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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了。……沈時帶著蕭明冽回去,避開所有人,進了營帳。最先收到消息的是軍師,他走進去看到蕭明冽的模樣,心頭一驚,急忙去將皇帝的幾個心腹喊來了。皇帝受傷是大事,除了心腹,誰都不能告訴。心腹收到消息趕來的時候順便帶上了隨行軍醫(yī),幾個軍醫(yī)檢查了一下,臉上紛紛露出惶恐的表情,道:“此毒見所未見,恐怕…無解?!?/br>軍醫(yī)在沒做軍醫(yī)之前,個個都是出名的圣手,由他們說出的“無解”,像是巨石壓在沈時的身上,讓他快不能呼吸。絕望,真的是滿心絕望,沈時知道按照女主的性格,下的毒定是超脫了這個時空本身的東西。自然是無藥可醫(yī)。那邊蕭明冽的心腹已經(jīng)按捺不住脾氣,同軍醫(yī)說話的語氣極其惡劣。沈時靜靜地看了蕭明冽慘白的臉色一會兒,冷聲道:“出去?!?/br>眾人面面相覷,軍師便在旁邊對他們瘋狂的使眼色。幾人陸續(xù)出去了。四周寂靜無聲,沈時的心也覺得十分壓抑,他伸手撫上蕭明冽的側(cè)臉,嘴里滿是苦澀。怎么辦呢……我該怎么辦呢?明明都已經(jīng)跟來了,卻還是沒能救得了你。外面天色逐漸黑了下去,沈時伸手捂住臉,掌心一片濡濕。有風透過窗簾吹得進來,燭光搖曳后,滿室漆黑。沈時坐在床邊,輕輕俯下身子趴在蕭明冽的胸口,不斷發(fā)出小獸般的嗚咽聲。在這樣的夜里。只覺得心如死灰。☆、第三十三章燈光昏黃。沈時坐在床邊,眼睛眨也不眨,直直的盯著蕭明冽的臉,什么話都不說。這樣的狀態(tài)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三天三夜。軍師心里非常著急,如今陛下已經(jīng)倒下了,國師要是再倒下去,可就真的玩兒完了。他看向站在一旁的軍醫(yī),眼神中清清楚楚表達出一個意思,哎你這庸醫(yī)倒是想想辦法啊,這都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休息了,誰受得了?受到軍師眼神攻擊的軍醫(yī)欲哭無淚,我有什么辦法啊,一個我治不好,另外一個不聽勸,你不是軍師么?別只顧著說我,自己上?。?/br>軍師翻了翻白眼,庸醫(yī)!軍醫(yī)特別想把手上的針扎他一腦袋。算了,看在打仗還需要你的份上先忍了。二人齊齊看向沈時,若是以往,沈時定會癱著一張臉問他們怎么了,可現(xiàn)在,他卻只是呆呆的看著蕭明冽蒼白的臉,整個人如同木偶。軍醫(yī)嘆了口氣,隨即再次受到軍師的眼神攻擊,只會嘆氣不知道治病的庸醫(yī)!軍醫(yī)理都懶得理他,起身朝著沈時行禮告退。還沒治病就想跑?軍師不滿地看向軍醫(yī),卻聽到軍醫(yī)又在后面加了一句:“軍師也一同告退?!?/br>沈時依舊沒有反應(yīng)。嘆氣的人便又多了一個,軍師搖搖頭,拉住了還沒有動作的軍醫(yī),道:“走吧,你自己說要走的,還愣在這干什么?”軍醫(yī)沒好氣地瞟了他一眼,跟著他一塊兒向外走去,在經(jīng)過沈時門口時,軍醫(yī)右手突然一翻,一根明晃晃的銀針便刺入了沈時的后頸。軍師:“……Σ(っ?°Д?°;)っ?!彼麤]看錯吧,剛剛軍醫(yī)襲擊了國師?沈時的身子軟了下去,軍醫(yī)伸手扶住他,使力將他放到了床上,和蕭明冽并肩睡在一起。做完這些軍醫(yī)轉(zhuǎn)頭,便看到了站在他身后一臉震驚的軍師。軍醫(yī):“……”看到這家伙的蠢樣,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將銀針收好,看也不看還處于震驚模式的軍師,朝著門外走去。軍師急忙跟上。“庸醫(yī),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合適啊?!?/br>“有什么不合適的?!避娽t(yī)一臉坦然:“就國師這樣的狀態(tài),再不讓他休息一下,身子垮掉那是遲早的事情。還是說,你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可以讓他乖乖睡覺?”軍師決定保持沉默。頓了頓,又不怕死的問了一句:“可是你直接把國師放在陛下的旁邊,這合適嗎?”軍醫(yī)對他的愚蠢已經(jīng)絕望了:“真是沒見過你這么蠢的,跟著陛下這么多天了,居然都沒發(fā)現(xiàn)他們倆是什么關(guān)系?!?/br>說完,軍醫(yī)似乎還嫌這樣的打擊不夠,又加了一句:“就算之前沒有看出來,如今陛下昏迷,國師這般行徑,也該知道了,你怎么就這么蠢,真是丟師傅的臉?!?/br>一直被說蠢的軍師終于忍無可忍:“喂!庸醫(yī),你不要太過分啊,還說師傅,你忘記了當初師傅要把你逐出師門的時候,還是我替你求的情。”“嗯哼?!避娽t(yī)不可置否:“那謝謝你求的情,不過既然我還待在師門,你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叫我一聲師兄呢?小師弟?”軍師瞬間炸毛撲了上去:“啊啊啊啊啊我跟你拼了!”……畫面定格在一座華美的大殿,沈時的意識穿過層層紗帳,最終停在了床邊。這次坐在床邊的,是一襲紅衣的國師。沈時沒有動,靜靜的看著床邊的人,國師身上的紅衣是鮮明的顏色,卻也正是這種鮮明,將國師身上的絕望襯托得更加明顯。那是從心底發(fā)出的死氣沉沉,如同枯木一般。沈時在心里苦笑,他這幾日守著蕭明冽的模樣,恐怕也如眼前的國師一般。太過枯寂。心中覺得沉悶,想要回避,沈時的意識卻不受控制,繞過面前穿著紅衣的國師,看向床上。沈時的臉瞬間白了。躺在床上的人,不是蕭明冽還是誰?那樣子和他如今守著的人一模一樣,即使是在夢境中,看到這樣的蕭明冽,沈時還是覺得心痛。方才坐在一邊一直沉默的紅衣國師卻突然有了動作,沈時沒有扭頭,身子卻被不知名的力量cao控,將他拉到了后面。面前的國師已經(jīng)站了起來,他背對著沈時,沈時看不見他具體的動作,只能模糊看到他似乎是在做著什么儀式。動作是前所未有的神圣。但即使他的動作再好看,如今的沈時也沒有心思看他,扭頭想要去看躺在床上的蕭明冽,沈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動彈。這種感覺,和當日得到國師傳承的時候一模一樣。沈時腦海中飛速劃過一個想法,這樣的想法讓他的心頭微微震動,他目不轉(zhuǎn)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