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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子厭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

分卷閱讀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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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穆如荇恢復(fù)如常,“你不用想這么多,只是還有其他名醫(yī)被我兄長們請來,你們?nèi)羰悄鼙?,避過也好?!?/br>
“在下還有一事好奇,穆小姐作為劍莊中人,為何用的是鞭子?”

穆如荇張了張嘴,最后道:“我是鑄劍師,不是劍客。”

白颯大為意外,鑄劍之艱辛,雖不曾眼見但略有耳聞,尤其千錘百煉出劍最為困難,穆如荇看起來確不似尋常女子,但那樣掄錘煉劍,白颯無可想象。

大概是看出白颯的驚詫,穆如荇輕哼一聲:“我自幼習(xí)鑄劍術(shù),待我所鑄之劍出世,我定會成為天下第一的鑄劍師?!?/br>
話音剛落,尚渝推門而出,深吸一口氣。

白颯側(cè)首,看尚渝臉色從未如此糟糕,甚至可以說是慘敗。

“穆姑娘,莊主已是西去,請你節(jié)哀?!?/br>
第11章心血

“嘶———”燒紅的劍身被浸入水中,白色的霧氣蒸騰,紅色慢慢暗淡下去,再出水時已是一片光亮。

劍如玉,磨礪方能見其本真。

沾水,壓磨,重復(fù)。

一把好劍就是在這枯燥繁雜的程序中鑄造出來。

小小的孩子站在那里,看鑄劍室里躬身鑄劍的人。

“爹,我也想學(xué)?!?/br>
鑄劍的人置若罔聞。

孩子又叫了一聲,男子幾分不耐煩,孩子立刻被奶娘抱走了。

孩子在奶娘懷里噙著淚,不明白自己爹爹總是不喜歡自己的原因。

因為自己是女孩子的緣故么?

那為什么其他孩子摔了疼了爹和娘都緊張又心疼,但自己難受只會讓爹娘覺得麻煩。

穆如荇尚年幼,雖能勉強感覺家中人待她不親厚,但始終無法理解。

一定是自己不夠努力的原因,穆如荇暗想,要學(xué)更多的知識,要練更高的武功,要當(dāng)更強的鑄劍師。

這樣,爹爹和娘才會更喜歡自己。

穆如荇偷偷去學(xué)堂,偷偷練劍,偷偷去城外的匠人家看他們怎么鑄劍。

有時她也會茫然于自己為何如此。

直到有一天,注意到穆如荇的一個匠人抬頭,問她:“姑娘,想學(xué)嗎?”

穆如荇看著那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這個問題太過違逆常理,就像不會有人問女子你想不想習(xí)武一樣。

這本是唯有男子才擁有的特權(quán)。

但穆如荇太過想掙脫這所謂的常理,她不想只讓驕縱成為自己的保護殼。

穆如荇最后憋紅了臉:“想!我要學(xué)比爹爹更厲害的鑄劍術(shù)?!蹦墙橙丝粗?,笑起來:“好丫頭?!?/br>
朝賓暮囚,說的恐怕就是現(xiàn)在。

白颯舉目看黑色的穹頂,自己經(jīng)脈盡封,尚渝沒半點武功,關(guān)在這牢里沒有半點辦法。

他還記得穆如荇那一剎怒而揮鞭,一鞭落下,殺過尚渝身側(cè),在地上抽出一條深深的溝壑。

尚渝未動,白颯也未動。

穆如荇推開尚渝沖了進去,后者輕輕搖搖頭,揮揮衣袖。

方才臨出門前,尚渝暗中囑咐白颯:身在劍莊,不可妄動,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出刀。

“尚先生已經(jīng)料到這種情況了?”白颯不免暗怒,剛才要是只偏毫厘,尚渝必生剝一層皮,鑄劍師的手勁,是他能挨的嗎!“未曾,”尚渝道,“只是我覺得穆姑娘雖驕縱,卻不是一個手里能見血的人?!?/br>
“何況這真驕假驕,我尚某還是看得出來的?!?/br>
剛說完,穆如荇又沖了出來,杏眸淚光漣漣,一字一頓:“這劍莊二位就留下吧?!?/br>
白颯想起離開羽歸山前尚渝樂顛顛盼著好日子,現(xiàn)在看來,這好日子要在牢里過了。

靠在石床上,白颯道:“說句實話,這床躺著可比尚先生屋里的桌子舒坦?!?/br>
“等我離開,不介意留你在這里?!?/br>
“好則好矣,只是沒有我,尚先生恐怕很難走出劍莊?!?/br>
尚渝默不吭聲。

等人送過晚飯,小小的窗棱割開月色,白颯終是低聲。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的心血劍斷了。”

所謂心血劍,就是鑄劍人取持劍人心頭血,在冶煉當(dāng)中將其人心頭血混入其中,劍成后,可認(rèn)主,滴血其上,飲之。

常有劍客在追求至高劍法真意時,講求人劍合一,劍在人在,劍斷人亡。

但這穆莊主聽說是第一鑄劍師而非第一劍客,也講究這個嗎?

白颯心念回轉(zhuǎn),想想又問:“這劍是怎么斷的?”

尚渝:……

沒聽見回答,白颯奇怪,今天的尚渝已經(jīng)夠反常了,現(xiàn)在是越來越奇怪。

尚渝緩了緩,道:“我沒想到劍已經(jīng)臨近大限,失手撅斷了?!?/br>
撅,撅斷了。

尚渝解釋:“那劍上已經(jīng)都是裂紋了,就算我不碰也離碎不遠(yuǎn)了?!?/br>
第一鑄劍師心血劍被一柔弱醫(yī)者掰斷,真是傳出去劍莊名聲恐怕也長久不了,白颯更覺二人不可出逃。

“尚先生,”白颯低聲,似含沉痛,“我們還是留在這里吧?!?/br>
劍莊莊主駕鶴西去的事第二日就傳遍了東霽城,再過幾日,幾乎江湖盡知。

但是尚渝和白颯兩人安安穩(wěn)穩(wěn)在牢里竟是沒有碰上半點麻煩。

許是穆如荇覺得是自己帶他們來的這里,三人同舟,誰都下不去,暫時沒有把他們交出去。

只是不知道他們被請來看病一事能被瞞多久,那穆如荇也奇怪,若真是想與他們撇清關(guān)系也并非不可。

劍莊開始準(zhǔn)備白事,請各大江湖名家來參加。

白颯耳力相當(dāng),沒有武功也是能聽見極遠(yuǎn),馬蹄聲、車輪聲交錯入耳。

白颯問:“等莊主下葬后,我們?nèi)绾危俊?/br>
“先靜觀其變?!?/br>
遇上這種事,以尚渝的性格應(yīng)該是靜不下來的,但這幾天端端坐著,鎮(zhèn)定非常,白颯覺尚渝可能心中是有計劃的。

“看尚先生是有計策?”

尚渝回頭看白颯,神色憂郁:“沒有?!?/br>
“唔……”白颯疑惑,“看你明明很鎮(zhèn)定?!?/br>
“不,我只是腿軟了動不了……”

白颯:……

再聽對方續(xù)到:“我行醫(yī)三年,威名遠(yuǎn)揚,名聲竟毀于一旦……”

聽見對方憂慮的原因,白颯無語,但看對方郁郁之色,白颯似也被感染,他一直以為尚渝以仙自居,應(yīng)當(dāng)不在意這些,遂上前拍拍尚渝:“尚先生莫要憂心,當(dāng)務(wù)之急是想辦法保住性命離開……”

談話間忽有人推牢門進來,兩人抬頭,那人手中拿著一盞燈,明明滅滅映出他的臉。

是生面孔。

對方輕聲:“你是醫(yī)