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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眼色。水手們會意,舉著武器小心包圍了過去。只見某個角落里,一個雙腿受傷的倭寇團(tuán)成一團(tuán)躺在那兒,瑟瑟發(fā)抖?!皠e殺我,別殺我……”多年開著商船與各國買賣,船長和船員們都學(xué)了幾門外語,其中就有倭語。他們聽懂了倭寇的話,問道:“你……發(fā)生了什么?”聽著西洋人拗口的倭語,幸存的倭寇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見是人類,眼淚嘩啦一下就下來了。“妖怪,有妖怪,妖怪用歌聲召喚來了鯊魚群,引誘船上的人跳下去。我的雙腿受了傷,走不了,要不然也葬身在鯊魚口中了。”人群靜默片刻,突然一片嘩然,有人驚恐道:“是海妖,這里有海妖,太危險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br>“走!快回去我們的船上!”驚恐的西洋商人們無視了倭寇的哀求,嘩啦啦一片跑沒了影。此后不久,海上傳出了渤海一帶有海妖出沒的消息。所有商船都有意繞開這一帶行駛,就連倭寇和來自于其他國家的海盜都避開了這一片海域,不敢再來此劫掠大夏的漁民,每一年死于海盜倭寇之手的漁民數(shù)量得以大大減少。且說,魚兒帶著涂蘊之游回了內(nèi)陸,順著大運河一直北上。水溫漸漸降低,魚兒看見覆蓋在水面上的厚重冰層,猜測差不多是京城地界了。繼續(xù)游了一段路,果不其然到了運河的盡頭,確定四下無人,兩人破冰而出,一躍站在了如水晶一般的冰面上。此時天已經(jīng)黑了,看著頭頂夜幕中閃爍著的星星,魚兒苦惱道:“不知道莊子里的人發(fā)現(xiàn)我們不在了會怎么樣?這么晚還不回家,祖母定是擔(dān)心了?!?/br>涂蘊之捏了把魚兒的下巴,指尖在他滑嫩的下顎流連,道:“是誰貪玩的錯。”魚兒眼神飄忽,左看右看,就是不吭聲。涂蘊之無奈失笑,手臂不動聲色搭在他的細(xì)腰上,摟著人往前走?!昂迷谶@里離榮國府不遠(yuǎn),走吧,我送你回家?!?/br>彼時沒有宵禁,縱然是夜晚,街道中也有不少小攤子還在買賣,行人來來往往地走動著。幸虧今晚的月色昏黑,行人看不清魚兒的長相,否則認(rèn)出了他,非得將他堵在了回家的半道上。一刻鐘的時間過后,兩人停在了榮國府門前,燈光下兩道影子拉得長長的。“寶二爺,您可終于回來了。”守門的兩名下人,瞧見了魚兒激動地說道。涂蘊之松開搭在魚兒腰部的手臂,朝他笑了笑,說:“進(jìn)去吧?!?/br>魚兒朝前走了一步,突然頓在了那里不動了。他突然一個轉(zhuǎn)身,拉著涂蘊之的手,把他帶到了一處擋住下人視線的角落里。面對涂蘊之疑問的目光,魚兒輕聲道:“把手伸平?!?/br>涂蘊之縱然不解,卻仍然按照他的話做了。魚兒鄭重地將一片鱗片放在他的手心,“這是我從幼年期步入成年期的時候蛻下來的鱗片,送給你?!?/br>這一塊鱗片比魚兒送給賈母和林黛玉的鱗片要大上一些,內(nèi)層是金色,邊緣暈染著一抹淡淡的赤紅,顯得分外特殊,乃是魚兒的逆鱗,專門用來贈予伴侶的。“這樣的鱗片只有一塊,很重要的,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好,如果弄丟了我跟你沒完?!濒~兒像家里的貓兒一樣,眼睛瞪得圓鼓鼓的,兇巴巴地警告道。涂蘊之輕撫著鱗片,從魚兒的表情中,看出了鱗片隱藏著特殊的意義,用最認(rèn)真的態(tài)度保證道:“我一定貼身放著,洗澡睡覺都不摘下。”魚兒相當(dāng)滿意涂蘊之的態(tài)度,抿著嘴,不讓自己笑得那么明顯。涂蘊之珍而重之地把鱗片放在懷里貼近心口的位置,倏爾,感覺到一陣溫?zé)岵吝^嘴角。他愣了一下,抬頭只來得及看見魚兒飛快躥進(jìn)了榮國府的背影。涂蘊之伸手摸了摸唇角,緩緩勾唇一笑,站在原地許久,方才帶著滿身的愉悅離去。魚兒進(jìn)了榮國府,先是去了老太太住處報平安。老太太逮著魚兒笑罵了好長一頓,他貪玩忘了時間回家,最后看著時間實在晚了,方閉上嘴巴放過了魚兒。抱著小東西躺在被窩里,魚兒做了一個美夢。一夜好眠,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一直到天明。盡管第二天早晨醒來,夢中的內(nèi)容已經(jīng)模糊了,但并不影響魚兒的好心情。伺候主子們用過了簡單的早膳,整個榮國府的下人全體轉(zhuǎn)動了起來,潑水灑掃,將每一個角落清理得干干凈凈,準(zhǔn)備迎接新的一年到來。一桶桶熱氣沸騰的熱水,從大小各處廚房抬出,運到各個主人院子的浴房里,傾倒進(jìn)了碩大的浴桶內(nèi)。丫鬟們兌了冷水,調(diào)到了適宜的水溫,撒上辟邪的干桃葉,一切準(zhǔn)備就緒,便動手服侍姑娘、太太們沐浴。待到洗凈身上的污垢邪氣后,烘干了頭上的濕發(fā),榮國府各個女眷的丫鬟們,才圍著她們開始梳妝打扮。穿好了絢麗的華服,戴上了水潤的玉鐲,挽起了靈動發(fā)髻,戴花插簪……最后在臉上化上精致的妝容。一系列折騰下來,一個白天的時間差不多就過完了。魚兒拾掇好了自己,去旁觀了老太太的梳妝現(xiàn)場,看著丫鬟們圍著她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身影,心累,眼睛更累,禁不住打起了瞌睡。俗話說得好,人靠衣裝馬靠鞍。盡管花費的時間稍長,但眾女一通打扮下來,個個都比往常美了三四分。魚兒打量著一群緊張又興奮的女眷們,心生感嘆。太陽落山,最后一抹余暉消失前,宮里派來接魚兒等人入宮的車駕,來到了榮國府門前。賈母為首,刑夫人、王夫人其次,王熙鳳和三春在后,一群光彩照人的女眷們魚貫而出,踩著腳凳上了馬車。目送她們上去了,魚兒、賈赦等五個男性方分別上了前頭的兩輛馬車。往常的宮宴都在御花園里舉行,車架隊伍進(jìn)了宮門,眾人下車,換上了轎攆,分別去拜見過了皇帝、皇后與太后,方由宮人引著前往宮宴場地。魚兒一行人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坐在席位上,乃是兩位國舅爺府中的家眷。走到了指定的席位坐下后,雙方微微頷首,彼此打了個無聲的招呼。宮女端來了熱氣沸騰的熱茶,沒一會兒,諸位皇子們陸陸續(xù)續(xù)地來了。涂蘊之從魚兒身邊經(jīng)過的時候,雙方目光交纏了一瞬,彼此相視默契一笑。見到素來獨來獨往,廢話都吝嗇和他人多說一句的涂蘊之,一對冷厲的眉眼在魚兒面前瞬息柔和了下來。在場的皇親國戚中,除去已經(jīng)曉得了兩人交情深篤的二、五、七幾位皇子,其他人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低聲交流起來。不多時太后落座,帝后相攜而至,各人面前的食案擺上了御膳,琴笙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