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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外面影子亂動,像是有人又像是沒人。 咔擦。 門開了。 吳幽站在暗處,只見一個高大的人影踏了進來,手里還拿著什么東西。 吳幽猛的竄了出去,手中的利刃抵住來人心臟。她本來想封侯的,但無奈人太高,她沒穿高跟鞋一米六的小個子對上塊一米九的大男人。 她的動作干凈利索,帶著洶涌的殺意,怒道:“什么人?” 來人動作一頓,似乎絲毫不介意吳幽的殺意,反而有些趣味的輕聲笑了—— “你老公。” 說著,他摸索著開了燈,敖軒英俊的臉映入?yún)怯难壑小?/br> “我以為你睡了?!彼麤]有動,因為吳幽的刀尖還刺著他的心臟,似乎覺得這種場面很有趣,他悶笑一聲,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點了?!?/br> 吳幽瞪著他,好半響,才悻悻然收回刀,動作隨意的把那把泛著寒意的刀扔到桌上,冷淡的說:“我沒讓你過來。” 她說話方式,不自覺的帶上了些跟朱雀他們說話時的神態(tài)。淡淡的,沒什么攻擊性,但自有一種氣度。一種上位者的威嚴。 但這個對敖五爺也不管用了,他挑眉,英俊的很,說:“嗯。我自己想來就行?!?/br> 這話吳幽接不了,也懶得問敖軒是怎么讓蘇家三更半夜還給他開門的,反正這個男人,多的是辦法。 “什么聲音?”敖軒聽見了廚房傳來的嗚嗚聲,滋滋滋的,問道。 吳幽皺眉,馬上轉(zhuǎn)身去了廚房,那鍋水燒開了,水有些多,都溢出來了。 她按下了熄滅的鍵,視敖軒為空氣,拿過青菜就要切—— “我餓了。”敖軒在旁邊看著,突然開口道。 吳幽冷笑一聲,手上的動作沒停,嘴巴只管氣死人:“餓了就看著?!?/br> 敖軒輕笑,在廚房的吧臺坐了下來,那里應該是給擺盤用的,長方體,潔白的大理石,他穿著黑色T恤,頭發(fā)松散的掉落,硬是擠時間出來過來這里,他自掛斷電話就一直在做安排,清華都快被他折磨死,當然他自己也累。 只是這種勞累,好像看見低頭切菜的吳幽時,便都煙消云散了。 廚房的燈是溫暖的淡黃色的,白色的料理臺,吳幽穿著一件松松垮垮的大T恤,兩條美腿晃蕩著,潔白的肌膚好像能發(fā)著光。 她低頭時,劉海會垂落,側(cè)臉因為燈光而顯得柔和,目光專注,漂亮的讓敖軒一看再看,目不轉(zhuǎn)睛。 他托腮,漆黑如墨的眼睛盯著吳幽,毫不在意的耍手段:“我趕過來還沒吃飯,沒吃飯又吃不了藥。醫(yī)生說不能空腹吃藥。你知道吧?!?/br> 知道個鬼! 吳幽怒氣沖沖的聽著,一聲不響把刀一下子摔到砧板上,刀尖穩(wěn)穩(wěn)插著。 敖軒挑眉,原來她刀也玩的不錯? 她深呼吸,又深呼吸,而后怒瞪敖軒一眼,去冰箱,拿出了更多材料,蝦仁,雞蛋,rou,等等。 剁得砧板都啪啪響,幸好大家都是凌晨睡的,現(xiàn)在正是累的要死的時候,管外面是爆炸還是地震,天塌下來也得繼續(xù)睡。 她生氣著做這些事,但敖軒卻看的入迷,看著她動作熟練的起火,下油,打蛋,另一邊鍋煮面。 不到半個小時,一碟蝦仁炒蛋,兩碗牛rou面上桌。 吳幽悶頭悶腦的吃著,她身上的那件粉紅色T,顯得她很嫩,低著頭的樣子又像個鄰家乖姑娘,只有時不時伸出的手上,那幾條依然丑陋的傷疤,讓人知道她并不單純。 敖軒吃了一口,看見那傷疤,目光一沉,就吃不下了。他放下筷子,愣愣的看著那手腕,許久,才說:“疼嗎?” 五年. 時隔五年,他才問出口了。 吳幽目光一閃,低著頭,而后又抬起來,灼灼的眼睛沒什么情感,說:“你試試?”她說的很挑釁。有種不服輸?shù)木髲姟?/br> 疼。怎么不疼。 跳樓,跳河,上吊等等的自殺方式里。割脈是最可怕的。這種死法,只有真心想死的人才能死成。因為跳樓一條沒回頭。上吊一踹也只有死。唯獨割脈。割下去,皮開rou綻,血液飛濺,但人是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以反悔的。 可以自行包扎,可以打電話叫救護車,也可以是壓住傷口,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而當時,吳幽下了三道。刀刀見骨。血流成河。 說不疼是假。但再怎么疼,不夠她的心疼。 當然也不會再說了。說什么,都很多余。 她冷冷的看著敖軒,他的嘴角抿著,目光里有明顯的悲傷,腰背都彎了一點,好像沒什么力氣一樣。 “別再問我五年前的事情。敖軒,你再問。我只有把你踢出去?!彼{完,冷冷的盯著他,說:“我做的,你敢不給我吃完試試?”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敖軒的臉色有些蒼白,神情不怎么好,他輕笑一下,不知道笑什么,有些落寞,拿起筷子,一口口的吃了。越吃,眼眶有些紅。在這個寂靜的夜里也有些不真實,吳幽總覺得自己是看錯了。 吃完宵夜,吳幽又盯著他把藥吃了,才轉(zhuǎn)身上樓,人睡哪里跟她無關的,只要別摸進她房間就好—— 這個想法。在她一早起床,發(fā)現(xiàn)自己被人死死禁錮在懷里時,徹底消失殆盡。 她昨晚真的太累了,一沾床就睡著了,完全沒發(fā)現(xiàn)敖軒什么時候進來的,更加沒發(fā)現(xiàn)這該死的男人是怎么爬上她的床的! 他可真行啊,高高在上的敖五爺不做,改來做無賴! 吳幽心里暗罵著,轉(zhuǎn)過頭看見睡得心滿意足的敖軒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用力的想要掙開他的手,但這人睡覺手都跟上了鎖一樣,就是不開。 媽的。吳幽氣的要死,手往枕頭底下摸,她睡覺枕頭底下都會放一把槍。她摸著,都摸到敖軒的枕頭那邊去了,還是空空如也。 敖軒被她的小動作弄醒,淺笑著拉住她的手,眼睛沒睜開,嘶啞著說:“槍放在枕頭底下不擱著嗎?我把它放外面了?!?/br>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認親 “給我起來?!眳怯囊а狼旋X的,維持最后的風度,這個該死的男人,知不知道什么叫紳士? 敖軒閉著眼睛,手圈著吳幽的腰,說:“再睡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