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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都是盛世美顏惹的禍[快穿]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5

分卷閱讀15

    便掉落出來,跌在石地磚上,發(fā)出“叮咚”一聲脆響。

宮女知道那人睡眠淺,一點聲響就能被驚醒,她看著那枚靜靜躺在地上的玉簽,有些不滿地皺起了眉頭。

果然,下一秒,一個還帶著惺忪水汽的少年聲音響起,伴隨著綢緞摩挲的細細聲響,竟有了幾分誘惑意味,撩人心弦,“白蘅,什么時辰了?”

知道多說無益,心系天下的太子殿下根本不會聽她的,白蘅邊搖頭邊走到床邊,撩起厚厚床幔一角,“殿下,才剛過卯時,大臣們都還未進宮……”

她話未說完,一只仿若白脂玉雕刻的手便從里面伸了出來,雪白衣袖滑落,露出那素白纖細的手腕。

“服侍我起來吧?!?/br>
白蘅只好閉嘴,伸手握住那肌骨瑩潤的素手,往外輕輕一牽,一個恍若謫仙的少年,便從里面踏了出來。

少年大約十七八歲的模樣,因為未束發(fā)的緣故,三千青絲傾瀉而下,順著流暢的脊背,堪堪停在那纖細的腰肢處,發(fā)梢在空中勾起一個弧度,宛若墨蝶繾綣。

他抬起頭,如桃花瓣的眸子隨之微抬,無意中,便是一個銷魂眼波。

瑩白的膚,多情的眸,猩紅的唇……這就是大雍名動天下的太子——景姒。

明明相貌已是極艷麗的白蘅,站在這風華初綻的太子身邊,竟也失去了吸人眼球的光芒,黯淡無比。

景姒比白蘅稍矮些,站在白蘅的位置,能清楚地看見他顫動的睫毛,在微黃的燈光下,投下一個青色剪影。

眸子稍黯,白蘅的隱藏在衣領里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呼吸略微變得急促。

她慌忙低下頭,像是想掩藏什么似的,一邊不自在地拉了拉寬大的裙擺,一邊牽引著景姒往寢宮另一方走去,說,“殿下,奴婢想起漱鹽昨日用完了,還未到內(nèi)務府領新的,請等一下,奴婢這就去領?!?/br>
景姒已順著白蘅的力道,坐到了銅鏡前的軟凳上,聽到白蘅的話,他微微皺眉,對她的粗心大意有些不滿。但又看白蘅頭都不敢抬,一副惶恐的樣子,便還是心軟了,“去吧,本宮等你便是。”

白蘅告了聲罪,匆匆忙忙離開了。

她關上殿門,無須再忍耐的喘息加倍粗重起來。

景姒不喜身邊有許多人照顧,是以此刻門外竟空無一人,偌大的庭院,只有幾盞燭光跳躍著。

白蘅重重呼出一口氣,渾身像是脫力一般,靠在厚重的大門上。

她狹長的眼尾泛紅,水汽洇濕,剛剛才觸碰過景姒的那只手抬起,往某個不可描述的地方探去。

激動的低喃一聲接一聲,約摸一刻鐘后,那聲音才漸漸消散在晨風里,“殿下……”

景姒見白蘅許久未回來,便自行穿起了衣物。

不再像幼時那樣對繁復的衣物束手無策,除了一些必須依靠旁人才能佩戴上的裝飾以外,景姒穿好一身褚紅衣衫,也只比白蘅多花了點時間而已。

穿完衣服后,景姒又等了一會兒,見白蘅還未回來,正打算自己把頭發(fā)束好時,“吱呀”的推門聲響起了。

“殿下,奴婢回來了。”

白蘅的聲音不像她的外貌那樣柔美,反而有些粗糲,像是被嚴重損傷后留下的后遺癥。

事實也的確如此。

那是七年前,東宮奴婢們居住的偏殿突然走水,白蘅為了救青梧,嗓子被濃煙嗆壞,而青梧,則是葬身火海。

當初在太和殿親眼見過青梧的景姒自然知道她并沒有死,而是受召回到了醫(yī)仙谷。

這些年來,景姒明里暗里從景瑋口中套話,大概也能猜測到,白蘅與青梧一樣,都是醫(yī)仙谷的人。

那么,走水的時候,白蘅明知道青梧不在火場里,為什么還要往里跑呢?

景姒回頭看她,白蘅將裝滿晶瑩細鹽的玉盒放在一旁,熟稔地拿起一個螭龍玉帶,要為景姒扣上。

景姒突然開口,“白蘅,你可還記得青梧?”

環(huán)著景姒纖腰的手,微微頓了一下,從遠處看,比白蘅稍矮一些的景姒就像是被她抱在懷里一般。

白蘅挑眉,將螭龍的頭尾處的暗扣扣上,笑了一下,“自然記得,殿下為何這么問?”

景姒緊盯著她的眼睛,“只是覺得她照顧了我許久,最后卻連可供緬懷的東西都燒得一干二凈,心里有些悶罷了。”

白蘅悄悄收緊了手臂,兩人的身體貼合了一瞬,又迅速分開。她看著景姒,慢慢說,“奴婢親眼看見,青梧死在火場里,尸骨無存?!?/br>
她這般模樣,莫名駭人。景姒一愣,推了她一下,自己后退了幾步,才好受了些。

白蘅也意識到自己失言了,趕忙跪在地上,“奴婢知罪,請殿下責罰?!?/br>
景姒盯著她看了幾秒,始終覺得心頭有一團陰影揮之不去。但白蘅照料了他七年,若是將他調(diào)離身邊,難免諸多不便。

最終,景姒只好揮揮手,“饒了你這次,起來吧?!?/br>
白蘅戰(zhàn)戰(zhàn)兢兢站起,瘦弱的身子看起來弱不禁風,景姒沒看到,她唇畔一抹得逞的笑,“謝殿下?!?/br>
用完早膳,一名內(nèi)侍從太和殿而來,向景姒稟報。

“缽盂王子昨晚已抵達京城。”

內(nèi)侍跪在下方,不敢抬頭多看風姿斐然的太子一眼,“陛下說,將在您的生辰宴會上召見缽盂王子,讓殿下早做準備?!?/br>
距離他的生辰,可還有一月有余……父皇這是想晾一晾那缽盂王子,殺殺他的銳氣?

景姒“嗯”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突然,他腦中靈光一閃,問了一句,“護送缽盂使者進京的,是何人?”

雖然大雍與缽盂已近七年未爆發(fā)過大的沖突,但兩國之間的仇恨并未完全被人遺忘,途中兇險可想而知。

能將缽盂一行人毫發(fā)無損地護送到京都,肯定不是一般的能人。

內(nèi)侍拘謹著回答,“是斛律大將軍的獨子,斛律鋮。”

是他?!

自景姒正式插手朝堂事務至今,已近七年,兒時的記憶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但他仔細想想,還是能從腦海里找出一雙綠瑩瑩的眼睛的。

只記得那布滿薄繭的大手拿著一朵粉花,殷切地想要送給他的模樣,格外傻氣。

如今,那個差點死在宮中的傻狼崽,也已經(jīng)成長到可以擔當重任的時候了嗎?

景姒心中欷吁一句,便命那內(nèi)侍抱著那堆他預先批示過的奏折,跟他在身后,往太和殿而去。

太和殿乃議論朝政的重地,白蘅也不能跟去,她站在東宮門口目送景姒遠去,直到那抹褚紅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她才轉身,走進昏暗的東宮。

景姒走進太和殿的時候,正聽見景瑋爽朗的笑聲,“真是虎父無犬子,斛律小將軍年紀輕輕,卻已讓缽盂人聞風喪膽。”

近年來,景瑋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