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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推了一把。女人的表情定格在錯愕上,單子魏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發(fā)生,“mama”身后就是又高又長的樓梯,單子魏剛剛還跑過一趟,因此他可以保證那樓梯比一般樓梯要險得多。單子魏下意識地想要拉住對方,紋絲不動的身體告訴他眼前的只不過是一段早已發(fā)生的回憶,他無從改變什么,只能眼睜睜地看著“mama”如同垂死的天鵝般向后仰去,無處著力的手因在空中揮舞了一下,正好打在“他”的臉上。由于有面具的存在,“他”并沒有感覺到痛,唯有面具被撞得松動,歪歪斜斜地掛在臉上。“卟、卟、卟……”單子魏的視野被歪斜的面具遮擋了不少,只能聽到一層又一層沉悶的撞擊聲,壓抑得叫人快要喘不過氣來?!八睂⒂行┩岬拿婢邤[正,居高臨下地望向樓梯底部。女人歪歪曲曲地側(cè)躺在底層對面的墻角下,顯然是從樓梯滾出去后撞上了對墻;她的身體多處骨折,不少地方被撞出了血。單子魏有一瞬間以為女人死了,然而她還是顫顫巍巍地睜開了被血浸泡的眼。即使不是他做的,單子魏也下意識地松口氣——太好了,“mama”沒死。“mama”迷蒙了一會兒,然后吃力地轉(zhuǎn)動她唯一能動的腦袋,漸漸地、漸漸地側(cè)頭向樓上望去——她終是沒能看見她要看的人了,單子魏的氣松到一半就僵死,他震恐地看向“mama”癱靠著的那面墻,那上面——掛著一個錘斧相交的裝飾兵器。一切都如同進入了慢鏡頭,或許是因為之前的撞擊,或許是因為長久沒有修葺,只見那分量十足的錘子對著美婦的頭,受重心引力一點、一點地滑動,最后直直落下——咯噠。單子魏猛地摘下能樂面具,骨頭碾碎的聲響在耳邊揮之不去,滿眼都是洗不去的血色。他的心臟跳得極快,強烈的情感在頭腦中橫沖直撞,有恐懼,有憤怒,還有說不出的哀傷。單子魏很清楚這些情感不是他的,他確實有些被嚇到,也對“他”的所作所為感到憤怒,但不會這么強烈,甚至感到悲傷。應該是能樂面具施加給他的影響,算是觀看回憶殺的一種代價?單子魏想,他瞅了一眼面板,果然三種SP都減少了一截。這些外來的情緒很快就被單子魏收拾掉,一切平息后,某只花癡病突然發(fā)現(xiàn)有些不對。他轉(zhuǎn)身掃了一周,然后氣急攻心地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host不見了。單子魏一口氣沒上來——說好的合作呢?!人與人最基本的信任哪去了!?。?/br>可憐的、被遺棄的白發(fā)青年孤零零地站在鬼宅的走廊上,手上拿著鬼留下的能樂面具,被一片黑暗包圍。怎么看都是下一秒就要便當?shù)墓?jié)奏,要知道無論在哪個恐怖片中,落單等于向鬼宣告“向我開炮”,基本是百試不爽的死亡fg……“fg”一詞讓單子魏轉(zhuǎn)身即將下樓去找其他同伴的腳步頓住了,他盯著設(shè)定面板,內(nèi)心做著劇烈斗爭。【設(shè)定2:你是積極參與活動的超自然研究社團一員,信奉“不作死就會死”(1/8)。(9:22:31)】不作死……就會死。雖然設(shè)定2還遠遠沒有激活,但“1/8”規(guī)定了他們在設(shè)定激活前就得實打?qū)嵉刈魉?次。之前聽到腳步聲跑上樓見鬼已經(jīng)算是一次了,但也遠遠不夠。單子魏算了算,哪怕他們將活動宣傳單上所有的靈異游戲都玩了一遍,也才5次,他們還得尋求更多的“作死”機會。毫無疑問,獨身一人探索鬼屋的行為絕對可以算在“作死”的范圍。單子魏突然有個不靠譜的想法:host那貨……該不會想到這一點所以拋下他吧?好歹和他打個招呼啊大爺!白發(fā)青年怨氣十足,至于host是出了某種意外才失蹤什么的單子魏根本沒列入考慮范圍——那可是host,擁有牌銘“世界”的host,哪怕其他玩家都掛了那家伙肯定都能活得好好的。抱怨歸抱怨,單子魏還是老老實實地轉(zhuǎn)身,重新面對二樓的走廊。入目是黑沉沉的陰影,單子魏在樓梯口的墻上摸到了燈開關(guān)。“啪嗒”一聲,燈雖然亮了,但投射出的光十分有限,鋪在走廊上稀稀拉拉,半死不活的。單子魏的心情也是如此,有同伴和沒同伴完全是兩個概念,哪怕同伴再怎么不靠譜,只要有人站在身邊,就會安心很多。這是一種“勢”,沒了這種人氣構(gòu)成的勢,單子魏承擔的壓力呈幾何倍數(shù)增大,就好像現(xiàn)在,他僅僅是單獨地站在這里,周邊凝重的氛圍便迫不及待地擠壓上來,迫使他聽著自己一個人的心跳、看著自己一個人的影子、感受著自己一個人的恐懼。手上的能樂面具越發(fā)陰冷了,凍得單子魏恨不得甩手扔掉,但它顯然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道具,因此單子魏只將能樂面具塞給——單子魏突然怔?。核€有小蓋亞不是嗎?或許是知道這棋盤不用它做什么,小蓋亞自游戲開始后就非常安靜地趴在單子魏肩上,見能樂面具遞過來,它先伸出腦袋貼了上去,像是一只毛茸茸的小動物將臉湊到能樂面具上——看它頭頂上的面具就知道它似乎對面具情有獨鐘。然而能樂面具是按常人比例做的,只有玩偶大小的小蓋亞臉連能樂面具一半都沒裝滿,僅見小蓋亞頭上面具的表情平板成一條直線,銀發(fā)黑袍的玩偶默默縮回頭,鼓起腮幫子,一口將能樂面具吞下,趴回單子魏肩上眼不見為凈了。單子魏樂了,小蓋亞側(cè)頭看過來,黑底白瞳的眼睛依舊鬼魅,但卻讓單子魏安心無比。“幸好還有你?!?/br>小蓋亞似乎察覺到單子魏心底的恐慌,唇紅齒白的小嘴開啟,吐出一個又一個安慰的文字泡。[我在][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我]…“嗯嗯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眴巫游捍罅γ艘话研∩w亞的腦袋,臉上有些發(fā)燒,他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還要玩具盒來給他打氣。由于單子魏的動作,最后一個文字泡還沒說完就溢走了,小蓋亞睜著黑白反色的眼睛,吞下剩下的四個字。[我]…無處不在。在與玩具盒說鬧間,單子魏也踏入了走廊。整個二樓似乎由一條走廊貫穿始終,兩邊是不同的房間,單子魏透過樓梯口左前側(cè)的玻璃門看到了里面的書房——書房里肯定有紙和筆,有紙和筆就可以玩筆仙了。然而沒有鑰匙,打不開。單子魏一路看過去。走廊兩側(cè)的門與門之間擺著花瓶,花瓶后面的墻上掛著畫。雖說是畫,但畫面上一片黑色,什么內(nèi)容都沒有。單子魏秉著恐怖游戲中所有物體都要調(diào)查一遍的心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