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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番五次救了本王的命,難道區(qū)區(qū)的一串鮫鏈,比的過本王的命?”離三還是推辭,“王爺,這么珍貴的東西,放在奴才身上也是枉費,放在王爺身上,才是有大用?!?/br>洛傾轍面色一緩,“原來離三還是擔(dān)心本王安危?!陛p笑一聲,將自己衣襟拉開,露出一塊血色的玉佩來,“本王有這萬毒不侵的麒麟竭,這鮫珠,便留給離三吧?!?/br>離三聽了此話,也不敢再摘項上珠鏈,只得謝了恩將這賞領(lǐng)下。“離三?!甭鍍A轍用手碰了碰珠鏈,眼角的余光卻睨著離三,“你可恨本王?”“王爺這話從何說起?”離三大驚道。“你困在這方寸之地,本王卻無力施救?!甭鍍A轍臉色已然黯淡。“奴才惶恐!”離三叩首道,“奴才本是該死的人,卻被王爺留下一條命,這恩德,怕是只有來生才能還完。”洛傾轍用手揉了揉離三的發(fā)頂,“離三,你可會恨本王?”離三鄭重道,“離三不敢!”洛傾轍手上動作一頓,道,“起來罷?!?/br>離三起身。“以后,不必再行跪拜之禮。”洛傾轍說,“本王不喜?!?/br>離三身為影衛(wèi),要的便是服從,當(dāng)下便應(yīng)聲,“是!”洛傾轍說,“本王還有政事未處理,改日再來看你?!?/br>離三應(yīng)了一聲,便看著洛傾轍離開了。等到洛傾轍的身影消失,離三才松開自己緊攥的手掌,方才,差一點便要攔住王爺了……嘆了一口氣,離三環(huán)顧這空空蕩蕩的地宮,伸出雙臂緩緩將自己抱住。怎么,那么冷呢?金籠外的一株瑰倫花已經(jīng)發(fā)枝到籠子里,離三拖著腳上的金鏈走過去,用手碰了碰花枝上嬌嫩的苞,絲滑的觸感讓他指尖流連,卻始終舍不得掐下把玩,縱然籠外還有百朵千朵。身處溫度頗高的地宮,離三已經(jīng)習(xí)慣不著衣物,除去身上佩戴著的那一串王爺親贈的鮫珠,全身再無他物。地宮中的香氣經(jīng)由炭爐一熏,愈發(fā)濃郁起來,饒是離三日日置身其中,也不免熏醉。金籠四角豆擺著清水,任離三取用,因看前幾次水灑的緣故,盛水的器皿已經(jīng)換成石鑄的汲水槽,離三連站起來的動作都可不必,坐在地上便可取用。地宮里沒有鏡子,離三每日出了最基本的梳洗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見過自己的模樣了,汲水槽因為材質(zhì)的緣故,盛了水也映不出人影來,離三只見自己一頭青絲慢慢長及足踝,平時連大力也成了一項費力的事,索性也不再去管,任憑墨發(fā)披散兩肩。洛傾轍伺候每一次來,都會帶上一兩樣珍奇的玩意兒,起先離三還會驚嘆,見多了便不再當(dāng)回事兒額。琳瑯玉石積了一堆,香檀環(huán)佩鋪了一地,軟緞綾羅在這炎熱的地宮中只顯累贅,離三隨手收拾在一邊,就沒有再去看過。金籠外的花枝已遍布整個地宮,卻沒有一枝發(fā)到金籠里來,原來那枝開到籠中的瑰倫花已經(jīng)不知因為何種緣故枯萎了,被洛傾轍連根拔除掉了。“喀啦——”離三轉(zhuǎn)過頭,便見著提著一只宮燈的洛傾轍走了進(jìn)來。“在看什么?”洛傾轍隨手將燈籠掛在一旁,轉(zhuǎn)身看向離三,眉眼都帶著笑意。離三走近,伸手接過洛傾轍身上褪下的白狐裘袍,道,“看花?!?/br>“哦?”洛傾轍一挑狹長的桃花眸,“什么花?”“鳶尾。昨日打的苞,今日便開了?!彪x三輕輕的笑了起來,“倒真是好看?!?/br>洛傾轍突兀的問了一句,“比我如何?”離三笑道,“這如何能比得?”“有什么比不得?!甭鍍A轍道,“離三在本王眼中,就比這滿殿的花更來的悅目?!?/br>離三這些日子這些話聽多了,倒也沒覺出異樣的味道來。從洛傾轍身上褪下的狐裘觸手冰涼,離三手中竟沾了些許濕跡。洛傾轍見離三怔住,便道,“前些日子入了冬,本王今日來看你,還是冒了雪。”離三笑了一下,將狐裘就近掛在一個炭爐旁烘干,轉(zhuǎn)眼便撞入洛傾轍的懷中。“王爺!”離三一驚,便要退開,卻見洛傾轍眼中倏忽落下一滴淚來,后退的動作便一下子僵住了。“離三,你可怨我恨我?”洛傾轍眼中情緒晦澀難明。“奴才不怨王爺,更不恨王爺?!彪x三說,“奴才這條命早就給了王爺?!?/br>洛傾轍又壓近了幾寸,“那這顆心呢?”“自然是向著王爺?shù)摹!彪x三答的坦蕩。洛傾轍直起身體,目光卻是直勾勾的盯著離三。離三心頭惴然的錯開目光,正好看見那一只洛傾轍提上來的宮燈,便走上去道,“王爺,這燈……”話還未說完,走近了的離三才發(fā)覺裹燈籠的油皮紙上竟然繪著一張美人含笑的容顏,似笑非笑間帶著一股子難以言喻的妖魅與……陰氣。莫名的,這宮燈上的美人臉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熟悉感。洛傾轍在離三發(fā)怔的空檔走近,道,“是不是很像?”會議被中斷的離三點頭‘嗯’了一聲,但是像何人,卻是說不上來。“這是時下流行的美人燈,我見著稀奇,便讓人繪了一個?!甭鍍A轍從離三手上取下燈籠,左右端詳了一遍,才道,“是真的很像呢。”離三腦海中突兀的靈感一閃,脫口而出道,“是……是凝碧郡主!”洛傾轍一下子將燈籠中的火燭吹滅,掛到高處,“是啊,那丫頭已經(jīng)到了年紀(jì),再過兩年就要尋個姻親加過去了,我想著,日后見不著,現(xiàn)在多見見也是好的?!?/br>離三神情有些恍惚的模樣,他只記得,很久以前有個模樣討喜的姑娘,扯著他的衣袖說“哥哥抱”,那聲音軟軟的,糯糯的……卻沒想到,如今已是到了嫁人的年紀(jì)。很多年很多年沒見過了罷?自王爺?shù)搅四昙o(jì),搬到宮外的府邸去了之后,就再也沒見過了……這么算來,也怕是有七八年的光景了。“離三。”洛傾轍轉(zhuǎn)過頭來,玉顏含悵,“我知道你心儀凝碧,但凝碧那丫頭,纏著我要我給她指云荊王的親。”“奴才怎敢高攀!”離三慌道。洛傾轍垂下眼睫道,“若不是我只有凝碧那一個meimei,定會為你指婚?!?/br>離三直道,“奴才惶恐?!?/br>洛傾轍牽唇笑道,“離三,我只恨不能與你平坐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