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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她突然覺得,就算蘇沉澈會忘記她,娶別的女子,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愛之前,她可以自私的說不甘心,可是愛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她更希望的是,蘇沉澈過得好。 所以才會對他怒目而視,才會想要趕走他,才會…… 沈知離將結(jié)發(fā)放在桌上,苦笑著想,自己這個樣子還真是不像過去的沈知離。 又看完了一個病人,窗外下起了雨。 淅淅瀝瀝的雨聲連綿不絕,像是不會斷絕,陰沉的氣息遮天蔽日。 沈知離正想吩咐蝶衣多加些衣服,花久夜踏著馬從雨幕里疾馳到她面前,當(dāng)頭便問:“氣走了蘇沉澈是嗎?你到底什么意思?不會對那件事還沒死心吧!” 沈知離一時驚訝,不及回答。 花久夜翻身下馬,又氣喘吁吁的接著問:“你是想著自己就要死了?所以氣走他讓他不至于眼睜睜看著你死么?那你想過沒有,你死了之后,他會不知道么?” 沈知離低聲:“我有安排?!?/br> 花久夜:“什么安排?” 沈知離抿唇:“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替身,在我死后,她會代替我出嫁,然后生兒育女,過正常人的生活。嫁妝是半個回春谷,沒人會不答應(yīng)的?!?/br> 花久夜:“我不答應(yīng)!沈天行讓你守好回春谷,你就是這么守的?” 沈知離抬眸:“師兄你也知道師父最在乎的是什么,他想要的我一定會替他做到。” “那蘇沉澈呢?”花久夜的黑眸中卷起晦暗的漩渦,眼角的傷疤更顯得猙獰:“你覺得他知道你嫁給了其他人就不會難過痛苦么?” 沈知離平靜道:“可他畢竟以為我活著,知道我嫁人了和知道我死了,哪個會讓人更痛苦?” 花久夜:“如果我不許你死呢?” 沈知離笑:“師兄,殺了我對你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阻止我死未必就這么容易了?!?/br> 花久夜按住沈知離的肩膀,神情稱得上氣急敗壞了:“你就鐵了心為沈天行死么?” 沈知離點頭。 花久夜高高揚起手:“迂腐!愚蠢!” 沈知離仍舊站著,閉上眼睛,沒有躲。 手猛然甩下,卻在碰到沈知離臉頰的瞬間停住,五指蜷縮漸漸成拳。 沈知離睜開眼睛的時候,花久夜已經(jīng)摔門而出,雨水打濕的背影在雨夜里格外的蕭索。 不一樣。 師兄,你跟我不一樣。 所以不明白我的心情。 這個世上,我答應(yīng)誰的事情都可以反悔,但惟獨師父的,不能。 怪她愚蠢也好固執(zhí)也罷,當(dāng)年被沈天行從冰天雪地里救下來,她跪在沈天行面前說,恩人救命之恩寧死以報,那是真心的,即便到了現(xiàn)在也未曾改變的。 就算那個老頭子已經(jīng)死了又怎么樣,她答應(yīng)過的事情,不會因為這個而有任何改變。 ******************************************************************************* 花久夜和蘇沉澈都被她氣走了,但日子還是要繼續(xù)過的。 每隔五日她會去看一次十二夜華。 花養(yǎng)的很好,離開放只有一步之差。已經(jīng)等了這么久,也不在乎再多等些時日。 沈知離向谷中的成衣鋪子定了幾年份的衣物,又買了許多新的玩具去看孩子們。大雜居里的孩子們?nèi)匀贿^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對他們來說,他們的煩惱是夫子教的文章第二日能不能背誦出來,所有的草藥能不能認(rèn)得出,還有揀草藥分發(fā)的那點月錢夠不夠偷買一點零嘴。 午后的陽光曬得地面微醺,暖融融的桔色光線下,沈知離也有些倦懶。 去鎮(zhèn)口的酒館買了酒,她又去給沈天行上了一次香。 聽來入谷求醫(yī)的江湖人說,如今魔教已與正派談和。 新任的魔教教主是個女子,還是當(dāng)初和十二夜公子盛傳為佳偶的魔教護(hù)法葉淺淺,和她知道的一樣,并且魔教與正派雙方約定三十年內(nèi)不得再起風(fēng)波。 三十年,只怕現(xiàn)在主事的人也都已經(jīng)老去,再打也與彼此無關(guān)。 正派原本就是因為魔教屢屢偷襲入侵才奮起反抗,如今得到這樣的結(jié)果,也尚算滿意,畢竟雙方都已經(jīng)損失慘重,斬草除根已經(jīng)是不可能的。 除此以外,十二夜公子也由于在此次反抗魔教中出力甚巨,得到了一致的稱贊,甚至有好些掌門表示將來一定會推舉十二夜公子為武林盟主。 ……如此這般,皆大歡喜的結(jié)果。 沈知離聽完,只笑了笑,到底沒什么反應(yīng)。 又過了幾日,谷里來了一個有些特別的人。 “沈谷主好,在下名叫戰(zhàn)軒?!?/br> 來人一襲白衣,腰間配劍,但這一身卻與蘇沉澈渾然不同,蘇沉澈的白衣怎么穿怎么透出一股翩然貴胄公子的味道,而這位則讓人覺得有種……呃,難言的痞氣。 “久仰大名,此次是代我家主上前來求親的!” 他的態(tài)度很認(rèn)真,卻總叫人覺得玩世不恭。 “求……親?” 戰(zhàn)軒重重點頭,腆臉一笑:“聘禮就放在外頭,沈谷主,要搬進(jìn)來嗎?” 沈知離端起手邊茶杯喝了一口,緩緩放下…… “來人!送客!” 戰(zhàn)軒搓搓手:“別這樣嘛沈谷主,你看我大老遠(yuǎn)來一趟也不容易啊,您就收了嘛……” 還有別的病人,沈知離懶得浪費時間,徑直出門,反正有人會打發(fā)他離開的。 她走,她走,她…… 誒,怎么走不動? 低頭一看,就發(fā)現(xiàn)剛才還站在她身后的戰(zhàn)軒此時竟然、竟然…… 一臉賤樣的戰(zhàn)軒死死抱住沈知離的大腿,仰首道:“沈谷主若是不收下我家主人的聘禮,就在這里踹死我吧!” 沈知離:“……” 見沈知離僵硬,戰(zhàn)軒努力蹭了蹭她的大腿:“夫人!” 沈知離:“……” ……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這么賤的人…… 她甩腿,對方死抱住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