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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 “你說想吃?!?/br> “哪里弄來的?” 陌輕塵以手掩唇,微微咳嗽了一聲道:“出門右拐第三間。” 林池抓狂:“啊啊啊啊啊啊,笨蛋那是劉二哥家的羊!要是被他娘知道我們就完蛋了?。 ?/br> 陌輕塵正直臉道:“我有注意沒被發(fā)現(xiàn)?!?/br> 林池:“……”尼瑪,你是明知故犯! 陌輕塵扭過臉。 嘆了口氣,林池掂量了一下荷包,扛起羊丟進(jìn)廚房大卸八塊。 第二天,她打了一個羊rou飽嗝,帶上銀子到劉二哥家賠禮道歉,劉二哥的娘親正在院門口破口大罵,得知之后邊忙不迭收下銀子,邊對著林池噼里啪啦教訓(xùn)起來,直到陌輕塵推著輪椅過來接她,才兩眼發(fā)直氣勢弱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 陌輕塵平淡道:“她好討厭。” 林池喪氣道:“沒辦法啊,我們理虧嘛,下次不要這么做了啊,我給了她三兩銀子,都夠買一只半的羊了……” “沒關(guān)系。”陌輕塵抬手,丟了個東西到林池手上,“順手拿的?!?/br> 林池接過一看,劉二哥娘親的錢袋。 “……”林池瞪著某個完全沒有犯罪自覺的人,繼續(xù)抓狂,“陌—輕—塵,武功不是用來做這個的??!” ——以后就不再有陌輕塵。 所有設(shè)想在一瞬間粉碎。 林池想哭,但是眼睛已經(jīng)澀痛的連淚水都流淌不出來了。 為什么是陌輕塵,為什么偏偏是陌輕塵。 如果注定要報仇,那么……赤紅的血色染上林池的眼眶,恍惚間又回到了那個充斥著血腥味和殺戮的夏夜。 林池握緊匕首,像是為了記住什么深深地看了陌輕塵一眼,而后用力捅進(jìn)陌輕塵的心口。 陌輕塵悶哼一聲,瞳孔瞬間散亂,整個身體毫無支持的向后仰去,放空的視線迷茫著沒有著落。 一刻也不遲疑,林池把匕首從陌輕塵的心口□,手指靈活地調(diào)轉(zhuǎn)匕首,而后引刀刺入自己的心房。 很痛,身體一下子冰涼,似乎連意識也漸漸遠(yuǎn)去。 死亡的感覺,忽然有些想告訴陌輕塵這是什么樣的,可她好累,好像已經(jīng)開不了口。 疲憊的眸子掃到了陌輕塵。 她伸手想夠住他,但是指尖探出,卻被一指的距離阻隔。 手掌虛環(huán),撈空。 她看著陌輕塵的臉頰,忽然反應(yīng)過來之前嘴唇翕動時他說的兩個字是…… 好痛。 陌輕塵也能感覺到了么? 林池勾起一側(cè)唇角,緩緩合上眼眸。 抱歉,如果注定是這樣的結(jié)局,那不如……一起死好了。 耳邊似乎還有喧囂的聲音,但林池已經(jīng)聽不到了。 ☆、63六三章 六三章 這是哪里? 我死了么…… 林池想要起來,只一動就全身上下牽絆著痛,但最深的還是來自胸腔綿延不絕的隱痛。** ……原來,鬼魂也會痛的么? 不,不止痛,她還餓。 腹中熟悉的空空曠曠的感覺不是餓是什么? 有只手輕輕撫摸著林池的臉頰,延伸直額頭,輕輕撩開她的額發(fā),一個淡漠的吻落在上面。 很熟悉的感覺,仿佛很久以前也曾經(jīng)發(fā)生過。 背部被人抬起,溫?zé)岬乃幹高^瓷碗壁涌入口腔,雖然不怎么可口但到底填補(bǔ)了些胃部饑餓的感覺。 瓷碗被擱下,但那人并沒有放開林池,手臂環(huán)住,他將林池攬入懷中,溫暖而寬廣的胸膛透過衣衫傳來陣陣暖意。他用手指揉著林池的頭,同時連續(xù)不斷的輕吻著林池的發(fā),像是抱著什么珍寶。 小心而憐惜,力道輕柔。 這種溫柔的對待讓林池的警惕心一點點消退,她原本也沒有多少力氣抵抗。 不知多久之后,在暖洋洋的壞境中林池又再一次陷入沉睡。 “殿下?!?/br> 被稱作殿下的人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才把視線從懷中女子的身上移開,壓低聲音冷淡道:“人找來了么?!?/br> 來人看著眼前堪稱有傷風(fēng)化的畫面,欲言又止了一會,才把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諫言壓下去,只道:“那位大夫就在外面?!?/br> 紅顏禍水,美人誤事。 更何況他實在沒看出這個臟兮兮血淋淋的小丫頭有什么好的,甚至讓殿下冒這么大的風(fēng)險硬闖去救她,但這也不是他能過問的。 “讓他進(jìn)來?!?/br> 來得據(jù)說是頗有名氣的大夫,長須白發(fā),看起來倒有幾分仙風(fēng)道骨的味道。 他放下醫(yī)箱子,上前替昏睡女子診脈。 “這位大人,可以容許在下查看一下傷口么?” 得到遲疑的首肯答復(fù),醫(yī)者仔細(xì)看了看胸腹的傷口,擰了擰眉道:“那一刀刺的極深,雖然保住了脈息,但傷及肺腑,恐怕要躺著將養(yǎng)好一陣子……這些日子切勿受了風(fēng)寒,多喝些滋補(bǔ)營養(yǎng)的藥方……” 大夫的話被打斷?!八裁磿r候能醒?能不能完全痊愈?” “醒……這幾日應(yīng)該就可以,不過完全痊愈……”大夫搖了搖頭,“恕小人無能為力,這位夫人之前就受過舊傷,尚未完全痊愈,此次之后恐怕她以后都不得再做劇烈的活動,不過只是將養(yǎng)在府中小心伺候,應(yīng)當(dāng)也問題不大,不過……” “這樣也好……” 床榻上攬著女子的男人目光眷戀的望著懷中的人,顯得那么溫存,卻令人不住的毛骨悚然起來。 “……那我就一直養(yǎng)著你好了?!?/br> 大夫微微一凜,硬生生把后半句“……若是去回春谷或可有一救”給咽了下去。 匆匆開了方子就逃也似的出去了。 不過,對于這一切,昏睡中的林池都毫無所覺。 她在做夢。夢里娘親做了她最愛吃的點心,精致可口的糕點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她興奮地?fù)渖先?,嗷嗚嗷嗚吃了個干凈。吃飽了之后,躺在娘親的懷里林池咂巴著嘴沉沉睡去,可肚子還是餓,她掙扎了一下,只好睜開眼準(zhǔn)備再找娘親要點吃點,剛一睜開眼就驀然尖叫起來。 因為抱著她的娘親已經(jīng)不再是那個溫柔慈愛的模樣,七孔流血,身上道道傷痕,在陰慘的夜色中對她裂開嘴,不瞑目的雙眼直勾勾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