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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他經(jīng)脈上官邏這一下子是吃錯藥了嗎上官邏瞥了懷雩一眼,見他這幅表情,不禁暗暗苦笑,原來自己已經(jīng)惡毒到了如此境界。待懷雩喝了藥后,上官邏道,“隨我來。”他們穿過一個個帳篷,最終來到一個繡著祥云瑞獸的大帳前,這帳篷如此與眾不同,想必就是容烈的了。懷雩隨著上官邏步入帳內(nèi),只見一張龐大而雕功精細的沉香木床上躺著一個人。容烈。上一次見容烈的時候,他還是一臉張揚,英姿雄發(fā),即使他所做的種種都為懷雩所不齒,但眼見這一統(tǒng)草原的一代梟雄就這樣蒼白地倒在病榻上茍延殘喘,心中還是有些不忍。“懷公子,請?!鄙瞎龠壙蜌獾匦辛藗€禮。懷雩也不怠慢,一句“客氣了”拋下,便走上前查看容烈的病情。容烈由于多日水米未進,早已體力透支,如今他昏睡在床上,身形枯槁,倒是少了幾分凌厲,多了幾分柔弱。懷雩從懷中掏出解藥,放在一個干凈碗中,兌了水,便倒入了容烈的牙縫內(nèi)。由于喂藥的方法過于簡單粗暴,又好大一部分解藥都是從容烈的鼻孔里灌進去的。“解藥我給了,你什么時候放我走”懷雩問道。“待王醒來,同意你走后?!鄙瞎龠壸谝贿叄掷锇淹嬷话颜凵?,看也不看懷雩一眼。其實懷雩心里清楚,上官邏不等于他斯文善良的師弟上官七言,上官邏心思縝密而歹毒,又不知何時同他結(jié)下了梁子,走入天狼軍營的那一剎那,他半邊身子已經(jīng)進入棺材里了。還能回去見云寂嗎云寂醒來后,可會自責(zé)想到這里,懷雩的眸光黯然。————“什么懷雩被上官邏帶走了!”云寂寬大袖口中的手倏的握緊成全,青筋逐漸暴起。“是……”于歸愧疚地點點頭。眼下軍中上下對此事議論紛紛,有人長嘆懷雩的忠誠與大義,而懷疑懷雩與天狼相勾結(jié)的也大有人在。浩浩蕩蕩的十幾萬大軍,竟然被天狼作傻子一樣的擺了一通,還從他們眼皮子底下抓了個人走,這口氣如何咽下,更有人提議,直接再戰(zhàn)天狼,先把上官邏,容烈?guī)讉€剁成rou渣子,再把天狼夷為平地,懷雩是否是內(nèi)jian,當面一對質(zhì)就真相大白。云寂此時被弄得頭痛欲裂,一面痛恨自己為何要回那一下頭,一面又要絞盡腦汁地想出一個既大挫天狼又可以把懷雩毫發(fā)無損帶回身邊護著的兩全之策。“該死啊——”待眾人全都退下,云寂終于一拳砸在了書案上,結(jié)實的古木瞬間裂開了一條大口子。也不知道懷雩現(xiàn)在可還安全。云寂怔怔地望著那條口子,嘴中喃喃自語。“皇上,”一位士兵輕輕在帳外呼了一聲。云寂收斂了脾氣,整了整衣裝,道,“進來?!?/br>聲音之平靜,好像方才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般。那士兵行了個禮,恭恭敬敬地道,“曲將軍舊傷復(fù)發(fā),情況不妙。”“知道了?!闭f著,擺手令他退下。饒是一向自詡處變不驚的云寂都覺得有一種橫刀上馬,沖入天狼大開殺戒獨的沖動,他自坐了一會,呷了口濃茶,逐漸冷靜了下來。云寂輕輕放下杯盞,深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來。去將軍營。————“懷雩……”喝下解藥的容烈轉(zhuǎn)醒,看見坐在自己床邊的人,不禁愣住了。長發(fā)如墨,青衣素襟,瑕白的面上,眉目如畫,淚痣如泣。“你醒了放我走?!睉仰У拖骂^,掃了容烈一眼。懷雩的冷淡,將容烈心里的幾分激動和喜悅剎那間碾作齏粉。“你以為你來了還走得脫嗎?”一絲陰狠劃過容烈的眼底。“你要做什么”懷雩皺著眉頭,警惕盯著容烈的眼睛,生怕他要做出些什么。“本王曾經(jīng)說過,只要你來了天狼,本王就會讓你做王妃?!比萘屹康厣斐鲇沂?,緊緊箍住了懷雩的手腕,力氣之大,叫人難以相信這人剛才還在病榻上垂死掙扎。“痛……”懷雩忍不住呼出了聲,手腕仿佛是要碎碎裂一般的疼痛使他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滑出眼眶,“你給我放手——”懷雩連忙伸出另一只手抹了把臉,低吼道。然而,一滴眼淚逃過了懷雩的手掌,悄悄從懷雩的臉上滑落,滴在了容烈的臉上。容烈伸手一摸,濕的。“懷雩,你哭了是本王弄疼你了,還是你不愿意”容烈的語氣中含著幾分不悅和幾分期盼,但握著懷雩的手還是逐漸松開。懷雩的眼淚本是被疼出來的,眼下被容烈一說,竟整得好像是他心里委屈在這里做扭扭捏捏欲迎還拒的小女兒姿態(tài)一般,心里大為火光,不禁冷道,“可汗也別自作多情了。”容烈撐床坐起,與懷雩相平視,只見懷雩一臉厭惡,秀美蹙起,嘴唇緊緊地抿作一條直線,似乎在極力隱忍著自己的脾氣。容烈看到懷雩這幅模樣,只覺得自己的不滿和惱火被另外一種不知名的情緒所代替,他放低了聲音道,“你來這里,可是為了云寂”聲音里竟帶著幾分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訝失落。“是,我為可汗解了毒,還請可汗放我回去?!睉仰ьh首。容烈冷笑了一聲,道,“懷雩,你會不想走的?!?/br>他沒等懷雩回答,便又喚了一聲,令仆人入室伺候。懷雩呆坐在一旁,容烈的那句“你會不想走的”在他腦海中回蕩,他不禁毛骨悚然,這個人,想要做什么作者有話要說:☆、迷失云寂行入簾帳中。曲韶的臉色很不好看,他半裸著上身,端坐在藤椅上,一旁的軍醫(yī)正在替他上藥。“微臣參見皇上。”軍醫(yī)一見是云寂,立即作揖俯首,曲韶如此衣衫不整地坐在那,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劉醫(yī)免禮,將軍身子不適,就算了罷?!痹萍烹S處找了張椅子坐下。劉軍醫(yī)撩袍起身,繼續(xù)替曲韶纏繃帶,纏完后退于一邊聽候指示。“都退下吧。”云寂道。曲韶趁著這點時間,連忙將繁瑣的衣物穿戴好,可由于動作過快,不慎牽動了傷口,曲韶痛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阿韶,慢慢來?!?/br>“嗯……”到底是有人在旁邊,曲韶感到分外尷尬,直到手忙腳亂地將衣領(lǐng)整平,他才松了口氣道,“皇上,可是懷雩的事”“嗯?!痹萍派裆氐攸c點頭,“不知道上官邏想做些什么,他心思歹毒,絕非善類。”云寂原想將上官邏與懷雩小時之事說與曲韶,可曲韶于懷雩,終究是個關(guān)系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