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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里終究是朝堂,容不得他們放肆,所以哪怕百官已經(jīng)憋紅了臉,也不能發(fā)出一聲喧嘩。皇帝沒有提天下所有的靈丹都已經(jīng)讓他好太后瓜分了,百官以為榮國府那兒還有,歸心似箭,不過皇帝好似故意要看他們焦急的模樣,今天磨磨蹭蹭的拖延了一個時辰,就是不下令下朝。而另一頭,王忠已經(jīng)再度步入榮國府,帶來了皇帝的冊封旨意。早有準(zhǔn)備的賈家一切井然有序,靜聽王公公宣讀圣旨。由于敬獻(xiàn)丹藥有功,魚兒被冊封為海靈真人,賞良田千畝,書畫珍玩……老太太早已被封為一品誥命,再往上沒得封了,是以皇帝和太后便從私庫中挑選了一系列的珍寶獎勵其功。賈政與王夫人亦因?yàn)轸~兒得益。賈政官復(fù)原職,又有大皇子出力,連跳三級從一個從六品主事,一躍成為了正五品的工部郎中。王夫人也由此得了個正五品的誥命。賈政對大皇子感激涕零,決心為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儼然忽視了如果沒有魚兒的靈丹為其消除了天譴的惡名,哪怕是大皇子亦無法撼動帝皇的意志,助其重回官場。他該感激的不該是什么大皇子,而是另有其人。撇開喜不自勝的榮國府諸人,王公公笑呵呵地走向魚兒,說道:“除此之外,皇上還是命人抄錄宮中珍藏的道家典籍,料想不日便可送到賈公子手中了?!?/br>魚兒姣好的嘴唇微微揚(yáng)起,勾勒出一抹如云霞的笑容。“我這幾日會住到玄真觀去,王公公差人送到觀里即可,讓敬伯父見了也高興高興?!?/br>王公公笑瞇瞇地應(yīng)道:“賈真人放心,咱家曉得了。”魚兒食指撓了撓臉蛋,“您還是如從前那般稱呼我吧,真人聽著挺別扭的?!?/br>王公公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接下來又寒暄了一會兒,王公公瞧著天色差不多了,方辭別了魚兒回宮復(fù)命。如此大的喜事,寧榮兩府的人商量著要大辦一場宴席慶祝,然而魚兒預(yù)料到了接下來家里頭的喧鬧,明顯急著去賈敬道觀躲清凈,于是拒絕了勞民傷財辦的流水宴。自家人熱鬧了一陣,不多時,魚兒就收拾好了行李,帶著胖了一圈的小東西,以及茗煙、墨雨兩個小廝,簡簡單單地坐了馬車前往了玄真觀。當(dāng)下了早朝的文武官員宛若流水似的到來,榮國府已經(jīng)不見了魚兒的影蹤。見不著正主兒,有求而來的訪客們干脆纏著姓賈的幾個男人,想要從他們手里挖到靈丹,甚至連隔壁寧國府的賈珍父子,都被帶著禮品的官員淹沒了。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榮國府徹底陷入了人海災(zāi)難之中。靈丹的消息擴(kuò)大傳到了更遠(yuǎn)的地方,不僅是朝廷百官,就連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紛紛跑上門來想要占便宜。任由賈母和賈赦解釋了千遍百變沒有靈丹了,都無法抑止這股風(fēng)波。于是前院賈家男人們每天天一亮,就要爬起來接待絡(luò)繹不絕來訪的客人,直到了天黑才能歇息。而后院賈母和寧榮兩府的女眷們,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是忙著招待著這家的夫人小姐,就是急著招呼那家的老太太。雖然榮國府因此恢復(fù)了多年中斷的交際,是件好事,但每天為了款單訪客而累掉半條命,就有些得不償失了。拖著疲憊的身子躺在床上,賈母想著想著,不禁羨慕起了早已有先見之明跑到道觀躲清靜的魚兒。第37章賈敬還沒有從上回用神水煉出廢丹的打擊中走出來,魚兒到了玄真觀幾天了他還像一條游魂似的到處游蕩著。魚兒勸了幾次沒有效果,便不去管他了。恰好賈敬在這樣的狀態(tài)下,無心情煉丹,魚兒順勢和他提了要用丹爐試驗(yàn)丹方的要求。之后就占用了煉丹房,從早到晚,魚兒除了吃飯休息,所有的時間都窩在了煉丹室內(nèi)研究。魚兒用這個世界的本土材料,試驗(yàn)了無數(shù)次,都沒弄出完全符合要求的丹藥。藥效延續(xù)的時間問題,倒是讓他從半個時辰提升到了十天,偏偏服藥后提供給人體的暖度過于高,溫度方面一直得不到解決。研究陷入了焦灼,魚兒開始考慮加入自己鱗片里藏著的各種外來物。煉出來了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然而始終沒能最初的問題。直到魚兒某日夜晚躺在床上修煉時,身體偶然溢出的絲縷人魚族獨(dú)有的人魚清氣,無意間融入了枕邊的丹藥中,奇跡出現(xiàn)了。覺察到丹藥發(fā)生了異變,魚兒略有所思。第二天他專門在煉丹時注入了些許人魚清氣,結(jié)果驗(yàn)證了他的猜測,獲得了完美符合要求的新丹。魚兒把玩著手里的新丹,感覺無語極了,自己苦思冥想嘗遍各種方法都沒用,沒想到最后關(guān)鍵之處居然就在自己身上。人魚清氣那種東西得來一點(diǎn)兒都不費(fèi)事,魚兒只需一直吸入空氣中的靈子,便可不間斷地轉(zhuǎn)化而成,就和人們不斷地吸氣呼氣的原理差不多。丹是煉出來了,只不過有一點(diǎn)不完美的是,最重要的材料是他自身產(chǎn)生出來的,就算其他人得了丹方也練不出來。魚兒早前計劃著弄出丹方,然后當(dāng)甩手掌柜丟給賈敬和其他人,這會兒可不想讓這個打算落空了。他搖首輕輕嘆了一口氣,如今看來,還得想個辦法解決人魚清氣的供給問題才是。推開丹室的門扇,魚兒信步于庭院之中,偶然經(jīng)過一棵披著雪衣的古松時,止步立于其下,仰頭盯著它的枝丫,怔怔出神。小廝和小道士都被魚兒提前打發(fā)走了,庭院空蕩蕩的,此時無風(fēng),只有雪花飄落幾不可聞的響動。魚兒不知道在松樹下站了多久,當(dāng)雪花簌簌落在他的外袍上,已經(jīng)堆積出了一層薄薄雪衣的時候,他突然動了。就見魚兒霍然一個轉(zhuǎn)身,眨眼間已入了室內(nèi)。他隨手關(guān)了門,從鱗片里挑選了一塊成人等高,外表有些許類似于昆侖白玉的石頭。下一刻溫柔的金光包裹住食指,魚兒盤腿坐在地上,以食指為刻刀,埋頭專注地雕刻起來。魚兒的食指化作道道殘影,以rou眼難以看清的速度快速揮舞著,每輕輕劃動一下,就有玉白的石屑掉落。伴隨著雕刻聲,天色漸漸昏黑了,外頭伺候魚兒起居的茗煙和墨雨,等得晚膳時間都過了都沒見魚兒和往常一樣準(zhǔn)時出來,心里擔(dān)心他關(guān)在丹室內(nèi)出了什么事,擅自闖了進(jìn)來敲門。“寶二爺,您可能聽到小的聲音?”良久良久,門外茗煙心臟都提起來了,魚兒方抽空應(yīng)了一聲。“什么事?”聽到了魚兒一如既往的聲音,茗煙卸掉了心頭的擔(dān)憂,語調(diào)輕快的答道:“該用晚膳了,要不然該涼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