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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想回去,”周瀾自己滑動著輪椅,腿上還是疼,不過疼久了,他倒適應(yīng)了一些,雖然后背的冷汗都濕透了,但是心里明白,疼痛只會越來越輕,傷總會好的,這么想著心里就亮堂了很多,他說:“我去賀營長那邊看看,他總不醒我很擔(dān)心?!?/br>“醒啦,”趙小虎這才想起和他說,“早醒啦,剛才醫(yī)生去查看過了,您剛才去換藥,我才沒打擾您?!?/br>周瀾一聽,馬上就高興起來,更不肯回病房,加快了去賀駟病房的速度。趙小虎連人帶輪椅的把人送去,也沒多停留就出了病房。心里還幸災(zāi)樂禍的合計著姓賀的怎么和那位周師長說。難道說我要死啦,你自己保重?還是說我快不行了,你趕緊求杜旅長弄點好藥來救我。趙小虎心里的小劇場演了好幾出,他一路哂笑,覺得那位周師長真是沒眼光,姓賀的長得黑就算了,連心眼也沒有咱們旅座好。咱們旅座要摸樣有摸樣,要功業(yè)有功業(yè),活得坦坦蕩蕩天地寬闊,哪像那姓賀的想的那般小肚雞腸。他才不要給姓賀的保守什么秘密呢,回去馬上就和旅座匯報,旅座要是撥出藥品來,姓賀的不病死也臊死。大半夜的,他到了旅里,只見旅座的燈未熄,可見人還沒休息。跟衛(wèi)兵還了禮,他就鉆進了杜云峰屋里。應(yīng)該是剛剛手臂換過藥,只見杜云峰打著赤膊披著一件軍裝上衣正在桌子前寫著什么。“報告!”趙小虎聲音不高,夜里安靜,他不敢吵到旅座。“嗯,”杜云峰抬了一下眼皮,然后繼續(xù)寫。那是一張軍用紅頭信箋,杜云峰已經(jīng)寫了大半頁,看樣子快寫到落款了。“旅座,”趙小虎匯報到,“我剛從醫(yī)院回來,給您匯報下情況?!?/br>“不必,”杜云峰寫下了日期落款,擰上鋼筆蓋,眼睛沒離開信紙,從頭到尾大致看了下,“醫(yī)院的事情我不想知道。”趙小虎噎了一下,有點沒想到。“可是這事情有點大,”他說,“生死是大事啊,您真不想知道?”杜云峰忽然抬頭,馬上問:“他怎么了?他下午不是坐輪椅好好的嘛?”杜云峰下意識的覺得周瀾出事了。趙小虎趕緊解釋:“旅座您誤會啦,不是周師長,是那個賀營長,恐怕是小命不保啦!”杜云峰這才松了一口氣,不耐煩的說:“他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愛死死,愛活活,以后你別和我匯報?!?/br>趙小虎:“……”不過他常年跟著杜云峰身邊,比其他勤務(wù)員要親近得多,因此對杜云峰害怕的有限,而且他覺得這事對旅座來說,是個關(guān)系自身的事,還是知道為好,所以他還是決定說清楚,于是抗旨,三言兩語把下午醫(yī)生的話復(fù)述了一遍。臨了,他還把賀駟的話學(xué)給杜云峰聽,他說:“旅座,屬下愚鈍,您都把他給救出來了,他還說你恨不得他死,我看這人不識抬舉,白眼狼?!?/br>不料杜云峰卻笑了,還是冷笑,他手里擺弄著鋼筆,心情似乎不錯:“你懂個屁,算他識相,作孽太多,老天要收他,他報應(yīng)來了?!?/br>趙小虎:“……”,但他還是不死心,于是問:“旅座,那藥的事情,咱們旅里還給不?”“給個屁!”杜云峰把鋼筆啪的一聲拍在桌上,落地有聲的說:“我沒親自取他小命已經(jīng)便宜他了,我還救他?做夢去吧!”錯愕的趙小虎搞不懂自家旅座“拼了老命去救人救出來了又不給藥”的邏輯,不過聽著旅座那鏗鏘有力的腔調(diào),似乎痛快,又似乎很不痛快,令人費解。杜云峰很不耐煩,把信紙折好塞進機要信封,囑咐趙小虎:“你親自給機要處,今晚就發(fā)出去,不用經(jīng)過宋副官登記。”說完揮揮手,打發(fā)趙小虎快滾。趙小虎閑暇時候跑跑醫(yī)院,那兩人醫(yī)藥費用不菲,又不適合從軍需支錢,趙小虎便去找宋副官,因為杜云峰的身家錢財都是宋副官一人掌管。宋書棟喜怒哀樂都掛臉上,對于這項花銷很不滿意,非要一項項核對。“連嗎啡針都上了?”他問,“這年頭煙土都暴漲了,何況嗎啡,人家止痛針管用,他就非得上嗎啡?”趙小虎對這位華而不實的宋副官非常沒有好感,也就不想解釋那姓賀的如何疼得渾身抽搐,于是他福至心靈的威脅了一句:“宋副官說的是,我也覺得這筆花銷太大,要不我再請示請示旅座,咱不能當(dāng)這冤大頭?!?/br>宋書棟當(dāng)然不肯,啞巴吃黃連的出了錢,連零頭都算清楚了,一個子沒多出。趙小虎拿著支票跑了,邊跑心里邊翻大白眼,又不是出你的錢,你摳門什么!嗎啡針跟上了,賀駟的狀態(tài)好了很多。如果那能叫好的話。他的傷腿無法愈合,一直在潰爛,單人病房里始終彌漫腐敗的臭氣,趙小虎都不愛久留。只有周瀾跟長在賀駟病房一樣,醫(yī)生勸他回病房養(yǎng)傷,他婉言謝絕,醫(yī)生幾乎聲色俱厲的告訴他他那條腿長不好,以后肯定瘸得厲害,他也不在乎,除了晚上睡覺,他寸步不離賀駟的單人病床。他跟醫(yī)生詢問病情,醫(yī)生遵守諾言,只說是嚴重感染,情況不樂觀,便不再多說其他的。周瀾憂心忡忡,傍晚時候拉著賀駟的手,他難得的吞吞吐吐:“四哥,和你商量個事情?!?/br>賀駟半坐半躺靠在床頭,剛剛挨過一陣抽搐,額角微微滲出薄汗,他微笑地等著下文。“我瘸了,你也不會嫌棄我的?!敝転懻f,不是在問,只是陳述。“當(dāng)然不嫌棄?!辟R駟聲音虛弱。“所以,”周瀾說出了真實想法,“你瘸了,我也不嫌棄你的,你知道?!?/br>賀駟沒言語,只是溫和地看著對方。“你的腿感染太嚴重了,恐怕治不好了,我天天看著,一天比一天差,四哥……截掉行嗎?”他問。賀駟剛要說話,就聽周瀾搶著說:“你別害怕,有我在呢,我養(yǎng)你一輩子?!?/br>賀駟輕輕嘆了口氣,伸手拉住周瀾的手,溫柔的撫摸,他沒有正面回答問題,轉(zhuǎn)而問:“你說人一輩子有多長?”周瀾不知他心中所想,也沒心思思想這飄渺的問題,他問:“不打仗了,哪太平我們?nèi)ツ模乙B(yǎng)你到長命百歲?!?/br>將周瀾的手牽到嘴邊,他很深情的吻了一下,不過他太虛弱了,光是動動手,都有點喘。“小慕安,”他平靜的說:“人這一輩子長短都沒有關(guān)系,只要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再長都是短,要是得不到深愛人的心,再短都是長。”“別說這些沒用的,我就問你,這腿咱不要了,咱保命成嗎?”賀駟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