佛有一位渴望出名的戲子在臺下練習了千萬遍,最終等到上臺的這一刻。單子魏打了個顫,一股難以言狀的惡意瞄上了他,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在陰影籠罩的客廳中,茶幾上鋪開的紙白得宛如奔喪,上面一撇一捺地書寫著一人的喪歌。【阿鬼站在這里】時間和空間仿佛凝固成一幅默然的剪紙畫:host坐著,薔薇血坐著,阿鬼在他們三人中。唯一站著的單子魏將視線從紙上移開,他迎上少女“果真如此”的目光,腦袋中沒有驚慌、沒有失措,只剩下這一刻終于來了、近乎荒謬的認命感。啊啊……原來他就是阿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