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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潔凈圣潔的圣殿里,在平時萊茵恩斯的眼中,這些都是美的,值得歌頌的圣潔美,但是在此刻,他覺得眼前都是令人厭惡到極點的黑色。和那個骯臟的血族一模一樣的顏色。翻遍整個大陸,直到人族進階成偽神以及擁有什么弱點的人幾乎沒有存在了,除了百年前被覆滅的魔族……那些除了殺戮什么都不會的獨行蟲。“該死的血族!“萊茵恩斯失了儀態(tài),惡狠狠的詛咒著。他胸口的神格被他緊緊捂住。誰都不能碰這個東西……誰都不能從他身上奪走這個東西!但是那個血族……萊茵恩斯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那個血族用骯臟的腳踩在他肩膀上的傲慢樣子,他如此狼狽,如此不堪的一面,都被一個墳墓里的蛆蟲看見了,簡直無法忍受!“教皇大人——”門外傳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信徒聲音,萊茵恩斯的臉色再怎么調(diào)整都是陰郁的可怕,所以他的聲音也變得冰冷起來,“進來?!?/br>圣十字騎士團的團長——菲爾拉走了進來,他看起來嚇壞了,臉色和嘴唇都在發(fā)白,尤其是在剛才聽到教皇明顯不愉的聲音之后,連手掌都哆嗦起來。“有什么事嗎,菲爾拉騎士?!?/br>菲爾拉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十分的虔誠與懊悔,聲音里都滿是痛苦,“我辜負了神對我的信任,罪大惡極的我丟失了終極恐懼——”菲爾拉的聲音還沒有說完,萊茵恩斯就已經(jīng)來到了他的面前,白皙的小手仿佛在拎一堆輕飄飄的垃圾那樣,將菲爾拉從地上拽了起來。“你說什么?”萊茵恩斯的精致的臉幾乎已經(jīng)湊到了菲爾拉的臉上。菲爾拉痛哭失聲,“終極恐懼被血族所召喚出的惡魔……吃掉了……”萊茵恩斯突然笑了起來,那笑容說不出的讓人膽戰(zhàn)心驚。“被惡魔吃掉了?哈?!比R茵恩斯冰涼的手握住了菲爾拉的脖頸,“你說的戰(zhàn)無不勝的終極恐懼,你說的永遠不會嘗到落敗滋味的終極恐懼,被一個血族召喚出來的惡魔……吃掉了?”“是,是的?!狈茽柪樕n白的不像話,“尊敬的教皇大人……”萊茵恩斯歪了歪頭,薄唇掀出一個刀鋒一樣的弧度,“那圣十字騎士團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召喚不出終極恐懼,你們就是神的恥辱。”菲爾拉已經(jīng)聽不到這些從最偉大最純潔的教皇的嘴巴里吐露出的字眼了,因為他的脖子已經(jīng)被生生的捏斷了,艷麗的血被光明的圣光全部包裹住,然后消弭于空氣中,連一絲血腥味也無。萊茵恩斯低頭俯視著那個可憐蟲,揮手再落下一道圣光,將整具尸身都吞噬干凈。“來人。”萊茵恩斯的聲音恢復成了最初的溫柔,充滿治愈的音調(diào)。守衛(wèi)在門口的信徒走了進來,頭也不敢抬的單膝跪地。教皇大人在今天也是充滿著圣輝,讓人連看一眼都覺得是對這具完美軀體的褻瀆。“將圣十字騎士團的人都帶來,我要向他們傳達神諭?!?/br>“是!”信徒起身退了出去,在他眼中,能得到教皇的召喚就已經(jīng)是莫大的榮光,更別說能聆聽神諭,那簡直就是全世界最美好的事!在門關(guān)上的那一瞬間,偉大的教皇大人將藏在袖子里的,還沾著幾星血漬的手抬了起來……“血族和惡魔?!?/br>“呵——”作者有話要說:……斷更了幾次都是今天補……魔族,賢者,教皇,惡魔……要聚在一起了233333333333第229章恐懼×蘇醒×選擇躲在時空縫隙中的黑色惡魔瑟瑟發(fā)抖。他的手上捧著自己臉上的那半張面具,整個人哆嗦的厲害。骷髏戰(zhàn)馬溫馴的跪在他的身邊,閃爍著微藍色魂火的眼中沒有任何屬于人族的情感。“我……看見了什么?!蹦ё宓穆曇艋煦绲搅藰O點,泄露出指隙的眼底紅光都帶著令人心驚的痛苦。鎧甲上的縫隙中不斷有黑色的霧氣彌散出來。“我看見的……那是什么?”屬于魔族的,冰冷的仿佛金屬一樣冷硬的臉上有像是淚珠一樣的東西滾落下來。他的嘴唇是蒼白的,那張似乎只會吐露表示忠誠宣言的嘴巴中喃喃吐露出兩個字眼,“樓驕——”他看見了自己最恐懼的東西。召喚出的惡魔最恐懼的是什么?他咬住了一個人的脖子。——騙子。然后就是被洞穿肺腑的痛。那種痛讓他太陌生了,他從來沒有感受到過,就算每一寸骨骼被敲碎,就算連心臟肋骨都被人撕扯出來,他也感覺不到痛。因為惡魔是沒有痛楚的。終極恐懼里他看見了一個屬于人的情感,占有——囚禁——死亡。那個讓他痛到恐懼的人,有一張清俊絕倫的臉,有桀驁不馴的性子,有一身折不斷的傲氣——那個人,是他現(xiàn)在跪下來臣服的人?是假的嗎?身上的鎧甲碎裂開,露出的軀體上光滑的沒有一絲疤痕,每一寸肌理都似乎是被人用最精巧的工具和手雕琢出來的。然后他緩緩站了起來。他的身上沒有傷口,更多的黑霧卻環(huán)繞在他身體四周。仿佛整個空間都靜止了,過了不知道多久,惡魔睜開了眼睛,“這是我最恐懼的事,那么……他呢?“被惡魔吞噬掉的終極恐懼將所獲取的一切都吐露出來,另一幅畫面緩緩在惡魔的眼前展開。——黑天。暴雨。因為急速的奔跑到帶起來仿佛隨時會被掐斷的喘息聲。馬蹄聲踩碎了青石板上的雨水。撲倒在地上的人連懷里的長琴都一并跌了出來。“蘇鈺。”馬蹄聲停了下來,從上面一躍而下了一個華冠的青年。地下摔倒的人仿佛嚇壞了一樣,連手旁的古琴都不再去管,蜷縮著身子往后退去。“蘇鈺?!?/br>手腕被抓住,蘇鈺發(fā)出一陣短促的尖叫。“為什么要走呢?”黑衣黑發(fā)的青年臉色陰沉,“你也要離開我嗎?”仰起來的那張臉上沾滿了淚珠,大雨傾盆——“騙子?!?/br>手腕被抓緊。“騙子!”蘇鈺踢蹬著雙腳,“你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嗎?”“你知道什么?”蘇鈺撲到長琴旁邊,從長琴的暗格里抽出一張錦帛,“蘇一,這已經(jīng)是我第二次,不——也許更多次的愛上你了,把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