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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擰了擰眉頭,對賈政印象不太好,淡淡道:“擺岸焚香可免,圣上并未下圣旨,只是命咱家來宣讀口諭。”“是是是?!?/br>賈政面色燦燦笑著,賈赦見了,因?yàn)橘Z政越界搶了自己一家之主風(fēng)頭,而惱怒的心情,瞬間轉(zhuǎn)好。門外老太太健步如飛走了過來,琥珀小跑著跟在其身后,一眨眼就從遠(yuǎn)處到了眾人面前。賈政、劉姨娘、王夫人等人之前只聽府里傳言賈母吃了靈丹減齡,但是始終未能親眼一見,此刻托宮中來人終于見到了容顏大變的賈母,幾人兩眼呆呆盯著她,不禁連連抽氣。王公公經(jīng)過了周太妃那一遭,心里的震撼有之,卻不像賈政等人第一回見,心神大震,恍惚丟魂。又等了一會兒,還沒見魚兒來,王公公定定看著門外,望眼欲穿?!斑@賈寶玉賈公子……”一聽王公公問起魚兒,賈政迅速回神,沒等王公公把后面的話說出口,賈政連忙搶話道:“那孽子怎還未到,沒見王公公等急了嗎?繼續(xù)派人去催!”可惜了,從老太太的變化來看,靈丹是真,圣上恐怕不會問罪那孽畜了。不過,自己興許很快便能官復(fù)原職了。賈母冷眼掃了掃賈政耍一家之主派頭的模樣,若非現(xiàn)今有外人在,她早一拐杖抽賈政臉上了。王公公眺望著遠(yuǎn)方,一心一意盼望著魚兒出現(xiàn),沒覺察到正廳里的怪異氣氛。感覺仿佛過了一百年、一千年之久,那殷切盼著的人影,終于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中。鴛鴦跟在后頭,魚兒同賈環(huán)走在前方。縱然并不認(rèn)識來人,然只需要一眼,王公公便認(rèn)定了魚兒才是自己要等之人。王公公心潮澎湃,魚兒半只腳還沒踏入門檻,他就三步并兩步走過去抓住了魚兒的手?!百Z公子……”對待賈政、賈赦和老太太的時(shí)候給人一種淡淡的疏離感,一等魚兒來了,王公公突然來了個(gè)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主動接近,熱情得仿佛身體里換了一個(gè)靈魂。王公公幾乎相反的態(tài)度,引得賈蘭和賈琚雙雙抬眼望向魚兒。賈蘭的眼中藏著點(diǎn)點(diǎn)好奇、驚艷,第一眼感覺自己的這位二叔,松竹一樣雋秀的人物,完全不像王夫人時(shí)常在耳邊念叨的那般糟糕。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了想,賈蘭覺得自己不能以貌取人,應(yīng)該相信了解魚兒更多的王夫人,眼前長相拔萃的二叔,乃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之人。霎時(shí),賈蘭看魚兒的眼神轉(zhuǎn)為nongnong的不喜。不同于賈蘭,賈琚投去的眼神是完完全全的厭惡,惡意滿滿,似乎與魚兒是死敵,是仇人。魚兒自然感覺到了兩人的視線,回望了一眼,沒怎么在意。無數(shù)雙眼神投射而來來,彰顯存在感,王公公不是木頭人沒有感覺。終于意識到了自身的失態(tài),他忙不迭松開抓著魚兒的雙手,清了清嗓子,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樣子。“奉皇上口諭,宣榮國府史氏與賈寶玉公子即刻入宮覲見?!?/br>王公公莊重嚴(yán)肅傳達(dá)了圣上的口諭,旋即和顏悅色地對魚兒笑了?!百Z公子,史老太君,請隨咱家走吧。”“覲見圣上乃是大事,可否容我與玉兒換一身合適的衣裳?!焙么跻惨人龘Q上誥命夫人服飾再入宮吧。王公公搖頭笑道:“老太君請放心,皇上絕不會因衣著一事怪罪下來。如今皇上急著見您和賈公子,讓皇上久等了那才是罪過。”魚兒終于說出了來到這里的第一句話。“那咱們走吧?!?/br>早去早回,他還要思考丹方要怎么修改呢。魚兒的不拖泥帶水,令得王公公臉上的笑意更深了,越看魚兒越是喜愛。他做了一個(gè)“請的”手勢,道:“賈公子這邊請?!?/br>魚兒水瞳彎了彎,淺淺一笑,微微頷首,扶著賈母跟在了王公公身后離開了榮國府。等魚兒他們一走遠(yuǎn),榮禧堂安靜如雞的正廳,一秒熱鬧了起來。二房的人統(tǒng)統(tǒng)圍著賈環(huán)、鴛鴦等人,七嘴八舌地問個(gè)不停。“皇上突然召見寶玉和老太太,是不是和府中傳言的靈丹有關(guān)?”“確有寶玉夢境會見海神其事?”“靈丹!咱們府上可還有靈丹?”早已見了老太太,從她那兒了解了情況的大房等人,站在一邊兒,用看鄉(xiāng)巴佬的眼神鄙夷地看向賈政眾人。賈環(huán)煩不勝煩,推開人群,一溜煙跑了。王熙鳳站了出來,高聲喊道:“沒錯!皇上會來口諭,是因?yàn)槔咸心习蔡蔬f了靈丹入宮。老太太一粒沒留,有人想要的話,進(jìn)宮里問皇上要去?!?/br>說罷,她故意睨了一眼王夫人和劉姨娘,拽著賈璉,搖曳生姿離去。王夫人和劉姨娘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可恨的老太婆,寧愿給趙姨娘那粗鄙貨靈丹,也不給她。還有那忘母的白眼狼,當(dāng)初就不該生下他。入宮的途中,王公公擔(dān)心魚兒年輕,第一次面圣會緊張,于是好心安撫魚兒,不斷地為他做心理輔導(dǎo)。魚兒想說自己不緊張,但每回對上了王公公類似于賈母慈愛的眼神,他就把到嘴邊的話咽回了肚子。于是,一路伴隨著王公公的喋喋不休,魚兒不知不覺已經(jīng)步入宮門,來到了太后的寢宮。而這個(gè)時(shí)候,帝皇也已經(jīng)與太后瓜分完畢了丹藥,聽宮人來稟,王公公帶著魚兒和賈母入宮了,馬上讓人進(jìn)殿。常人面見帝皇需得行三跪九叩之禮,魚兒遵照賈母的交代,打算意思意思行個(gè)道家作揖禮即可。然而魚兒進(jìn)入殿堂,還沒抬手,帝皇就開口制止了他的動作?!安槐囟喽Y,來人,給兩位賜坐!”不需要行禮,那自然更好了,謝過皇帝,魚兒同賈母坐在了帝皇的下首處。驀地,魚兒心中一動。蘊(yùn)之是王爺,那不就是眼前之人的兒子?魚兒好奇地打量著皇帝,始終不能從他臉上找出了一處和涂蘊(yùn)之相似的地方。全身上下,大概也只有同樣高大的身材,能顯現(xiàn)出兩人之間的血緣關(guān)系。第34章纖塵不染的少年,恍若天山最潔白的一粒冰晶,光潔映人。一雙晶瑩剔透的眸子里,只蘊(yùn)含了純純的好奇。發(fā)現(xiàn)魚兒一眨不眨直視著自己時(shí),皇帝絲毫沒覺得自己被冒犯了而感到不悅。皇帝了解過魚兒的情況,知悉其受了雷傷后多年癡傻,直到近段時(shí)間受了海神救治方才痊愈,得以如常人生活。也是因此,他并沒有沾染世俗中的塵埃,內(nèi)心純粹如水,行事簡單,不懂那么多的彎彎繞繞。生長于帝皇之家之人,從小便要習(xí)慣應(yīng)對各種陰謀詭計(jì),方能活到成年?;实垡姂T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