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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歲云暮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

分卷閱讀9

    膛,將陳之敬的乳`頭握在手中死不松手,揉`捏不止,似是多摸幾把便能多活幾年一般,在陳之敬身上如癲似狂。

雨聲雷聲不斷,叫罵聲混著纏斗聲,周身幾座殘破佛像圍坐。

菩薩慈悲,眉眼皆是垂憐,俯瞰著這場糊涂事,不知是渡哪個的劫,要救哪個的難。

陳之敬怒吼連連,突然啊的一聲,氣急攻心,嘔出一口鮮血,噴在顧君面上,便昏死過去,不再動彈。

顧君這才清醒,臉上的血滴滴答答掉落,直嚇的他身子都僵了,騎在陳之敬身上一動不動。

方才胡天胡地,如今死一般寂靜,只有雨聲陣陣,時而大時而小。

濛濛月光浸了雨,微弱不堪,照在陳之敬慘白的胸膛上,那上面的指痕鮮紅而分明。

顧君渾身抖如篩糠,探了陳之敬鼻息,發(fā)覺一息尚存,這才嚇得從陳之敬身上滾落,退到一旁大哭起來,沒一會子又爬回去,掐住陳之敬人中,見陳之敬悠悠轉(zhuǎn)醒,直扇了自己幾個耳光,口中大罵自己混賬糊涂。

陳之敬直挺挺躺在地上,渾身脫力,口中腥甜,聽見顧君在旁邊哭哭啼啼,雙目呆滯,只看見頭頂那破敗佛像低眉淺笑,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他,心口便又是血氣翻涌,勉強將胸口衣衫扯到一起,咬牙切齒地吐出一個滾字。

顧君心中后悔萬分,慌忙退到角落里,哭泣不止,倒好似方才受辱的是他一般。

陳之敬又大叫不想再看見他,躺在地上氣的手腳直哆嗦,顧君怕他再厥過去,趕忙出了破廟,卻擔(dān)心陳之敬有個三長兩短,悄悄扒在破門口偷偷瞧著,臉上淚水混著雨水,頗為狼狽。

就這么偷偷瞧了一夜。

18.

陳之敬睡的迷迷糊糊,中間又驚醒多次,他知道顧君就在外面探頭探腦,生怕此人再闖進來。

想他二十多年也算是坐享榮華富貴,高高在上,多少人要看他的臉色做事,如今落魄至此,躲在破廟中茍且偷生。

這奴才跟了他這幾日,也是曉得他大勢已去,才敢對他動手動腳,折辱于他。

想就此死了作罷,卻不甘心自己堂堂陳家少爺,為了這腌臜之人賠了性命。

從天蒙蒙亮便開始感懷,一會怒一會哭,昏睡復(fù)又醒轉(zhuǎn),待精神大好,已是日頭高懸,一片晴空。

半夜就停了雨,門外鳥鳴陣陣,花香襲來。

陳之敬身子雖好,胸口卻氣悶,躺在蒲團上不愿動彈,聞見花香陣陣,想起先前翡翠總是愛摘些玉蘭芍藥,給他攏在瓶中。

他總嫌翡翠貪心,插的繁多,選的花多是盛大全開,早早便有了敗意,失了風(fēng)雅。

轉(zhuǎn)臉看去,門口幾條花枝爛漫,垂至門檻,淡粉的叢叢花朵經(jīng)了雨,還帶著晶瑩的露水,翠綠的葉子被山風(fēng)吹拂地輕輕顫抖,襯上栗褐的木檻,野草亂石,陽光落下,似是劫后余生,別生出一陣盎然。

陳之敬心中笑道,熬過了暴雨,還不是得死在冬日里,也不過這幾日得意。

正瞧著,就見顧君慌慌張張跑了進來,陳之敬眼睛一瞪,心道,我便是死了,也要拉他一起。

那顧君面色慘白,知陳之敬瞧他不起,卻還是一個箭步上前,拉起陳之敬的胳膊,悄聲道,少爺快隨小的走,山下來人了。

陳之敬甩開他的手,勉強爬起來,惡狠狠地盯著顧君,深吸一口氣,胸中便是撕扯般疼痛,只能顫聲道,你再敢碰我。。。

話未說完,手腕已被顧君拉住,一憋氣拖出了破廟,他掙脫不得,連連踹了顧君幾腳,身子又不好,歪歪斜斜被顧君拖到廟后一處草坑,捂住了嘴巴。

那掌心一碰到自己的嘴,陳之敬便想起昨夜之事,渾身雞皮疙瘩都立了起來,幾個柺子打在顧君胸口,就聽顧君帶著哭腔細(xì)聲說道,少爺,來的都是官爺,你且留住性命,再打小的罷。

陳之敬聽聞此言,身子一僵,不再動作,將顧君的手掌推開,就聽見不遠(yuǎn)處傳來好些腳步聲,似有十好幾人。

他二人耳聽著聲響越來越近,都不自覺地往下滑了滑,將身子慢慢嵌進草里。

那些官兵在廟里一無所獲,便往山頂去了,離開時路過這草坑,陳之敬聽著頭頂?shù)膭屿o,大氣也不敢喘,待這些人走的沒了蹤影,還是不敢出來,生怕這些人又折回來。

卻見顧君跳出草坑,將耳朵附在泥土地上,聽了一會子,抬頭道,少爺,他們往東邊去了,咱們快走罷。

說罷伸手將陳之敬從草坑里拉了出來,結(jié)果被陳之敬抬腳踹在地上。

就見陳之敬拍拍身上的雜草,冷冷地盯著他,沉聲道,這聽聲就能知道方位,還能聽出來人是官兵的,天底下,也就是山賊有這般好手段了罷。

19.

這山賊流寇馬匪海盜之中,獨以山賊最為人所不齒。

其他幾種多是有些技藝傍身,襲擊些商賈行旅,唯有這山賊,打家劫舍什么都沾。

有幾個潑皮流氓便湊可成一伙,人數(shù)多些便占山為王,禍害一方。

對著平民百姓jian`yin擄掠,碰上官兵躲的比兔子還快,仗著地勢躲的無影無蹤,等官兵一走,又出來橫行霸道。

古往今來,唯有山賊最讓百姓痛恨,卻也最難消除。

先前幾次逃得性命,早已有些端倪。

那幾個護院帶著他躲進山中,這顧君一個小廝沒多時辰便尋了來,在山中逃命也是極為熟悉,比高適等人腳程還麻利,那夜在包氏家中也是他耳朵靈光,早聽見院門響動,加之今日這附耳聽聲的本事,怕是聽出那官靴與常人腳步聲不同,才提前跑了出來。

陳之敬先前因著劫禍連連,家人罹難,沒心思多想,如今甫一回想前事,蛛絲馬跡不斷,當(dāng)下猜出三分。

那顧君不敢看陳之敬,低了頭不作聲,便是默認(rèn)。

陳之敬明白自己猜對,冷笑道,那我再猜猜,你先前在北城討生活,便是北城山中那伙山賊之一了吧?

顧君慢慢爬起身來,小聲道,少爺,咱們快走罷,勿要在此拖延了。說罷伸手去拉陳之敬的袖子,陳之敬胳膊一縮,好似躲什么臟東西。顧君知道山賊的名聲粗鄙骯臟,最為人詬病,加之昨夜之事,自己也頗以為恥,只得小聲解釋道,小的并無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陳之敬心中怒不可遏,且不說先前如何,昨夜那腌臜之事還不是傷天害理?嘴上卻不想再提起這檔事情,只得沉聲道,北城山賊被寧家屠了個干凈,你也是恨死寧忠了罷?這便巧了,這寧忠,便是我的親舅舅,說起來,我也算是半個寧家人呢。

誰知顧君聽了這話,先是驚訝地看著陳之敬。

他到陳家時日不多,只知道陳家主母早喪,后來跟著陳之敬,院中之人也不敢提起二少爺?shù)膫氖拢虼酥敝两袢?,才知陳之敬與寧家關(guān)系。

照常理來說,陳之敬本不應(yīng)提這些事情,激怒了這等山野之人,保不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