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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口,方璧寒方才推著蘇鈺走了出來,她就笑意盈盈的走上來叫了一聲,“相公?!?/br>蘇鈺當時就懵了一下。倒是方璧寒,一路上都鮮少露出笑臉,此刻見到女子的時候竟不自覺的彎了彎唇角,“煙兒。”女子撲到他懷里,一雙杏眼看向蘇鈺,“相公,他是誰呀?”“他是……”方璧寒望著蘇鈺,“他是蘇鈺,從小在山里將我撫養(yǎng)長大?!?/br>女子似有所悟,走到蘇鈺面前,卻又幾分怯弱的不敢開口。倒是蘇鈺先開了口,“方璧寒,你什么時候娶了妻?”“只是下了聘,還沒有過門?!狈借岛f著看了那叫煙兒的女子一眼。煙兒扭扭捏捏的走了過來,“我與璧寒在一次花會上見到的……”她沒有再說下去。蘇鈺卻能想出,不過是那些折子戲里的才子佳人的相識戲碼而已。蘇鈺望著神情溫柔的方璧寒,心不知怎么就定了下來。也許是他想的太多了吧。如今兩個孩子都成了人,都該有各自的生活了,他只要做完任務(wù),就可以放心離開了。這么一想,那莫名的芥蒂頓消。蘇鈺露出自己認為是最溫和的笑意,“你叫煙兒是吧?”女子點點頭,聲音細若蚊吟,“嗯?!?/br>“方璧寒是我自小看著長大的,如今我也沒想到能看著他娶了妻?!碧K鈺伸手入懷,將方璧寒親手給他戴上的暖玉拿了出來,放進女子掌心,“這東西他早就念著要送給你,托了我保管,現(xiàn)在見了你,正好給你?!?/br>蘇鈺含著笑看向方璧寒。煙兒結(jié)果暖玉,像是寶貝似的雙手捧著貼到胸口,“璧寒,是你送給我的嗎?”方璧寒看著蘇鈺,袖子中的手指刺破了掌心。但是他面上還是笑著的,“是?!?/br>煙兒一下子撲進方璧寒的懷中。蘇鈺咳嗽兩聲。煙兒從方璧寒懷中退了出來,雙手捧著暖玉,羞怯的不敢抬頭。“我們回去吧。”方璧寒說。煙兒點點頭,“嗯?!?/br>方璧寒抬手招來兩個腳夫,交代了位置吩咐他們帶蘇鈺過去,自己則和煙兒乘了轎子。蘇鈺莫名的有了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臉上露出幾日都不曾展現(xiàn)的笑顏。而在轎子中,方璧寒的手正捏在煙兒嬌弱的脖子上。“誰準你收了?!”方璧寒手上收緊,煙兒的臉色開始漲紅。煙兒臉色慘白,“教,教主……”方璧寒伸出手來,將煙兒手中的暖玉拽了出來,這才放開了抓在煙兒脖子上的手。“教主。”煙兒還有幾分心有余悸,縮在轎子的角落里不敢出來,方璧寒的神色比蘇鈺這幾日見到的還要冷淡上百倍,“我要的,只是你陪我演這出戲?!?/br>煙兒惶恐的垂下頭,“是。”方璧寒抓著手中那塊暖玉,突然加重的力道將整塊玉捏的從中間碎開……“纏夢做好了么?”方璧寒突然側(cè)過頭看煙兒。煙兒哆嗦著手從袖子中掏出一個白瓷瓶,雙手舉著遞給方璧寒,“教主。”“怎么只有這一瓶?”方璧寒兩指夾著白瓷瓶的細頸,將它提了起來,輕輕晃動著。“回教主?!睙焹阂е齑剑啊p夢’所需要的藥材還缺了一味,實在難得,所以……”方璧寒已經(jīng)丟了一個盒子過去,煙兒解開盒子,里面正躺著一塊棕褐色的草莖,那草莖寬厚的有人掌大小,并不打眼,卻有一種說不清的香氣從里面透了出來。煙兒亮了雙眸,極珍惜似的將盒子捧到懷中。“這是最后一味的碧璽?!狈借岛畬状善渴樟似饋?,“十日之后,我要釀好的‘纏夢’?!?/br>“是。”煙兒應(yīng)聲道。方璧寒眉目間還有幾分戾氣,“以后他給你的東西,你收一樣,我斷你一指,收兩樣,我斷你一臂?!蹦抗馊绲?,“聽見了沒有。”煙兒嚇的癱坐在地上,叩首不起,“是——”作者有話要說:我不敢寫下一章了……原因你懂的第章囚凰×瘋狂×山夜。離蒼皇宮。“皇上?!苯硖O(jiān)提醒道,“已經(jīng)二更天了,該歇息了?!?/br>年輕的離蒼君主突然起身,揮袖將御案上堆積的奏折全部推倒在地上。“皇上!”近身的太監(jiān)被那動靜嚇了一跳,連忙趕上前來撿地上散落了一地的奏折。“不許撿!”年輕的君王眼中透著怒意,“這奏折全部送去將軍府好了,送到朕面前做甚么?一個個的,一個個的……”說著,已經(jīng)有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近身的太監(jiān)轉(zhuǎn)過頭往外面望了一眼,神情有些惶恐,“皇上,這些話可不能亂說,傳到將軍耳朵里,可就不好了?!?/br>年輕的君主突然走上前來,一腳將那太監(jiān)踹翻在地,“將軍將軍!這離蒼改姓樓去算了,朕這江山也一并給他!”太監(jiān)在地上滾了一圈,連忙又捧著撿起來的奏折跪好,“皇上……”年輕的君主走過去,又狠狠的一腳踹在那太監(jiān)身上,“你們一個個的,一個個的,可曾當我是皇帝過?”彎腰從地上撿起一折奏折來,翻開拍在太監(jiān)臉上,“安平水患,樓驕撥國庫紋銀十萬兩賑災(zāi)!”又撿起另一折翻開拍在太監(jiān)臉上,“江息大旱,樓驕撥國庫十五萬兩興修水利!”又撿起一折奏折,拿在手上,“平鳳闕,樓驕撥國庫紋銀五十萬兩犒賞三軍!朕這皇帝做著有甚么意思?”將手中的奏折擲在地上,“樓驕樓驕!這離蒼的江山,換他來坐如何?!”太監(jiān)嚇的趴伏在地上不住叩首,“皇上息怒皇上息怒——”“息怒息怒!你們這些狗奴才,除了這一句,嘴巴里還有別的話嗎?”年輕的君主滿面怒容。太監(jiān)還想再說什么,兜頭兜腦的又砸下來一堆奏折,君主的喝聲如雷炸響,“滾出去!”“是是——”太監(jiān)將奏折放在面前,縮頭縮腦的退了出去。深夜的燭火煌煌,年輕的君主負氣一拳砸在桌上,然后捂著腦袋一臉頹喪。這離蒼的江山,早已不在他的手中。他如今的皇位坐著,已和傀儡無異,可笑他也想一展抱負,將那功高震主的樓驕拔出掉……只是這么些年,除了自己被樓驕管制的越來越嚴密以為,半分起色都沒有。他也想過要覓忠臣良將,提拔起來牽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